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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皱眉,她最近忙到昏天暗地,哪里有时间去看新闻,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和宁爵西的新闻被他用势力压下去了,却没想到他根本没那么做。
她看着情绪失控的汪蔷,看着那明晃晃的水果刀,身体往椅子里靠了靠,“我和他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现在我们谈的是你的事情,汪蔷,你被人利用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收到过我和费冷月吃饭或是碰面的照片?”她随即敲击了几下键盘,笔记本上立马出现了汪蔷的手机内容,那几张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旁边,一直看好戏的秦商商脸色大变。
汪蔷呆了呆:“你怎么……会有我手机里面的……”
“我是学计算机出身,像这种是小意思。”秋意浓耸耸肩,若有似无的扫了秦商商一眼:“我还追踪到了,到你手机里的人的Ip,正是秦小姐。”
“商商?”汪蔷惊愕的看着秦商商,头脑乱了。
秦商商这时已冷静下来:“汪蔷,你别听她挑拨离间,这些都是假的,别忘了她是写程序的,做个假的糊弄你我这种门外汉足足有余。”
秋意浓看着汪蔷的表情,声音放低:“还不明白吗?你被秦商商利用了,她是不是之前找过你?”
“她是找过我,说是你回来了,她还说你要找当年所有害过你的人报仇,因为你妹妹死了,你要所有与曾你作对的人给你妹妹陪葬。她提醒我要小心。”
“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她一面装好人关心你,一面又悄悄那张图片给你,就是想借刀杀人,让你我自相残杀,她好渔翁得利。”
“借刀杀人?”汪蔷眼神茫然,捏紧水果刀,瞪着秦商商:“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陷害我!”
秦商商脸上的肌肉抖动,要笑不笑的样子:“汪蔷,你别听她瞎说,我陷害你干什么?我只是同情你,看你被她耍得团团转好心帮你。”
秋意浓的手机震动,她接起来,男人低沉的问着:“不是说过来的么,人呢?”
“我……”她才说了一个字,秦商商却惊慌失措的模样,对汪蔷小声道:“怎么办,她报警了。”
汪蔷慌的手上的水果刀都差点没握住:“不行,我不能有事,我还有思轩,我孩子还小,我不能坐牢……”
秋意浓这时已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她从容不迫的站起来,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剧组,摄像棚旁边的会议室,有人要……”
“啪!”
她手中的手机被打落在地,秋意浓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举起手连吞了几下口水,大声说道:“汪蔷你别乱来。”
秋意浓一边说一边后退,一路退到秦商商身前。
汪蔷握着刀的手在颤抖,脑海里空白到什么也想不起来。
外面保镖听到秋意浓大声的说话声,推开门,这时站在秦商商身前的秋意浓突然背后像被人推了一下,直接对着汪蔷手中的刀就扑了上去。
“罗小姐!!”两个保镖大惊失色,奔过来一个制服了推人的秦商商,一个把捅人的汪蔷给推了出去。
水果刀插在秋意浓的肩部,鲜血直涌,如此血腥的场面汪蔷吓坏了,保持着被推倒在地的样子,一个劲摇头,说不出话来。
被制服的秦商商却更加嘶吼尖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扑上去的……”
保镖哪里听她废话,从身上搜出绳来绑了,然后赶紧打了电话,战战兢兢的汇报:“宁总,罗小姐被刀刺伤了……”
此时,汪蔷呆呆的任保镖把她绑起来,混乱中她却好象看到秋意浓苍白的唇瓣勾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魔鬼在笑。
医院。
秋意浓恍惚从混沌的黑暗中醒来,垂眼看到一双寒凉的眸,唇角噙着一抹阴暗冷漠,双手抱胸站在床边,似在等她醒来。
“怎么是你?”她扯了下唇,肩上似乎被包扎过了,虽疼,但能忍受。
男人早已刮掉了下巴上的胡子,露出光洁而线条完美的下颌,漫不经心的看她,嗤笑:“知道我是谁?”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邪肆俊美的菱城第一男神,而是一个抽离了感情,变成一个冷情高贵的男人。
她看着这眼神,眼睛跟着暗了暗,笑了下:“知道。你不是丹尼尔,你是薄晏晞。”
薄晏晞挑了下眉头,拉了张椅子坐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银亚投资虽然还是夏珣在当ceo,但股权已经悄然变更,我以前手上的股份全部转到了你的名下,我曾定过遗嘱,只要你恢复记忆,找上我的律师,回答我设定的几个私密问题,就能证明你是薄晏晞,所有股份也会悉数还给你。”
薄晏晞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一条长腿交叠在另一条长腿上:“你不在的这四年,我让姓秦的没办法在娱乐圈待下去,但显然你比我狠,直接把她送进了看守所,故意伤人,这个罪名可不轻。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看到宁爵西脸色非常不好的去看守所了,看来这次他不会放过秦商商。”
秋意浓微笑:“你觉得够了吗?这些年,他只是对秦商商不闻不问,并没有做什么,要不是你用势力打压她,她现在有可能还是一线明星,有可能还是那么风光的活着。包庇她的人也过得好好的,他结了婚,家庭美满幸福,你觉得你做得够了吗?”
