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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自己。
结果是无疑,因为在偌大平原之上站立着的只有自己这么一群人,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还来不及感叹,曹纯便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微微的颤抖着。一种十分耳熟的声音从西北边风传过来。曹纯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骑兵的战马踏在地上进行奔跑时发出的声响,从声音的大小上判断这过来的骑兵大约是两千人左右。
“是自己人吗?”曹纯疑惑着。自己的敌人,那些刘备军都被自己赶到东面,具体来说从西北方向过来的骑兵不太可能是敌人的队伍,但曹纯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是有些慌张的感觉。他觉得难受,仿佛有一些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爆发一般。
咚咚的马蹄声不住的响起,迅速的由远而近。到了一个相当的距离曹纯这才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来自于何处:过来的这一路骑兵完全是跑着以突击的高速奔来的,他们片刻也没有休息,根本就不可能是从遥远的襄阳跨越几百里距离而来的援军,而是早就埋伏在一旁只等着自己这个疲惫的时候才露出獠牙的敌军。虽然不敢肯定这路的敌军究竟是不是刘备自己伏下的部队,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自己绝对没有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好意。
“敌袭!”曹纯迅速的喊出了这声警句。
然而他的喊出还是太迟了,敌人的攻击几乎是在他喊出那声话的同时发出的。三千支白羽划破黑色的夜幕,从前方的天空散射而来给刚刚才被曹纯的警语提起精神的士兵们下了一场令人措手不及的箭雨。一时间,惨叫声,呼痛声,呻吟声,坠马声,纷纷而起。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五千的虎豹骑精锐,站着的就只剩下区区的三千多人了。有近一千人倒在了箭雨的狂袭之下。令曹纯真正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这边诸人的生命原来和被自己杀掉的那些人一般脆弱无比。
“该死的,居然玩偷袭……?”曹纯咬牙切齿的吼道。他理所当然的感到愤怒,却忘记了所谓兵者诡道的名言和自己当初干得也是同样偷袭的行为。
在刚刚的那波箭雨侵袭中,曹纯同样也见了红。一杠两尺多长的白羽斜斜透过他的肩膀而出,令他的右臂全然麻痹起来。“好强的穿透力。”曹纯咬牙切齿不已,右臂的麻木已经令他完全失去了再战的能力,作为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将军,他的左臂运使绝对没有他的右臂来得习惯,要他以左手持拿着长枪作战似乎也太为难他了一些。
“注意,敌人是游骑兵,各部分分散,以散列阵迎敌。”忍着痛,伸手将透过胛骨而出的箭头折断,再把那沾满了鲜血的箭杆用力的拔出,草草的撕下一块衣襟将自己的伤口胡乱包扎一通,曹纯便迅速的下达了这新的命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估计敌人只有两千,而对方射出来的箭却远在三千之上,这足以说明敌人是很善于使用弓箭的,其中绝对有不少的士兵会使用“连珠”这种速射的攻击技巧。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无疑很是头痛。他知道自己的虎豹骑十分的精锐,可再怎么精锐也只是身披全身皮甲,手持长枪的近战骑兵。虽然由于长枪的装备使虎豹骑在攻击范围上远超于一般使用短刀短剑的骑兵,但比之使用弓箭的游骑兵而言这样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过狭小了。根据敌人的马蹄声判断,敌人的本队离自己大约还有四十丈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他们可以攻击得到自己,而自己却无法攻击到他们。自己这边的攻击范围只有一丈。尽管凭借着双方战马突击的迅速,越过这四十丈到一丈的间隙不过是转眼一霎的事情,但曹纯估计对方在这转眼的瞬间确是可以在发出两到三次的攻击。仅以对方此刻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言,若再继续保持现有阵形的密集度的话,只怕自己的军队在这两到三次的攻击下就会死伤的所剩无几了。
“只有冲上去了。以散开的阵形冲上去,在快到敌人跟前的时候在聚集起来。依靠马术和自己这儿的长枪与敌人进行近战。依靠弓箭进行远攻的家伙,对近战一定不是很熟练。只要真能撑到那个地步,我想以我们虎豹骑的战力一定能把他们撕扯出一个七零八落起来。”曹纯这样想着,随即吹起了一个响亮而诡异的号子。那是他们虎豹骑军中专用的号令,是用来传达这一系列命令的。面对于令自己头痛不已的敌人,退却显然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事情,他们有的只是迎上去,不顾一切的迎上去,与敌人作战厮杀而已。
战马奔跑了起来,隆隆的马蹄声在黑夜中传了极远。虎豹骑分散着像一面摊开的扇子一般斜斜抄向敌人的所在。短短数十丈的距离,在骑兵高速的运动中迅速的缩短了。其间或许还有,对方两次以上的箭雨侵袭,但由于黑夜,由于曹纯这边的分散,使得这箭雨侵袭的效果不是太好。在两次弓弦声响过之后,坠马落地的也只有几百个正好撞上敌人箭矢的倒霉蛋罢了。
互相之间的间隔拉近了,虽然还是在黑暗之中,但凭借身为将领的那副过人的眼力,曹纯还是很分明的看到了对面的敌人:只见他们大都穿着清一色的半身皮甲,其防护里尽管还不如自己这边骑兵所着之全身皮甲,但在重量上却无疑比自己这边轻上了许多。再加上他们那以弓箭为主的作战手段可以预想的是,他们是一支追求高速,远程打击为主的游骑兵,是以模仿北方游牧民族为主的部队。
