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三麻子之死(2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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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麻子吼道:“不是我说的,是你大伯哥李山子说的!”
“啊?”三山媳妇一听,猛地一愣,忽地跳起来就往李山子身上扑去,“你个畜生不是人啊,你咋能害我呀……”
李山子大骇,忙不迭地往后滚,王凤兰一步抄到他们中间阻住了三山媳妇的进攻。
李山子惊魂未定,连喊冤枉,赌咒发誓他去兄弟媳妇家确实是胡三爷让去的呀,要不他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这话更引起了众人的愤慨,你特娘的还想当正人君子?你小子和宝林媳妇的事人人皆知,还想抵赖?狗走到天下吃屎,你早就有前科了,爬墙上屋溜门子的事做的还少吗?畜生不如的东西!
男女老少齐上阵,七嘴八舌,异口同声地把李山子骂了个八开,甚至把他小时候在街上看狗架秧子猫日捣的事都揭了出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李山子从娘肚里出来就干坏事,几十年来的累累罪恶,足够枪毙他一千回的了,请求王支书为民除害,把他押送到公安局吃枪子!
面对众人的同仇敌忾,王凤兰也是气的不行,但她犹豫了,她清楚地知道,若把李山子送进公安局,那基本上这辈子就完了,依他的罪行,判个十年八年的是小事,弄不好真要吃枪子了。
可若不治他的罪,全体村民也不答应啊。
于是,她把三麻子和我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大意是李山子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这些年来为村里还是出了些力的,咱们是否能看在他兄弟李三山的份上,暂且饶过他这一次,由村民监督他劳动改造,若他还不老实,咱再送公安局。
三麻子痛快地应了,说那我先当着大伙的面说两句,别让这癞皮狗咬住。
我们商量完,又走到李山子和众人面前,三麻子轻咳了一声,全场瞬间一片肃静,等着他发表意见决定。
麻子手指李山子,厉声说道:“李山子,我和支书妹子已经商量好了,就看你小子老实不老实,说不说实话了,若再敢撒谎,血口喷人,立马把你送公安局吃枪子去,听明白了吗?说,你半夜去你兄弟媳妇家是我教导的你,还是你自己一时色迷心窍,稀里糊涂去的?”
麻子这话带有很明显的诱导意味,即使个傻子也能明白呀。
李山子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时候了若再坚持说麻子的坏话,肯定会去吃枪子。
于是瘫坐在那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他去三山家没任何人指示,是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云云。
麻子又问:“那你先前咋说我传话让你去的?”
李山子忙说自己胡咧咧,压根没有的事,就是想推脱责任。
麻子又问三山媳妇到底跟他说没说过让他传话给李山子的事?其实这话早在进屋的时候就澄清了,三山媳妇坚决否认,又顺势痛骂了李山子一顿,以表清白。
接着,我又简单解释了我抓奸的经过,大意是,我自担任生产队副队长后,感觉责任重大,为了兄弟爷们能安居乐业,所以每晚都会出来绕村子里巡防几趟,今晚上我照例巡防,在一个胡同口里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墙根跑,我顿起警惕,便悄悄跟在他后面,看到底是不是小偷,就这么的一路跟踪到李三山家院门口,发现那个人影推门进去了,立马感觉不好,遂从路边捡了根棍子,大吼着就冲进了三山家……
这谎撒的既圆满又崇高,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夸奖和赞扬。
王凤兰也颇为满意,最后宣布:鉴于李山子一贯有不文明的行为,本该押送公安机关法办,但村里本着“治病救人,以观后效”的原则,暂不送司法机关,留在村里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劳动改造!
对这个决定,村里有人提出了不同看法,说他若再不老实呢,俺们可都是有老婆孩子的,别让这东西再祸害咱,这一意见也得到了全体大姑娘小媳妇的支持和拥护。
王凤兰就耐心解释劝说,并让全村老少爷们密切监视他,若发现他还死不改悔,立马送公安局去。
李山子也痛哭流涕地赌咒发誓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绝不敢再干出丧尽天良的事。
三麻子也出来打圆场,说都一个村住着,他弟弟李三山刚死没多久,看在他的份上咱也不能赶尽杀绝,以后他若表现好了,咱们大伙也可以给他介绍个媳妇,那样他会感恩戴德咱老少爷们一辈子。
李山子一听三麻子这么说,感动的大哭不止,连连猛抽自己的耳光,那情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软了。
当然,麻子只不过说的是场面话,李山子已经彻底臭大街了,即使他以后表现的再好,也铁定不会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愿意嫁他,丢不起那脸呀,就是五六十岁的老娘们也不会正眼瞧他的。
就这么的,这场由三麻子精心设计的闹剧圆满收场了。
三山媳妇因为半夜被她大伯哥破门,坏了名声,也不敢再向我逼亲了。
我大松了口气,只等日子一长,就准备让三麻子托人去宝林媳妇那儿提亲,成就好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王宝林死后三个月,我让麻子刚托王凤兰要去宝林媳妇那儿提亲,没想到王凤兰的儿子虎子在部队上因公牺牲了。
这一噩耗,把她彻底击垮,在接到消息的第二天便跟县武装部的同志坐火车赶往了千里之外的部队驻地。
这下,我和宝林媳妇的亲事提不成了,我俩商量一顿,觉的也不差这几天了,等王凤兰从部队上回来,过些日子她心情平复下来再说也不晚。
然而,三麻子却透露了一个警告:王凤兰儿子没了,她以后也无依无靠了,你和她的事应该还会死灰复燃吧。
啥,啥?我听他这么一说,懵了,随即连摇头说不可能,她都知道了我和宝林媳妇的事了,还能回过头来跟我?那不瞎胡闹吗,这与她的身份不相符的。她若不去提亲,咱另找人提也行,比如你,或者村里的某个人都行。
三麻子冷哼一声,说她的身份可以不相符,但她的性格和这事是相符的,在这村里谁说了算?她得不到的,别人能得到吗?这不是三把韭菜两把葱,不是粮食不是房子,是关系到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况且你们有过肌肤之亲,她还为此打掉了孩子,你说她能算完吗?特么你小子先给我老实点吧,别鼓捣出事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麻子这么一分析,我也傻了,想了想,不服气地道:“这都啥社会了,她敢干涉别人的婚姻自由?她若那样,气火了我去公社告她去,我就不信上面不主持公道。”
麻子听完笑了,是苦笑,他叹了口气,说那正好,人家把咱老底子一调查,咱特娘的死的更快,你有本事告去吧。
这话又戳中了我们的死穴,我不吭声了,但又一想,我也不敢跟王凤兰成亲呀,若跟她的话,宝林媳妇也不会罢休,要知道女人急了是没理智的,啥事都能干出来,若到时把我们合谋害死她丈夫的事一抖搂,啥特娘的都完了。
唉,那个啥二杆子虎子呀,你小子早不死晚不死,咋恰恰这时候死呀,真是害死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