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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书籍中见过。”安德烈看着她,有些不忍,最终还是点头“是,是四瞳相。”。安家的正角继承人,见多识广的少主何必欺骗她。而她仇星落,又有谁能骗到她。
一路进港,她哭了一路,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是笑着的,那样灿烂的笑靥,因为他是笑着得。还因为旁边站着萧肃,他的痛,她的苦,又怎么能让那个人看到。
这几天,她不问,他从来不说。那一夜,他自华西屋内出来,手里端的一盆血水,是华西以密术为他取出的阻滞于血液中的污血。追月食,待血脉尽污浊便是生命消亡的时刻,他已经清血液了,想必那时刻即将临近。
那个拐角,去往莫水的医务室,那里也有胖博士。他那样心神不宁,竟不知道不知道她和安德烈在拐角处。那个时候,又有谁能安定心神,爱人归来,他却不久人世。
“你这个样子要做给谁看,要做给谁看啊?……”分明的指责,是怨,是恨,不知道是对谁的,那样委屈,那样茫然。因为追月食本身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密术,受到反噬更无从下手。只要有救,哪怕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都不怕,怕的就是没希望,没有下手抢夺的机会。
“倾城,为什么我们要这要产,为什么我们要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你追我赶,为什么总是你睡我醒,我睡你醒,为什么总不能如愿以偿。
她哭了,哭得很悲怆。
她曾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流过泪,一行两行的滑落滴落在唇角的,他曾经替她唇去,那个样子,看着清新而娇弱,无限可怜;曾经成串成串滑落,眼里满是感动与担忧,他曾伸手替她抚去,然后唇过她的唇,宽慰她;曾经她将自己闷在他的怀里,令他襟前湿了一片,温热的泪很快变冷,凉到他心底,他曾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背,柔声劝层慰,用力进入。
这次与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哭得很大声,很悲呦,很无助,很绝望。这样的哭声让他不知所措,他看到她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里如细泉般流出。像一个重症的病人,自知医治无望却还眷恋人生,那样无助,纵然她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最终也不过是一介女子。沉重的凄苦她痛起来也只能是这样绝望的流泪。
那一刻,染倾城似乎又后悔了。他当初应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再忍受染华明一阵,再跟他虚与委蛇一阵。
“落儿,不要哭,落儿。”他不会安慰,笨拙地抚着她的头发,没有任何用处。她的苦,她的痛,他懂得的。失去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他们这样的人,有谁是怕死的,可是,就怕那个人死去。可是,落儿,现在我要拿你怎么办?
“落儿!”他抬起她的脸,那一张脸苍白而消瘦,此时布着横七竖八胡乱横溢的泪水,他只觉得心里钝钝地痛着。
她还在抽咽,眼里的绝望还在。他终于闭上眼,狠狠地吻了下去。车内位置微微变动,仅有的两个位置突然后移紧紧半成一张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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