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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团火气。
心道,难道我的兵,你就那么看不上眼?
当然,他也这样问了。
“难道,这些将士们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优点?”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慨,冷声说道。
紧接着,就看到赵惜芸停止了抚摸马儿的动作,紧接着侧过头望他,神情严肃,随后道。
“不,大将军,你说错了。”
“什么?”张毅皱眉问道。
“不是没有优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什么优点?”张毅再次问她。
只见她面上露出一点浅淡的笑,随后淡淡道。
“大将军,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点优点的,至少,足够听话,士兵听话这是最基本的要素。若是没有这一点,那才是彻底的没有一点优点。只可惜啊,也偏偏这一点是所有士兵都具备的,因为说他们一无是处,也没说错。”
这家伙说话,就继续回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这话,可着实是拉足了仇恨。
张毅直接铁青了脸,差点暴走。
只是他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清明,还想到丁博来之前所说的一些话,因此还不至于让他失态。但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周身散发着磅礴的冷气,黑着脸道。
“你这话有些过分了,这些新兵或许有些弱,但再不济也不可能一无是处。他们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可比来之前好上数倍。”
赵惜芸才不管他什么脸色,依旧是有什么说什么。
“大将军,您让我评价,我评价了。但我评价了,你又不满意,那我没办法了,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双手一摊,颇为无所谓的耸肩说着。
紧接着还不等张毅插言,她继续噼里啪啦的,又说了一段话。
“要我说,大将军,您真可以去看看了,平日里那些兵是怎么训练了。我身为一个火头营兵,平日里经常往他们练兵的地方送东西。可是他们练兵真正是什么样子,您绝对没见识过。”
听到赵惜芸这样说话,张毅顿时来了兴趣,心中直觉赵惜芸此番话有猫腻,顿时皱眉。
“什么?你但说无妨。”
“既然,您让我说了我就说了,但是我说了,你生不生气,可不关我的事?”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张毅沉声回答。
然后赵惜芸就挑了挑眉,随后道。
“那些兵平日里训练,偷奸耍滑,您一定没见过。两人对练,跟过家家似得,手中无力,一定都不尽心,这等场景您绝对没见过。监督督促他们的校尉官们,一个个忙着喝酒吃肉,完全不顾及训练场上的一群将士们,这样的场景,你也一定没见过。所以在我看来,这些兵,绝对是兵渣中的兵渣,现在这般惰懒懈怠,将来还是会被敌军杀掉,所以要之何用?一无是处简直都算是夸他们了。我看啊,送死两个字这才是真真切切形容他们的话。”
她这番话说完后,算是彻底点燃了张毅的怒火。
张毅顿时勃然,狰狞着脸,大怒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惜芸丝毫不害怕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暴怒威胁,淡淡道。
“您若是不信,改日派个亲信,私访一下,就可知我说的是否属实。”
“哼,这帮家伙,真是,真是该死......”气的张毅根本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
他现在怒火中烧,只恨不得立刻去军营看看,赵惜芸所说的是=是否属实。
随后他越想越生气,越想心中越难受。
紧接着。
张毅再也呆不住了。
比起赵惜芸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对于一个元帅来说,自然是他的国家,他的将士更重要。
现在得知了这样重要的消息,他又怎能相安无事继续在这里套赵惜芸的真实身份。
然后他便看了看赵惜芸,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狰狞,然后面上沉重,如墨的眼眸里尽是一片真诚和压抑,他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小兄弟你的提点,我帐中还有公务,得先行一步了,就此告辞。”
赵惜芸自然能看到他眼里的焦急。
“将军慢走,请。”她敛下眼睑,手下动作微微摊开,躬身做了个请字。
然后等她在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那头的张毅已经前往前方了,脚下走的虎虎生风,可见他心中之事分外急促,赵惜芸见状面上勾勒出一丝淡笑。