“哼,没想到在这南方却能见到像那些蛮子学习的家伙,真是有够好笑的。难道他们不晓得,只有像我们这样朝着更强防护力和更高冲击力发展的骑兵才是骑兵的正道吗?”曹纯不屑的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随着双方迅速的接近,曹纯知道自己发威的时候很快就要来临了。“杀啊!”他嗷嗷的叫着,高高举起了握在左手的长枪。
跟随着自己的部队突进,曹纯依旧处在队伍的前部,却并非作为排头尖兵而存在。他右手的伤依旧将麻木疼痛的感觉不断的传来,眼下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双脚来控制战马上身子的姿势,只用用左手的长枪来作出一些指挥的手段。与敌人面对面的交手以他眼下的水平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他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亲卫护着不断的领着军队向前冲去。
事情很顺利的进行着,被接近了身子的敌军,的确像曹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缺乏近战的能力。战斗在黑暗中进行,虽然场上的战局看得不甚真切,但从四周听到的声音来看,似乎敌人的损伤并不在少数。
“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恐怕要杀败敌人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了。”一直的顺利令曹纯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却是淡淡的笑了起来。此刻,他心中颇有些苦尽甘来的甜蜜感。
然而,很令他快要吐血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顺利前进的队伍猛的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般猛地停顿了下来,凄厉的惨号声突然响起,曹纯仔细的侧耳听去却发现那声音并非是来自于敌人那边,而是从自己身边的纳西手下口中传来的。很显然,自己的士兵们正遭到敌人精锐的阻击。
“精锐……”曹纯想到这一点,眼睛猛地瞪了起来:“居然还会有能和我们虎豹骑相抗衡的精锐?这股敌人也着实太了得了吧?”曹纯带着几许惊愕几分好奇,抬眼朝前望去。眼下双方的队伍纠缠在一起,双方的距离已是极近了,曹纯倒是很清楚的就看到了对面诸人的情形。
只见在对面敌人的阵形面前威风凛凛的林立着三员虎将,俱是白袍白甲白马的打扮。虽然在黑夜之中,一时无法看清楚他们各自的模样,但从他们各自的体形、气度和那言行举止间的行动来看,对面的敌将似乎是两壮一少,是很有几分本事的血亲之将。
“是我太过孤陋寡闻了吗?天下间什么时候竟出了这样厉害的将军?这勇猛度简直和关羽这样绝世之将有的比了。”曹纯身上受了伤而无法参与战斗,但他的眼睛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对于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三员敌将的伸手,他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很高评价。他看得出来,他们是和诸如关羽、许褚乃至于已经逝去的典韦一个级别的武将,是属于那种万人敌级别的将军。
“这样的人居然成为了敌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觉得庆幸呢还是应该感到悲哀?”曹纯看着他们那宛如天成的攻击手段,看着他们每每刺出的长枪都以最为简洁却又是最为迅速的轨迹带走自己手下士兵们的性命,他心中就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似的,各种各样的酸甜苦辣之感纷至沓来,令他眼下悲喜莫知:也许作为一个将军,他应该为出现这样强悍的敌人而高兴的,毕竟只有不断的挑战,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可作为一个主公手下的臣子,他似乎又应该为如此强悍的武将成为敌人而非自己人感到悲哀,因为这样的武将作为敌人绝对是自己这边的不幸。
“也许,我以后得说服孟德想办法把这些人留下来才行?”曹纯是曹操的亲族,比之一般的将领自是更为曹操本身考虑。虽然他自己也很清楚以自己今夜于此的兵力,绝对不可能达成自己这个收他们为己用的目的,但他却决定将这事情牢牢的记在心中,准备一有机会就和曹操说说。他相信曹操也会对这些人心动的,毕竟超一流的武将在自己军中还是太少了,也是太难得了。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曹纯所要做的不是分神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而是应该实实在在的考虑如何扭转眼下战场上的局势。不管他再怎么对自己的敌人钦佩动心,他始终也是曹操手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的将军。带着这支精锐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是他自责。他不愿意自己的军队在自己的带领下出现问题。尽管对面的敌人很强,但他依旧想着取胜。这对他来说是必须要做到,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起风了,黑暗的夜里再飇起一股冷冷的厉风。那属于天地之间的力量呼啸而来,飞快的含糊了这战场上几千人的厮杀呐喊之声。
曹纯微笑着迎着这迎面扑来的风,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虽然早已将下风落到如此的地步,可他依旧认为自己有赢得可能。因为他发现敌人的强,也仅仅是敌人三员大将所在的这一块地方的强,至于这三员大将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些士兵尽管也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但终究比起自己这边上过战场的老兵而言,还是差了许多——这无疑便是自己可以利用的机会。
在呼啸的风声中,曹纯手中的长枪高高的举起,一声让敌人听得莫名,让自己人掠过一丝明悟的号令从他的口中发出:“雁行!”
虎豹骑的精锐们开始了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