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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一向不团结，团结起来能让大唐最强的军队也感到害怕。
话说大唐李二大帝和李九大帝的时候，对突厥对泡菜，那是各种战无不胜，唯独对上吐蕃，是全遭败绩，从未有过胜果。如果哥舒翰十万大军屠石堡算是胜仗的话，那就算是唯一的胜绩。
还好吐蕃不团结，赞普和论逋之间激烈内斗。末代赞普郎巴玛多悍然灭佛，导致赞普吐蕃王朝在西元840年的崩溃。
流散四方的吐蕃贵族，其中以青海湖畔塔尔寺为核心的宗喀巴族为最强盛。
宗喀巴土蕃攻党项，夺其贵女为妃，号之为木雅王妃。
由是党项羌人三分。一曰可兰羌，亲宋。二曰木雅羌，与藏融合，也即是后来青海宗喀巴派的黄教藏族。三曰弭娘党项，元昊所创大夏国即是由此一脉而来。
可兰羌土王不称可汗，也不称蕃王，自称天王。拟汉姓为折，或曰佘、或赊。
故此便有了已故折天王之说。
这白石山城，也就是熙州地图正中央的三国狄道城。这个折可兰的父王，应该就是熙州蕃兵当中的大首领。却不知道当地节度使为何要跟这股蕃兵势力忽然翻脸成仇。
“这姚雄乃是西陲名将，一身建立无数战功。他又怎会无缘无故谋害区区一个土蕃首领呢？”
“为了隐瞒败绩、虚报战功！”小姑娘义愤填膺的声泪俱下控诉黑暗腐败的官僚主义，“河州香子城、积石州枹罕城皆为党项兵马所破，香婼种、枹罕种向这先零种姚氏求援而不得，于是叛宋归夏，尽数西迁，过积石山，入西宁府地界，与牦牛种合流而居。这姓姚的既要遮丑，还要邀功。于是谎报军情，诬指我白兰、可兰两种羌与香婼、枹罕、牦牛三种羌内讧，把责任推在吾王之身。那奸贼自己却趁势夺回了两座空城，奏称说是平叛有功。”
这许多异民族的名词，一时弄得我们孙哥头晕眼花。
又是感叹，又是吐槽，“你们羌人究竟有多少啊，怎么分做这许多部落？”
单单只是听这花木兰刚刚提及的，起码都有先零羌、香婼羌、枹罕羌、白兰羌、可兰羌、牦牛羌这六种。她没提到的，不晓得还有多少。
这小姑娘自己是羌人，明显是不乐意将自己出身的伟大民族，狭隘定义为毫无名气的区区一种可兰羌，于是统统说成是可兰种、先零种，等等各种。
“我知道的一共有四十种上古羌种，合计应当超过一百万户。”小姑娘骄傲地挺了挺十分贫瘠的小胸脯。
“好吧！这姚雄身为大将军和节度使，要想作弊邀功，总会有无数种办法的吧。他又何必跟你们可兰种翻脸呢？还弄得来有人跑到东京来告御状。那姚节度是傻了吗？”这一次是李睡兰提出质疑。她是女人，对谎言更加敏感。
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脸上的神情更悲伤也更残酷了。
“首级！”她恨恨地，咬牙切齿说道，“香婼种、枹罕种举族迁离，先零种的大官儿拿不到首级就没有战功。没有战功就交待不了香子城、枹罕城一度破城的罪责。但若是有了三千首级，那两城失而再得，便可以诡称为孙子兵法，诱敌深入。”
李睡兰一脸的惊诧，“那姓姚的真的杀了你族三千人？”
倘若这不是吹牛的话……李睡兰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人家这可是血海深仇呀，咱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还是不要胡乱插嘴的好。
“没错！一千蕃勇，一千女娘，一千老幼，尽数被斩。一共三千颗血淋淋的头颅，都用石灰裹起来，装进竹篓子里，送到京兆府去了。”
关胜皱眉，徐徐捋着五绺长髯，举动凝重，思忖着说，“据我所知，你可兰部没有一千蕃兵吧？”
关胜作为关圣传人，天生热衷于关心西北军事。毕竟那是大宋立国百数十年来唯一连年激战的地区。虽然没有亲自去过当地，但他熟知军中体制。
最初的时候，蕃兵确实如折可兰所说的，一族为一军，族长即为大蕃臣，官给土地三百亩。一族之中如果不只一姓的话，便以姓为一都。都统给地一百五十亩。下设队将，等同宋之小使臣，给地八十亩。
但各族人力不一，各色蕃兵队伍有大有小，不利于指挥部署，亦不利于调度补给。于是神宗朝统一对蕃兵进行改制，如宋军体制，分设了严格的指挥使、团练使、都监、都头、队将。各级统属人数，都有定额。
于是，只需看看当地指挥官有几个，便可知当地蕃兵的大致兵力。
没听说过熙州哪个石堡里屯扎过不只一个指挥啊！哥舒翰当年花费了数万唐兵攻取的所谓石堡，不过千余蕃兵扼守。虽然哥舒翰那个石堡远在西宁，不过……这狄道城白石堡的建制规模，应该相差不大。最多就驻防一个指挥级兵力。
积石山……孙胜利这时候也想起来这名字为什么一听就很耳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