然后张毅走后之后,来到丁博身边,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回军营。”便不再言语了。
丁博诧异间,还回头看了看还停在那头的赵惜芸,心道此人和元帅说了什么,能让元帅如此焦急。
不但焦急,走近一看,元帅眼底还氤氲着一团怒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博觉得自己对这个少年越来越好奇了,他摸了摸下巴,随后就紧跟张毅的步伐,不在看那少年。
两人回去之后,那头的赵惜芸才慢悠悠的爬上马车,然后拍动了马儿一样,马儿继续优哉游哉的带她回伙房营。
******
征西大将议事帐篷内。
雷鸣、崔鹤、以及其他将领纷纷来到帐篷内坐下。
不过此时一个个紧皱着眉,非常不解,元帅召唤他们前来,怎么倒是不见元帅呢。
这不,眼看都等了两刻钟了,雷鸣心中略微有些焦急,便问起了崔鹤。
“堂风,你可知将军唤我们前来有何要事?”堂风是崔鹤的字。
崔鹤坐在古代长桌岸前,倒是悠悠的沏了一壶好茶,一帮人坐在帐篷内,一个个左看右看,口中议论纷纷。
骤然间,传来一阵茶香,茶香淡淡,香气怡人,倒是让无数人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等他沏好后,倒是让身边小兵,送于各位将军一一品尝。
他自是端起一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看着那头面露丝丝烦躁的雷鸣说道。
“庭先,切勿急躁,先品茗一杯吧,去去你心中火气。至于元帅,等他来了,便一清二楚了。”
雷鸣也没办法了,他们几人中,丁博最懂将军心思的,将军有什么事儿最爱问他;而崔鹤却是最忠诚将军的,什么事儿,从不多言,将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看从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雷鸣也没办法了,只能端起崔鹤送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倒是尝不出什么滋味,反而觉得口中微苦。
顿时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端起的茶杯,皱着眉道。
“堂风,你这茶泡的挺苦的。”
崔鹤见他那副模样,顿时大笑。
“庭先,你那般牛饮而尽,自然偿不出别的味道。品茶须得慢慢品茗,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滋味。初时味苦,抿下一口后,舌尖留下一缕微甜,在品,味道更是截然不同的。堂风,你的心还需要静上一静。”崔鹤摩搓着手里的茶杯,眼中散发着一股温柔之意,看的雷鸣不禁浑身一抖,随后嫌弃的道。
“切,我这人就是一个大老粗,我可跟你不一样,玩不会这会儿风雅之事。”
随后他偏过头不在看崔鹤。
反倒是崔鹤面上露出一抹淡笑,随后悄然说道。
“品茶之艺,我先前也是极为不懂的。只是后来,成亲之后,拙荆倒是很懂这道。便教了我少许,我如今倒是比你这家伙好上一些,但于她还是差之千里。”他说起家中妻子的时候,倒是面露笑意,和之前一副冷面王的模样,相差甚远。
雷鸣听到这一幕,不禁来了兴趣。虽说崔鹤成亲,但是他还没啊。这不,雷鸣脸上挂着一丝揶揄,随后笑道。
“嫂夫人倒是颇有情操。不过,我就说呢,为什么你泡的茶味苦。指不定就是你学艺不精,哈哈,改天我必要上门,跟嫂夫人亲自讨上一杯。”
崔鹤听着他这话,顿时就懂了这人话里的打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家伙,居然挤兑我,我这手艺便是在不行,比之你来,绝对是上等。你觉得味苦,是因为你如牛饮水,自是偿不出甘甜来。便是拙荆亲自给你泡上一壶,你依旧尝不出什么来。不信,这场大战结束后,我必叫拙荆亲自为你泡上一壶,好好尝尝。”
“好啊,那敢情好啊,一言为定。”雷鸣不禁大笑。
崔鹤又给自己添上了一杯,随后轻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在两人这般打趣之下,帐篷外突然传来惨叫声。
“啊,痛啊。”
“元帅,饶命啊,末将再也不敢了。”
“恳请元帅恕罪,啊......”
帐篷外,响起一声声无比犀利的惨叫。
崔鹤雷鸣对视一眼,其他人也面露异色,而雷鸣更是坐不住了,他率先走到门口,一撩帘帐,走了出去。
崔鹤紧跟其后,紧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出来了。
甫一出来,雷鸣就看到不远处的元帅,身着一身新兵服,旁边的丁博跟他一同,二人脸色分外难看。
他们面前趴着无数个穿着校尉服饰的将领,此时却被数个小兵压在长凳上行刑。
雷鸣顿时沉着脸快步走过去,随后他弯下腰。
“参加元帅。”
“免礼。”张毅抬抬头,便不再说话,身上的低气压反倒愈加明显。
一旁的丁博倒是给雷鸣打了个手势,让他站到一旁,不要多嘴。
紧接着其他人也是如此一一见过元帅,这种场合,很明显,要表示对元帅的最高敬意。
他们就那样一一看过去,一个个惨烈的叫声响起,各种求饶声,以及那些人屁股的皮开肉绽,让一群将官倒吸一口冷气。
直到有人按耐不住,看不下去面前这幅景象了,不禁出声问道。
“元帅,敢问这些人犯了何罪?”
