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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常“焚表告天自诉”,每日里怒骂不休,诅咒向奴儿哈赤告状谋害他的那些人,并声称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仇雪恨,等等。
结果,褚英的这些话,又被人报告了上去,五大臣与代善等人再次找奴儿哈赤哭诉告状,说褚英若是不死,他们将来怕是尸骨无存。
奴儿哈赤本来想着只是让褚英好好面壁思过一番,没想处死他,但是到了这时候,见褚英死不悔改,遂下了决心。
万历四十三年,即公元一六一五年,在将褚英圈禁了两年之后,奴儿哈赤为了不留后患,下令将其处死。
褚英被处死的时候,三十六岁,而其长子杜度,时年十六岁。
杀了褚英之后没过几年,奴儿哈赤就后悔了。
眼看着自己其他几个功劳不如褚英的儿子们,在自己立国称汗之后都得封贝勒,成为了一旗之主,奴儿哈赤心中对褚英之死深感愧悔。
终于,在褚英被杀十年之后,也就是天命九年,奴儿哈赤追赠褚英为广略贝勒,并封褚英的嫡长子杜度为贝勒,令其出任镶白旗旗主之位,并将褚英的儿子们重新归入了宗室谱牒。
然而,到了天命十一年的时候,老奴从宁远城下兵败回到沈阳之后不久,因为伤势严重,开始筹划安排后事。
因为老奴属意多尔衮继位,就开始预作安排,其中一件就是剥夺嫡长孙杜度的贝勒和旗主之位,并将时年分别十五岁和十二岁的多尔衮、多铎,全都安置到了旗主的位置上。
老奴这么做,的确是防住了杜度和一批同情褚英的建州女真老人,但是却没有防住代善等四大贝勒,尤其是当时总是一副孝悌模样的四贝勒黄台吉。
四大贝勒之间各有心思,但是在对待褚英的问题上却是一致的,尤其代善,对当年扳倒褚英的往事讳莫如深。
因此,杜度的贝勒之位和旗主之位,说丢就丢了,而且在黄台吉继承了汗位之初也没有任何说法。
不过,自从阿济格死了以后,黄台吉的心思就与以往不同了,多尔衮兄弟的威胁基本消除,他的目标转向当年同为四大贝勒的其他三个人。
这个时候,杜度的作用就凸显了出来了。
于是,在天聪二年秋冬,黄台吉联合代善等人扳倒了阿敏之后,一方面将岳托推上了镶红旗旗主的位置,一方面又将杜度留在了镶红旗里,同时还恢复了杜度的贝勒爵位,封其为安平贝勒。
这一次,黄台吉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笃恭殿中的众人有人深思,有人惊诧,但却无人反对。
代善心里虽充满疑虑,但是此前刚刚说过请求大汗亲定的话,现在言犹在耳就反对,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代善还没有说话,就听济尔哈朗与豪格一起跪在地上,说道:“大汗英明!杜度贝勒正是适任人选!”
到了此时,正白旗旗主多尔衮也立即起身跪地,朗声说道:“大汗英明!臣弟也认为,杜度贝勒能当其任!”
黄台吉倒是没有想到,多尔衮能够这么爽快地就认可了自己的决定,当下看向多尔衮,见多尔衮也看着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多尔衮之所以这么爽快同意,是因为他知道当年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往事,看明白了此时黄台吉推出杜度,表明其心中对代善父子有了堤防。
多尔衮当然希望还能将镶白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如果这一点做不到——而这一点他也明白很难做到,那么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拆散黄台吉与代善一直以来的联盟,就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其次。
随着多尔衮的表示同意,代善没有了任何反对的余地,看了自己的长子岳托一眼,本就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同垂首说道:“大汗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