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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你,却是因为仇恨而记住你呢。”马谡微笑着提醒庞统。
“那又有什么呢?我不在乎这个啊。要知道我们和他们可是敌人呢?让敌人来恨自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庞统似乎有有些糊涂起来了,他醉眼朦胧的抓起桌案上的酒葫芦却是一口猛潅下去,“爽哪……”他如此说道。
“呵呵。”看着庞统如此的狂放不羁,马谡非但不觉得他粗鲁,反而有些羡慕起他来。他笑着,知道自己是无法那样做的,却也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很是文雅的轻抿起桌上的清茶来。对于庞统所说的那一些道理,他虽然没有明白着赞同,但在心里也是千肯万肯的。“让敌人来仇恨自己?唔,这个事情,倒也很有些道理啊。”他想着,似乎有些沉醉与茗茶的清香之中了。
曹仁在樊城出了招,庞统却也在襄阳这边定下了应对之策。他的应对倒也是高明的很,尽管早已是想把这儿的情况告知曹仁那边知晓,但整个襄阳城的戒备却并没有因为这份心思而放松,倒是相反的比平时多了几分。
如此大敌临头的戒备让曹军的探子在头痛之余,也不由得更加庆幸自己所探子的情报是真实的,是确切的了。在他们想来,如果不是自己所探查的情报是庞统那边辄待保住的话,那庞统那边为何还要如此着紧呢?这几天襄阳那儿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啊——他们大都如此想着,却也是正常的思维。只是这思维早就落入了庞统的算计当中。
既然确信了自己所探知的情报是真实的,曹军的探子们,自然乐呵呵的赶忙不禁的将自己所探查到的情报交到程昱那儿了。当然他们耶被程昱问了一通事情,以此来判断这边,这些情报的真实程度,但在探子们将襄阳城中的种种,以及自己损失了多少人手的事情和程昱一说,程昱自也是认为他们这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是真实有效的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啊。”程昱如此说着,好生的安抚了他们一番便让他们退下休息。随即和上一次一般,往去和曹仁见面,商议对这个情报的种种了。
“看来一切都可以按照最初所预定的那样来进行了啊。”曹仁看着情报,却是高兴起来,他望着程昱,却是问道:“有如此的情报作为注脚,先生想必也能放心了吧。”
“也许吧。”程昱依旧紧皱着眉头,在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程昱的不再言语,被曹仁视为他的默认。既然主公要自己多听其言的军师都默认了自己的行为,那么曹仁自是不再有所顾及起来。他接连发布命令,却是让那些负责各项事务的将军们加快行动起来,好将战斗的准备工作完成落实下去。对于这个作战,他可是有些急切了。因为他在等候探子们报来襄阳方面之情报的同时,他也得到了有关江东军袭取江南县城的消息。在他看来这个消息无疑是代表了江东军的又一波攻势。
“看来江东军那儿也是忍不住了。所以才这么急切的想到要引诱李晟军的出击啊。”曹仁如此想着。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以他的经验,自也是能够猜测的到吕蒙的心思。他觉得吕蒙既然如此急切的想要进兵,那么以江东军的实力想要击破李晟的水军,当就在这数天之间。这对自己这边攻打襄阳的计划显然有所影响,时间已经变得更加紧迫起来。为了这份紧迫,曹仁自然想让自家人马加快做好战争的准备了。他可是想在江东军北上之前就把这该死的襄阳城给攻下了呢。
曹军就此在樊城之地,灯火通明的伐木造船起来。他们似乎已经做好的强攻的准备,却是一点不怕自己这边的举动被襄阳的人所知晓。而襄阳的庞统在看到了对方如此嚣张的一切之后,除了吩咐自家的人马防守的更加紧致之外,便是迅速的派人往南而去了。他似乎又有把长江的水军给调回来的迹象——这一点倒是让依旧潜伏在襄阳城中的那些曹军探子看得轻轻楚楚。
情报再次被反馈给曹仁,这令曹仁越发觉得紧迫起来。他觉得时间实在是不多了。尽管就他猜想庞统是不太可能将江陵的水军调回来与自己作战的,可是有这样的传说,就说明情况似乎有那么一个万一,而这个万一完全能令自己败落的一塌糊涂。
“想要避免这样的败落,就只有进一步加快作战的步伐了。”曹仁如此想道。他咬咬牙又下了一道命令,却是让下头的所有人更进一步的加快自己手中的工作。用他的话来说,“……为了保证作战的迅速,我们必须要加快赶工的力度才行。”这本来也是很在理的,但原本就已经被加快了一次,现在已经很有些疲惫不堪的人们又被下达这样的命令,虽不成整垮他们,却也让他们更加疲倦起来。个别累死的事情在曹仁的军中发生,曹仁对此却抱了一个充耳不闻的态度。也许在他看来,这样的种种始终没有自家的事情有了一个好结果来得有用吧。他已经是狠下了心肠只要结果的。
曹仁如此的作为自然也落入了庞统的眼中。虽然襄阳和樊城之间只隔了一条汉水,但这汉水并没有像长江那般宽阔,彼此之间的来往,只要稍微小心一些却还是能够互相传递情报的。
在得到曹仁的动向之后,庞统不禁有些讶然:“没想到我只是稍稍的做了些布置,这曹仁居然会如此如此剧烈而疯狂的反应。呵……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呢。欲取之,必予之。既然我想要他们毁灭,那么就先让他们疯狂吧。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再给他们致命的一击。”庞统盘算着,自然也就是丝毫不管,任其自由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数天,庞统立于北堤之上用水晶镜张望江北一带,只见无数的木已然被链接在江中布起一片漂浮的锁链。庞统明白,他们已是准备妥当了,只等一个适合的时机发动。