只可惜,张毅理都没理他,闹了他一个分外尴尬。
前车之鉴在前,接下来自然没人敢继续开口。
就这样,面前这触目惊心的一面,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直到,行刑停止后,一小兵道。
“启禀元帅,五十军棍已满。”
丁博挥了挥手,那小兵而后又站在了一旁。
倒是张毅此时冷着脸,站在趴在长椅面前的一群人面前冷声道。
“我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指派你们如此行事的。”
其中一人,气若游丝道。
“将军,没人指使啊,求您明鉴啊,那些兵训练不认真,我们也是刚知道啊。”
张毅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顿时指着那人。
“你还敢骗我,纵使你等背后没人。一个个玩忽职守,任由新兵漫无目的练兵,导致全军上上下下的新兵一个个有样学样,全部偷懒,这便是大罪。我身为大军元帅,便有权将你等杀头,若是禀报朝廷,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军纪严明,此乃大罪,你还不招认。”
张毅看着面前这群人只觉得心中无比巨痛。
他早上听了赵惜芸的话,一路人神不守舍,就害怕看到赵惜芸所说的那一幕。
但是没办法,张毅还是硬着头皮,让人找了几套新兵服,和丁博装着新兵去各大营地巡视着。
初时,还好,看到了一群新兵练的有模有样,虽不说老兵那般干练,但是比之从前已然好了数倍。
再看深入营地,就看到一幕幕让张毅截然大怒的一幕。
一群将士们散漫,身为校尉,甚至有几人坐在一旁喝茶,全然无谓眼前这一幕,张毅当时差点就暴怒上前,还是丁博死死拉住他,让他往后多走走,未免打草惊蛇。
随后张毅忍着心中磅礴怒气,紧接着跟着丁博继续前进。
只是越看越让张毅心痛。
将官一个个无所事事,在军营里,甚至自己寻欢作乐,也不愿多督促几遍士兵。
全军上下,除了他周围的帐篷,以及各大副将将军周围帐篷的士兵们认真练兵之外,就是老兵们一个个也是懒散,着实让张毅怒不可遏。
张毅在巡视了一圈之后,彻底忍不住了。
顿时下令,让人把所有玩忽职守的将领校尉们抓起来。
因此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但张毅心中还有怒气。
但坚信在他的军营中,若无人指使,这帮人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地下如此行事,势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
更让他担心的是,军中是否已经渗透进来了陈贤的奸细。
这样一想,张毅心中更是万分愤慨。
若陈贤当真无法无天,渗透了一些人到军中,那日后在战场上,军中的兵力以及士兵的实力,岂不是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那么这场仗就不是打仗,而是去送死了。
遂,他看面前这些人,恨不得将其一个个全部处死。
此等祸国之罪,就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未过。
“你等速速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说,是不是陈贤,除了祸我大历士兵之外,你等还做了什么恶事,快给我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将军呐,我们真没有,那些士兵们,我们是真的管不住啊,不关我们的事啊,求您明鉴啊。”
一群人哀嚎的惨叫着说,见他们依旧如此,丁博心中也颇有几分怒气,随后他道。
“还不如实说,非要行刑你等才招认吗?你们不过一小小校尉官,若不是背后有人,又怎敢这般行事,真当元帅好脾气是吗?纵使元帅脾气好,我丁博也绝不放过你们。”说道这里,他顿时大喊一声。
“来人,继续给我打,打的他们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在停止。”
“是,丁将军。”
一群手持长棍的小兵卒们,顿时上前。
紧接着一声声凄厉万分的惨叫再次响起。
听着他们二人这话,雷鸣几人顿时明了了。
原来这些人居然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意图祸害我军将士。
真是该死,这群人就是处死也不为过。
难怪当初突袭演练之时看着倒是个顶的个的好,试炼之时,却是一个不如一个,真是该死。
这不,雷鸣这暴脾气,就忍不下去,顿时大步上前,走到那群人跟前,提起一个校尉官散乱的头发,死命的拽起,恶声道。
“王八蛋,你到底招是不招,若是再不招出你等幕后主事人,那休怪我无情了。我可告诉你,这深山中虎豹豺狼甚是凶猛,若你真不说出事情真相。那么我便将你的手脚纷纷砍掉,全身经脉打断,扔去山林喂豺狼。你的家人便是有幕后人保护,对方也保不住,纷纷打入牢狱,永世不得翻身,再问你一遍,你招是不招?”
他眼神狠戾,手下动作冷酷,声音如同魔王降世一般冷酷无情,吓得那人浑身发颤。
“说,招是不招,再不招认,立刻剁掉手脚,扔去深山。”
那人额头慢慢冒出一丝薄汗。
伴随着他面色惨白,以及雷鸣身上越来越凶猛的厉色,还有面前元帅面无表情的脸色,那人终于扛不住了。
“我招我招。”他凄厉的声音响起。
与之而来的则是另一人的怒斥。
“李山,你忘了你的家人了?”
霎时间,雷鸣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刀,阴翳着眼眸,一个手起刀落,那人人头落地,溅他一脸血。
紧接着他冰冷的说道。
“再不招,死。”
死寂。
空中毫无一点声响,弥漫着的死亡之气,以及漫天的血腥之味,让那些校尉官们如同死神把刀夹在自己脖子上一般,再也忍不住了。
纷纷喊道。
“启禀将军,我招认。”
“元帅,我等愿意说出幕后指使。”
就这样,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