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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相信。
“我还没说完。”骆一川道,“你着什么急。幕后那人再想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可就很难了。所以你慢慢来,不着急。”
我勉强又烧毁了几个,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从舒云家的床上起来的时候,骆一川在舒云的床上也贴了一张符纸,说是能让别人无法通过这个风水局。
当天晚上骆一川回宾馆了,我们回到住处。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那本青色的小册子,自从上次帮我消化了那枚丹药之后,我更喜欢看这本小册子了。只要跟着上面的动作去做,阴气对我影响就会减少到最低。
笃笃。
敲门声。
我赶紧把青色小册子收了起来,傅颜走了进来。他心情有点不太好,我们俩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傅颜又想起了乾道灭门的事情,而眼下我有骆一川教,他却白白继承了乾道掌门的位置,什么都不会,很苦恼。
说着说着,傅颜沉默了半晌,跟我说道:“林子,我以前见过活尸的。”
那还是他小时候。
他爷爷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早年参加过抗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从死人堆里爬回来后,突然变得很迷信,甚至当了个风水先生。
说风水先生还好听些,其实就是个半吊子算命的。
但他收钱少,人又肯负责,时间一长,谁家孩子撞邪了,谁家要盖房了,都会花点钱让他给看看,慢慢积累了些名气。
喜欢他的人叫他傅老先生,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是坑蒙拐骗的。
屯子里的小孩也爱背后学舌那些难听话,还编了童谣唱:
村东有个算命张,
一个闷屁两个谎。
装鬼弄神骗吃喝,
撑的七天不下床。
他小时候因为这个没少跟他们打架,每次打得满身是伤地回家,爷爷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好像早知道了似的,笑着摸摸他的头,跟他说要积德。
他本该长命百岁的,如果没有那次打猎的话。
那年大雪封山,冬天正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人窝在家里烤火猫冬,没人上门来关照爷爷的生意,闲着也是闲着,爷爷揣着鞭炮、猎枪、捕兽夹,带他上山猎狍子。东北的农村物产丰富,有句话叫“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形容野味多得到处都是。
狍子长得像鹿,好奇心重,吓跑后还会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被人追的时候把头扎在雪地里,身子露在外面,还以为自己这样就不会被发现。所以俗称傻狍子。肉质极其鲜美,也只有那个年头才能吃得到。
在山上绕了一阵子,别说狍子,连个兔子都没见着。大雪茫茫,好像方圆多少里只有爷爷和他两个活物。他们都有些泄气,没想到在下山回家的路上发现了狍子群。
这鬼天气太冷,它们聚在后山林子里觅食,不时用蹄子刨着雪地。
爷爷招呼他一起躲在大石块后面,低声道:“小颜子,你不是总说想学打猎吗,爷爷教你。”他点燃鞭炮甩出去,震天价的响声回荡在山林里,吓得狍子们一瞬间呆若木鸡,尾巴处的毛猛然炸开,变成毛茸茸的白屁股。
懵了一瞬后,它们嗷地一嗓子四散奔逃。
等狍子跑得无影无踪后,爷爷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捕兽夹子,放在刚才扔鞭炮的位置,接下来就是等它们回来查看情况。
果然,一只狍子的身影远远出现,先是小心翼翼地四处嗅嗅,见没什么危险,放心地跑了回来,一脚踩进陷阱里。
“抓住了!”听到捕兽夹合上的声音,他按捺不住地冲上去,只见狍子安然无恙地站着,踢了个石块到夹子上。
然后狍子跑了。
“追!”在他还愣神的时候,爷爷拉着他追了上去。
雪很深,狍子跑起来也吃力,他们追得渐渐迷失了方向,狍子也筋疲力尽,找个雪厚的地方一脑袋扎了进去,白屁股明晃晃地撅着。爷爷端起猎枪,照着狍子就是一枪。
枪声响后,狍子挣扎都没挣扎,软软地倒下了。
“跑得还挺欢的,再过一会儿就追不上了。”爷爷过去抱住它的身体往外拖,狍子的脑袋拖出雪坑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拖出的脑袋却只剩了头骨,颜色漆黑,脖子连着脑袋处的皮肉像是被硫酸融了一样,坑坑洼洼地往下滴黄水。
他那时才几岁,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惊讶有趣,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狍子,怎么突然间脑袋都没有了,忍不住伸手去戳。
手指还没碰到它漆黑的头骨上,被爷爷狠狠地打掉:“不要命了!”他的脸色很难看,阴郁如鬼,眼睛里满是戾气。转头看狍子的尸体时面色铁青,随便从狍子身上扯下一块肉沾了沾它漆黑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