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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鸡腿。
陆行云仍是不住呻吟,没多久,全身开始间歇地抽搐起来,越后来越频繁。哈玲珑愣愣站了半晌,只怕他果然死了,推了两次玄颠,玄颠这一回却如何也叫不醒,哈玲珑用力一推,玄颠从榻上摔了下去,叫道:“谁抢了我的鸡腿。”又睡了过去。
哈玲珑望着陆行云,心想:“他这样下去,只怕撑不到天亮。”望了望窗外,又想:“也不知寺中药房在哪里?”开门走出禅房,四下一望,只见四处门户紧闭,偌大的大慈恩寺,莫说药房,绕上几圈恐怕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她低下头,只见到门口边放着一个水桶,桶里还有半桶水,当下也不及多想,提着水桶走进禅房,提手就将半桶水向玄颠迎头浇下。
玄颠豁然惊醒,一个翻身爬起来,一面吸气一面不住抖衣袖,大吼道:“你干么用尿泼我?”
哈玲珑见他狂怒,吓得连连后退,此时鼻中闻到尿骚味,才知那水桶里装的并非是水,而是禅房僧人半夜起来撒的尿,她情急之中,竟没发觉,说道:“对……对不起,陆掌门死了。”她怕一说陆掌门病了,玄颠又睡了下去。
玄颠一听陆行云死了,不再理会全身尿水,伸手去探陆行云鼻息,又把了他腕脉,说道:“还没死,不过也快了。”转身就朝外走去。
哈玲珑道:“你去哪?”
玄颠道:“难不成要我将一身尿穿干?你看着他,先用冷水敷在他额上。”
哈玲珑道:“哪有水?”
玄颠不好气道:“没有就等死罢。”一面往外走,一面自言自语道:“都说女人最烦人,一点儿也没错,方才在庙中还和他有仇似的,这会儿却生怕他死了。”
哈玲珑望着陆行云,只见他口唇发焦、眼眶内陷,方才还偶尔呻吟一声,此时却一动也不动,呼吸似乎也没有了,她用手背探了探陆行云额头,又摸了摸他脖颈,仍是烫得厉害,突然,陆行云全身猛的一颤,说道:“水……水。”哈玲珑忙道:“陆掌门,你要水么,你等着我,我去打水。”在房中转了一圈,将被褥扯下一块来,将就地上还未渗透的残尿粘湿了,敷在他额上,这才走出去。
她走出禅房,东张西望了一会,不敢四处乱走,心想与其迷路,还不如沿来寺的路折返去找水,不一时到入寺的矮墙旁,幸得是时月色朗朗,翻过矮墙来到寺外,也非极难之事。大慈恩寺位于“九边重镇”宁夏府西南一隅,地势甚高,无田也无水,她走了一盏茶功夫,正自一筹莫展之际,忽然见到一畦瓜地,累累生了好多香瓜。哈玲珑大喜,心想香瓜水分极丰,总比没水好,当即挑了四个熟得正好的瓜,摘下来用裙子兜住,正要转身离去,忽听一声大喝:“谁在偷瓜?”哈玲珑吓得几乎叫出声来,裙中香瓜纷纷落地,她拔腿就跑,方跑两步,又转身过来,慌慌张张将四个滚落的香瓜拾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