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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看四位佳人,上前道:“在下楚乐,见过几位姑娘。”
而唐文已经完全怔住了,一脸垂涎之色,竟忘了上前行礼。楚乐儿扯了他一下,内心大喊丢脸,唐文这才回过神来,目光飘忽,行礼道:“在下唐文,见过几位姑娘……”
楚乐儿恶汗连连,不就是几个美女吗,至于这样子吗?一看唐文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四位女子吃下去的样子,即使用屁股想都知道唐文在想什么了。
四位女子却不介意唐文的目光,玉书款款道:“得见楚公子大才,实乃玉书之幸,楚公子既然自称道者,四艺可谓皆通,刚刚已经见识楚公子的诗文,书法造诣更是登堂入室。玉书佩服不已,却不知楚公子在其余三艺上可否让小女子见识一番?”
楚乐儿内心不悦,这四大才女虽然让自己进了阁楼,但却有想逐客之意,恐怕刚刚接见也是一时兴起,如今只怕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罢,既然是古代的才女,那就让自己好好会会她们,她就不信了,凭着中国文化两千年的蕴底还比不上这四大才女的琴棋书画!作为北京影视学院艺术系的高材生,楚乐儿不怕才艺比试,就怕没有一展所学的平台!
“既然玉书姑娘有心,在下又岂有扫兴之理,不知道玉书姑娘想比什么?”
玉书内心冷笑,这楚乐真是不识好歹,真以为对上一句在诗文上就能胜自己一筹?那一句登门诗不过是自己随性而作,若是这楚乐真以这是自己的水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书法上自己不能与男子相比,难道诗文也会输于他不成?
“自古圣贤均以花自喻,晋朝陶公爱菊已成千古美谈,不如就以花为题,抒胸怀于花香瓣蕊,楚公子意下如何?”玉书道。
楚乐儿对陶渊明好菊自然是了解,但后人对“菊”的曲解已经彻底将菊的隐逸之意弄得荡然无存,“好菊者”绝不是能让人高兴起的称号。玉书想以花作诗,除了想比较诗文外,更是想看自己心寄何物。可以确定的是,楚乐儿绝不是“好菊者”,当然,自己在作诗上绝对不能跟这些古代人相比,还好,这个唐代跟自己的历史完全没有挂钩,翻翻记忆还是能将那些大家的诗文拿出来用一用的。
于是,玉书在面对楚乐儿这个诗文作弊器自信满满的念出了自己的诗:
“万千宠爱一花郎,玉剔梗来雪作裳。颔首欲问此中谁,待得来年入登堂。”
楚乐儿不由暗叹,虽然是个妓子,却有几分实学。海棠花自然是纯洁高雅,但却不适合登堂入室,玉书作诗时恐怕是只看到了海棠的清雅却忘了只有野生的海棠才会拥有这高洁之意。若是一个翩翩君子入了朝堂,楚乐儿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君子会被那些权臣啃得骨头都不剩。
玉书崇尚的是能够登堂入室的君子,不管遇上什么才子都要激励一番,如果是那些自认为才高八斗的才子,比如苏梦楚这种货色,必定会欣喜若狂地许下“待我锦带系腰,必许你一世华韶”的承诺。
楚乐儿自然不会傻傻地认为玉书就看上了自己,估计这话她已经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只可惜的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能够“登堂”的君子回来迎娶玉书。最主要的是,人家玉书只是做了首诗说自己心上人是如何多骄而已,只有那些傻蛋才会认为自己才华横溢到将自己对号入座。
玉书不问评价,因为她知道,若是眼前的楚公子颇有才学,做出的诗必定能够给自己回答,若是不能回答,此人又有何能力能够考取功名后登堂入室?玉书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她的意思也很明确,谁能登堂入室,她就会跟谁。
楚乐儿自认为没有登堂入室的能力,即使有,以她女子的身份也不可能。不过作首诗明志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款款几步,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彼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满堂皆静。
楚乐儿觉得除了唐伯虎,估计没有哪首诗更符合自己的意境。当然,镖窃也需要很厚的脸皮才行,楚乐儿吟完唐伯虎的《桃花庵歌》,眼睛更是充满神往之色,仿佛自己真是那个“桃花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