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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非常不高兴。
这个机器人玩具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记得她有给他买过。
“熙熙,这个玩具哪里来的?”她坐到儿子身边,温柔的问。
莫熙朗终于抬起小脸蛋,一本正经的说:“是爹地送我的。”
“什么爹地?”罗裳皱眉。
“爹地就是爹地。”莫熙朗低下头继续玩机器人。
熙熙一直叫莫瑞恩“爸爸”,这个爹地是……
罗裳无语,只能想到宁爵西了。
她和莫瑞恩是分手了,她料到宁爵西会迫不及待的插手她们母子的生活,但没想到他会让熙熙对他改口。
他这是打算真认了熙熙做干儿子?
罗裳指甲掐着掌心的肉,放柔了声音问儿子:“这个机器人他什么时候送你的?”
“爹地下午送过来的,他还陪我玩了一会。”莫熙朗一双小手里紧紧拿着机器人,看上去爱不释手。
下午?
罗裳推测应该是他从daisy出来后到了家里看莫熙朗,那他有没有和莫瑞恩正面对上?
从下午打得难分难解的情况来看,两人遇到了只有一种可能——忍不住继续动手。不过,从家里摆设整齐来看,两个男人极有可能是错开了。
这样最好,不能让熙熙看到他们打架的场面。
晚饭后,罗裳有点心神不宁,她有预感姓宁的下午那么逼她和莫瑞恩分手,今晚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她一直盯着手机或是竖耳听着大门,弄的保姆边做家务边看她:“罗小姐,您要出去吗?”
罗裳惊了下,回了一个笑容:“没有。”
连保姆都看出来了,罗裳赶紧把莫熙朗哄上床睡觉,路过客厅,现保姆已经拖完地,也准备休息了。
她关掉所有的灯,回到自己房间,把手机关机,一了百了。
去洗完澡出来,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觉得不妥,以那个人张狂的个性如果电话打不通,说不定就会大半夜敲她家的门……
不行。
她又把手机打开,铃声调到最大。
做完这些,她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可笑极了,罗裳啊罗裳,你现在这样子何其贱,你就像个应召女郎,随时等着那个男人的临幸。
这样的你,连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
所有的神经几乎都系在手机上,她实在是睡不着,爬起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写一份邮件。
这份邮件是写给daisy总部的,并不是她要辞职,而是她想向总部请求调职,做自己喜爱和熟悉的开那一块。
这个想法早就在脑海里形成,她写起来丝毫不费劲,很快就写得差不多了。
再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之后出去。
接下来就是静等总部那边回复。
完后,罗裳看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快十二点了,她关了电脑和灯,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在上床前,她拿了手机出来看,没有任何电话。
掀开被子,她滑进去,回想了下,刚才书房的门没关牢,如果有人敲门应该她会听到。
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罗裳怀着这样的心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送莫熙朗上学,罗裳正准备离开,班主任老师特意把她叫到一个角落里:“莫熙朗妈妈,那个……实在是对不住啊,以后我不会让班上的小朋友欺负莫熙朗,我会对他们加强教育,并且让他们互相之间更加友爱。”
罗裳被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有点懵,她好象没和班主任反应过这种情况。
她不说话,班主任更不安了,搓着双手说:“是这样的,费思轩呢学校已经劝退了,像这种欺负弱小的小霸王是不能留在咱们班上的,更不可能留在咱们学校。校领导呢,让我找您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希望您能多多包涵。”
如果前一句罗裳听不明白的话,后一句她就咂摸点味出来了,也嗅到了什么,低头笑笑,说了声:“我知道了。”
实际上,她更想说的是,把费思轩劝退,不让在这个幼儿园上学这个有点严重了,毕竟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最容易受大人的影响,大人的为人处事就像面镜子反映在孩子身上,孩子是有样学样,只要稍加教育和引导,还是可以的。
万万没想到,学校会如此对费思轩,做得确实有点过了。
罗裳想到费思轩妈妈每次总是一种仇视的眼神,下意识抿唇,这件事很明显有人向学校施压了,学校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又过了两天,罗裳每天送孩子上课,自己上班,工作,下班,吃晚饭,哄孩子睡觉,自己再上床睡觉……
每天都是重复的。
日子过得简单,却心里并不平静。
因为宁爵西始终没有出现。
他那天在会议室那样逼迫她,之后却突然消失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轻易得到了,又觉得索然无味?
