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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士说着把怀中小狗往黄线外一扔。
“嗷呜——”小狗一声惊叫未完便消失了。人们惊惧地看着这一幕,黄线外的那些苍莽树木竟在小狗越界时瞬间动了起来。那些枝条晃动着分裂开,仿佛突然张开血口的巨蟒,瞬间便瓜分了狮子狗,只余数点脓血滴落地面,却也被草茎承取。
“食人树!”人们惊叹道。惊奇着,兴奋着,全然不在乎教士的残忍和小狗的悲剧。
教士微笑着,神秘地问道:“你们信仰主吗?”
“当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啊!”“我们都是主忠实的信徒!”……
人群虽然疑惑于教士为何突然发问,却是毫不犹疑地争先表态。
“那么——谁敢越过黄线吗?”
“啊?”“什么意思?”“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主说:自杀者不得过天门。”……
教士伸手下压示意人群停止议论,然后转身迈过了黄线。
“啊!”淑女们纷纷拿手绢捂眼,不忍直视这悲剧的一幕发生,却又偷偷挪开手绢迅速瞄一眼,遮上,再瞄,再遮——好刺眼!
只见那教士依然站立着,额前发出一团耀眼的圣光,而那些妖树却是不见丝毫动作,仿佛被圣光所压制。
“赞美至圣!”教士回到黄线内,收了神通,微笑望着人群,“以主之名,受主庇佑,承主恩赐,和光同耀,万邪莫侵!”
“赞美至圣!”人群齐声虔诚赞颂,合礼祈祷,颂歌飘荡向森林上空。
稍早之前,在门打开的同时,迷雾森林中心沼泽地带的一片湖区,水面仿佛沸腾般开始翻滚!
湖上继而突起一片碗状水面,其下隐现一条骇人的苍白脊骨。水面乍裂,一架庞大的骨龙凌然腾空,振翅带起无数水珠,仿若湖心下了场暴雨。巨龙的颅骨中荧动着一团幽绿的鬼火,近看的话能发现有一缕鬼火从颅后延向脊背——翅根中间躺卧着的一个身影。那身影上挂满纠缠的水草,仿佛一具溺水而亡的男尸。然而他的眼皮却在颤动,像是做着噩梦极力要醒来却无法睁开眼的模样。
鬼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或许,与骨龙为伴的他,就是一只鬼?
巨龙摇头晃脑一阵,那根鬼火连线传来一阵波动到颅脑,它得到指令般向着东北振翅飞去。
接近森林边缘时,骨龙望见一团米粒般的圣光稍绽即逝,却是感觉分外厌恶,侧首略作感知,立即锁定了之前释放圣光进行表演的教士,张口就是一团鬼火飚出。、
“啊!”虔诚闭目祷告的信众们听得一声惨叫,睁眼来看时,只见黑衣教士已然成了一团散落的白骨,顿时惊骇莫名,惶然不知所以,不知所措,不知所归。
门现,触动十二城。
钢城,水晶伯劳塔。当代伯劳穿着半身钢棘甲,遥望东北,开怀大笑:“暗纹公主驾到吗?安布罗斯有得烦喽!”
竹城,西湖畔。一名戴箬笠的钓鱼翁感受着鱼线传来的剧烈颤动,伸手轻抚着竹枝制成的鱼竿,失笑道:“莫怕,莫怕!不是冲你来的,不是冲你来的……”
诗城,星海楼。一对三十许的道袍男女正在顶层观星阁上对弈,男子正处于大龙被屠局势血崩的状况,忽的虎躯一震,扬声道:“你感受下水城局面!”
对面女子闻言闭目,男子却是趁机伸手拂乱了棋局。女子数息后便睁眼,望见棋盘,哂笑道:“老家伙震动了下,塌了几间屋子,无大碍。来的是谁你知道吗?”男子摇头不语。女子伸手拈起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扔向半空,那棋子互相围绕疾旋,竟成一团灰影。男子注目凝思片刻,低头望向棋盘,望向遥远的未来……
羊城,伏尸原。各处或食草、或角抵、或欢逐的群羊瞬间一滞,仿佛整个画面遭遇了时间静止。然而随着一声娇媚的“芈”叫传开,时间霎时流畅,恢复动态。
蟹城,镜巷。一处楼内一群娇俏少女正围着沙发上的青衣男子嬉闹,酒水四洒,瓜果乱飞。男子脸颈满是唇印,笑意像是春水飘落花般荡漾着那些红痕,猛然间却像遭了口霜龙吐息,冰封千里春河。男子慌乱立起,顺手扯下边上少女的围胸在头脸处使劲擦拭。被露点的少女惊叫一声后竟不是抱胸后躲,反而冲过来从背后抱住男子,用两朵蓓蕾在其后背摩擦,撒娇道:“咋了嘛!”男子没有理会,向窗外喊道:“快来!不来拔毛!”
……
“过来!”
临门山的光门前,暗纹公主命令着小松鼠。
小松鼠跳下羊背,在雪地里使劲打滚、挠雪、啃冰,好一会大概觉得身上的血水污秽都弄干净了,才跑过去顺着裙摆一溜烟来到公主肩头。小家伙在公主肩背之间来回溜达,显着机灵,卖弄着,讨好着。暗纹公主伸出食指点住它脑门,冲光门扬了下下巴,说道:“去,把这门吃了!”
小东西一脸无辜,这门怎么吃啊?
“张嘴!”
暗纹公主伸手对着光门遥遥一拧,那门竟被拧成一根麻花,她抓过来就往小松鼠的嘴里塞去……
“吱唧唧——”
惨叫声回荡在莽莽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