“……那么这个适合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庞统想着这个问题,他抬头看了看天候,又盘算了一下眼下的日子,顿时明白了曹仁的打算:“你想利用明月之夜进行夜袭吗?这是一个好念头,但这样的念头却是未必能够成功咧。”
“一切照旧吧。”站在堤岸边上的庞统笑着吩咐自己身后的将军们,“只是巡夜和床弩给我布置的再密集一番。我想敌人在这几天的夜里就会出手的。”
“诺……!”众将拱手向庞统领命道。
战争已经如此明显的在眼前闪现。一连几天下来,樊城那边和襄阳这边都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似乎两边依旧处于对峙之中,但几乎所有明白这一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无事只是一种假相,眼前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实在是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平静。
“这将会是一场大战啊。”随着开战日子的来临,曹仁的心也渐渐的沉重起来,他总觉得战争开始之后的事情总没有自己当初所想象的那般容易。襄阳城的争夺绝对是充满了变数的。“一战之后,我手下的士兵们究竟还能身下多少呢?”对于这些,曹仁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对此是别无选择的。他并不指望,自己在圆月之时发动进攻的计划,能够骗得过庞统。因此,他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十分的大胆。因为他用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他就是要在夜晚,那个有着明月光辉的夜晚对襄阳发动进攻。他知道在那样的环境里,明月的光辉虽然能够照亮个人的影子,但对床弩这种兵器的攻击命中率还是能有麻烦的,而这个正是曹仁自己所希望见到的事情。
“……一旦床弩对自己的威胁减少了,那自己的军队绝对能有更多的人上岸。到时,一切都将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北兵和南兵之间的差距,可是能将一定数量上的麻烦都扫除的。更何况我们这边的兵力远在他们之上呢。”曹仁这样想着,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一些。尽管他早已意识到战争的惨烈,但他却认为尽可能的保存自己手下的性命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此之后的第三天夜晚,正是一片月明星稀,云淡风清的气象。大约是掌灯时分,随着樊城方面的战鼓之声隆隆的的响起,只见在那昏暗的天色之下无数的曹兵手持兵器登上了木筏,在那木筏之上的风帆鼓吹之下,在两侧十几名士兵的木桨划动之中,一片几千张木筏便浩浩荡荡的朝着汉水之南行来。为了这一次行动,曹仁准备了足足五千张木筏,每一张木筏都是那种标准的可以承载十人的木筏,在这一开始的行动中,曹仁便直接出动了五万人来进行这次突击。所谓人马过望无边无际,此刻出现在江面上的浩然之景也却是能被称作无边无际了。
战争开始了,鼓点在江面上回荡,号角在天空中呜鸣,曹军全然以一幅泰山压顶之势力,沉沉的压向襄阳。而此刻,相较于曹军那边的声势浩大,整个襄阳的北堤岸却是处于一片的寂静之中。北堤岸之上不是没有人防守,事实上那儿的灯火通明,军士林立。无数的李晟军士兵都站在那里,一眼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敌方压来的情形。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床弩操作手的床弩早已瞄准了对方的存在。他们都屏息而待,心中却是平静无比。他们都等候着命令,那个发动攻击的命令。
敌人迅速的朝自己这边压进。望着如此黑压压的敌军,所有的人手中都不由自主的列了一把冷汗,他们表情是平静的,他们的心情是紧张的,若不是庞统早有严令在先,只怕他们眼下早就承受不少这种沉静得可怕的压力,疯狂的爆发起来。当就以眼下双方的气势对比而言,曹军的气势无疑是沉沉的盖过了李晟军。
“敌人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庞统身边的张苞因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样气势逼人的场面,却是涨红了脸小声的向庞统提醒道。
“很近?他们离我们至少还有一百二丈呢。”庞统平静的说道,他望着张苞那通红的脸,轻笑着问他:“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哪……哪有的事情。”张苞强制挣扎着回答道。
“呵呵。”庞统望着他心中便晓得,他这话其实耶只是一种嘴硬。不过这还算是好的,至少他现在还站在这里。“你等着看罢。等到他们离我们还有五十丈的时候,就会有一场血腥的屠杀绘卷展现在你的面前了。”庞统淡淡的说道,眼中闪着莫名的嗜血之光。
“血……血腥?”张苞还有些不明所以,此刻的他正暗恨自己的差劲。毕竟,要来参战是他自己提出的,可站在庞统的身边他又不由自主露出胆怯,这实在令他羞愧不已。一时间他思绪飞转,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木筏已经到了离自己这边不到五十丈的距离内。他在想着事情,直到庞统的一声令喝,才把他彻底的惊醒过来:“攻击……”——庞统言语之中的屠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