薄晏晞看她一会:“你恨他?大于过恨秦商商?”
秋意浓看着窗外的天色,凄冷的笑:“欠我的,我一样不少的会要回来。画儿不在了,我的画儿那么好,从小就那么乖,那么可怜,她不该有那样的下场,每次我一想到她被人绑架,又被推进海里,有可能被海里的鱼啃得尸骨无存,我就恨……”
“别说了!”薄晏晞对上她的眼,寒冷的眸底深处是暗黑的戾气:“你一个女人怎么对付姓宁的,别引火烧身,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体去赌博,别忘了,你是画儿的姐姐,画儿不在了,你要替她好好活着。”
薄晏晞大步离开了,秋意浓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抓住被面,画儿不在了,薄晏晞真的变了很多,也许,他也宁愿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吧,这样,就不会想起画儿来,就不会痛苦。
死亡很容易,活着最痛苦,人生在世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人死了,自己却还要活着,在灰暗漫长的人生中孤寂又冰冷的活着。
病房恢复安静,她躺了一会,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进来。
没有声音,只有眼神的交流。
秋意浓第一个出声,嗓音偏凉:“医生怎么说?”
“你关心吗?”宁爵西沉着脸,几步过来,俯下身掀开她身上的薄被,修长漂亮的手指把她身上的病号服领口拨开,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沉而暗的眼神流露出心疼。
看了足有一分钟,他把她领口整理好:“还疼不疼了?”
“那么尖的水果刀捅进去,你说疼不疼?”她反问。
他把目光从她伤口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医院的中央空调开得足,躺着会有点冷,顺手把她身上的被子盖好:“既然知道疼,你还用刀伤了自己,嗯?”
她抿唇看他,其实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他用手指把她脸上的丝拨到一边整理好,薄唇刷过她的腮帮,在她唇上咬了咬:“你的这一招我非常讨厌,下不为例!”
她垂眸,盖住眼中的情绪,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
他的手机响了,走到窗户那儿接听。
等他接完电话,她继续刚才的话题:“秦商商和汪蔷都被关进了看守所?”
“嗯。”垂眸温柔看她的眼中专注而怜惜,但深处却有杀气一闪而过:“不会有任何一个律师接她们的案子,也不会有律师替她们在法庭上辩护,除了她们自己。”
像这种刑事案件如果没有专业律师辩护,下场非常惨。
她抬眼看他,平淡的说:“汪蔷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进了看守所,最受伤害的可能是她的孩子,能不能把她判得轻一点?”
“如果心里真的有孩子,就不该带刀去找你。”他面无表情的把带过来的保鲜盒打开,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水果,他用水果签叉了一小块哈密瓜放到她唇前。
她看着他,张唇无意识的咀嚼着嘴里香甜的哈密瓜,“说起来是冷月不对,她为了钱答应了费晋包养的事,这才刺激到了汪蔷,我希望汪蔷能判得轻一点儿。”说到这里,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可以吗?”
他没有在椅子上坐下,而是一只修长的手里托住保鲜盒,另一只手里拿着水果签,等水果喂进她嘴里,他淡淡拂开她的手指,“如果你再说,我会让她在法庭上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