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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冤枉我的时候,还是她偷偷将珠子弄到了蒋玉瑶身上化解的危难,按说今日之事实在不应该呀。
玲风更见怨愤,直咬牙道:“这事都怪奴婢粗心,小姐,那簪子……”玲风附耳在我耳边一说,我听得当真是一惊:“青夏!竟然是她!”
“就是她。”玲风斩钉截铁说道:“今日一早我虽与葆琳见过面,但我敢保证她没能把任何东西放在我身上。只有青夏,早上我要出去的时候她拉着我说了会儿话,因为是咱们荣慧堂的丫头,我也没太当心,谁曾晓得那蹄子竟生出这样的心思!”
“可有证据?”
倒不是我不相信玲风,只是我一向以为不能随随便便就处置一个人,何况还是我身边的人。
自我进宫青夏就在荣慧堂伺候,虽只让她做些粗活,到底没曾亏待她,如果真是她阳奉阴违背地里动手脚,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代月听了忙道:“我早看那丫头不顺眼,也就玲风一直由着她,没来的惹出这祸来。要当真是她,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没有她还会有别人,这怨不得玲风,只怨咱们自己疏于看管,这才叫人家有机可乘。”书玉低低说道,我这时捧起手炉,透过窗子往殿外凝望了好一会儿,静看着那棠梨枝头雪末纷纷落下。
用人方面我当真比不得玉郎,他安王府虽清寂,整座王府加起来也没多少下人,但个个无不是心腹,故而对于安王府中之事这外面想探知一二,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也亏得如此,否则我与他当日之事怕是瞒不过的,势必要招来杀身之祸。见那疏影摇曳,我的思绪也疾速飞到了那魂牵梦绕的清梨园中,抬手将她们打发下去道:“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青夏的事你们看着办,真要是她动的手脚你们知道怎么做,要干净利落。”
“是。”
她们应了一声都起身退下,我又说道:“落青云也别让过来了,就说我很好,只是折腾久了累得慌,要他早点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
“是。”
人散夜未终,我斜倚在窗前,伸手去触那梨木细枝,仿佛昔日与他相拥相伴的岁月又再回眸一般。
玉郎,我虽不知道你何时得到的消息,也不明白蓝侧妃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封信掉包的。但我清楚今日蓝侧妃是你安排进宫的,更明白那封信是你苦费心机得来助我对付贵妃的法宝,否则当宁贵嫔看到信件内容那刻不该是那样的表情。
事到如今你依旧如此牵挂于我,可我却被这繁重的宫锁越束越紧,以至于与你越行越远。如此雪夜,不知你孤身一人如何度过,是否也与我相同,正于清梨园中把玩那梨木枝头?
当日栽赃之事是玲风心中的结,没个半天功夫就让她揪住了青夏的尾巴,在她房里搜出楚氏给的‘好处’。
玲风话不多说,与书玉、代月一道将她堵在了房中逼问,又亮出了她们的本领,才逼得青夏一五一十交代了始末。
原来她早已被楚氏买通,放在我这荣慧堂探听消息之用。只是我从不重用她,这一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向玲风下手,却又是这样的结果。
几个人本就恨丽妃、楚氏恨得牙痒痒,这会子知道了青夏的底细,自是不会轻饶了她去。因我事先有言不能伤她性命,玲风才只好作罢。先是好好的教训了一番,一条命独独剩下了半条,再又寻了由头将她打发了出去,是生是死,且看她自己的造化。
青夏的事给我着实提了个醒:身处宫闱已是如履薄冰,身边再要出一两个青夏那就是一只脚抬进鬼门关了。
可我势单力孤,想要把身边的耳目挖出来不是件容易之事,这档口,我只能仰赖玉郎,要他助我一臂之力,将这上上下下的奴仆仔细盘查清楚。
因为心中对玉郎的亏欠我选择了再次消失在皇帝的视线中,搬到长信宫后连与史姐姐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终日躲在宫中,不是绣花便是为我的孩子裁剪衣裳,即便是年终除夕夜家宴也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借口一味躲懒,总归不见能不见他就不见。
直到元宵夜家宴之时我才精心打扮整齐出了宫门去往畅青园赴宴,却也不是见他,而是因为我听说玉郎年终除夕夜出席了家宴,想来此次家宴他也是会去的,故而才借着赴宴的机会想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