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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想这些事,因为我越想越害怕,很明显,我是被绑上了一条贼船,早就下不来了,而在这条贼船上,张老头是供我读书的老师,易先开更是我亲姨父。
反而,我的注意力却到了其他东西上面。
看着外面飞速而过的场景,我不自觉的边念着那首诗,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不知为何,耳边响起那些读书声,我居然有些陶醉。
滇南的气候明显比四川温暖,回到四川境内,气温顿时下降了很多,沿途再也看不到路明市那满山的小花。
时间快到过年,下火车之后,我转车回到了老家,四川南边一个叫宝三县的小县城。
毕业之后,几年没归家,但凡工作中有收入,我都会第一时间寄回来,前前后后也寄了两万多块钱,无疑让我更有底气。
但回家的氛围并不怎么好,在问过我工作是否稳定之后,我爸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连我买的礼品也没没心思去看。我妈还好,在我旁边苦口婆心的劝我,说你弟还在读书,家里压力大,等开了年你出去专心工作,多帮家里分担一点。
我不断点头,下保证,表决心,就差没有立字据。
其实我是有地气的,自从上回在彭都鬼楼工作那两个月之后,虽然早就没干了,但奇怪的是每个月我卡上都会定时打来一笔工资,虽然不多,在上下浮动,却满足平均生活水平。原本不敢用,但人在屋檐下,又一想,彭都我被烧个半死,住院大半年,这钱也算是我用命换来的。
我父母有两个孩子,弟弟于言在帛阳读大学,是在年三十晚上才回来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对着我弟弟嘘寒问暖,这场面我都习惯了,从小到大,父母都异常偏爱这个小儿子。
这次回来我有些奇怪,因为原本我家境不错,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每个月的生活开支都非常的宽裕,但这次不同,我一回来就发现似乎家里的情况已经大大的不如从前,一群年夜饭我妈的脸色都有些别扭,虽然在笑,但不时拿着一个存折唉声叹气。我爸的脸色更不好看,除了说几句关心于言的话,全程都在喝闷酒。
就连一起吃年夜饭的亲戚也觉得不对劲,问他说,于树德,你大儿子回来了咋你就这幅脸色。
吃完饭,一大家人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我正坐在沙发角落看电视,这时我妈过来了,拿着那个存折,似乎局促,
:小术,这两年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她分明有什么不好开口,叹了口气就要走,谁知这时候我爸过来了,此时他脸上已经有些醉意,拿过我妈手里的存折,一把放在了我面前。
:你前天到的家,这事儿我以为你会自己说出来,于术,你小子到现在了你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钱,到底去哪儿了?
:爸,妈,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彻底傻住了,我爸当即便要骂,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知我妈突然拉住了他,
;小术,现在家里困难,你弟弟还在读书,花销又大。你就把这钱拿出来,你爸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莫不是家里真的有困难?我爸是个普通职工,我妈也有一份正经工作,我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是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是我从工资卡里去的最后几千块钱。放在凳子上,
:我本来说走之前给你们的,这是我这几个月存的。
接下来我呆住了,喝醉的我爸抓起信封一看里面,几乎摔在了我脸上。
:只剩这么点?我于树德这么多年,怎么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
接着把那存折往地上也是一丢:这钱,都被你拿出去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