可为什么他后来又到了她家里,并送了一套玩具给熙熙?这不合理。
罗裳想来想去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又过了两天,她心中对他的警戒彻底放下了,不再认为那个男人会再出现,生活回到了原有的轨道,每天过的充实而开心。
这天是周末,早上吃过早餐,她带上莫熙朗出门,好久没有好好陪陪孩子,她决定今天让莫熙朗小盆友玩个痛快。
市中心有购物中心,二楼有个儿童游乐场,莫熙朗玩了半天,满头大汗,小脸蛋粉扑扑的。
罗裳擦拭着小家伙把脸上的汗,牵着小手准备去吃午餐,来到中国后每天几乎都吃中餐,莫熙朗小朋友已经开始怀念西餐的味道了。
母女俩还没来到西餐厅,旁边走过来一道靓丽的身影,鼻梁上架着墨镜,露出半张漂亮的脸蛋,全身上下一身闪亮的名牌。
只见那女孩把脸上的眼镜拿下来,又惊又喜的看着她:“意浓?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又来了……
怎么总是遇到这些把她当成秋意浓的人,罗裳苦笑了下,“你认错人了。”
6翩翩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紧紧的盯着罗裳的脸,激动的踩着高跟鞋,语无伦次:“意浓,你没死?你没……死对不对?”
罗裳实在是受不了了,忙不迭的摆手:“我真的不是秋意浓,我叫罗裳,从英国到沧市也就才一个多月的时间。”
“罗裳?”6翩翩一秒茫然之后,又拉住罗裳的手臂,激动的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意浓,你就是意浓,你没死!”
两个拉拉扯拉的女人,又说着奇怪的话,自然引来商场周围人的围观,有人一眼认出了6翩翩,刹那间好几个女孩围了上来:“6翩翩,我是你的粉丝,我能和你合张照吗?”
6翩翩一面要微笑,一面又想拉住罗裳,小声道:“意浓,你是不是失忆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翩翩啊,6翩翩!”
6翩翩?
罗裳脑海里划过熟悉感,再一看看周围热情涌上来的粉丝,看来这个6翩翩是个明星,她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就再正常不过了。
“别走。”6翩翩极力从粉丝中间想要和准备离开的罗裳说话,“去看看宁哥哥吧,他这几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谁的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本来在外地拍戏,临时被岳辰的求救电话叫回来,让我去看看的。我去还不如你去有效果……”
后面的声音听不到了,6翩翩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粉丝尖叫声淹没,罗裳拉着莫熙朗赶紧走到人少的地方,又走了一会来到餐厅。
今天点的都是小家伙爱吃的,莫熙朗吃得非常开心,久违的笑脸又出现在小家伙英俊的小脸蛋上。
罗裳吃得不多,她耳边老是响着那个叫6翩翩的女明星说得话,“宁哥哥”应该指的就是宁爵西了。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干什么?
她对于那个男人一无所知,也许,他又在想他前妻?
罗裳甩了甩头,不想去管别人的闲事,抬眼见莫熙朗吃薯条把嘴角上沾了些番茄酱,随着小嘴津津有味的咀嚼,那抹番茄酱一会上一会下的,非常可爱,忍不住笑着拿面纸擦了擦:“慢点吃,宝贝,没人跟你抢。”
莫熙朗吮着小手指,吃得非常满足,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小眉头,苦恼的样子:“妈妈,为什么最近没有看到爹地?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孩子有时候比大人想象的要敏感,儿子的这一问题令罗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里的叉子无意识的拨弄着餐盘中的意大利面:“可能……他比较忙吧。”
莫熙朗不开心的噘起小嘴唇:“妈妈,爹地说话不算数,他送我机器人的时候说过周末要带我去他家玩滑梯的。”
“……”罗裳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还以忙为借口。
其实她大可以告诉莫熙朗实情,但她张不了嘴,莫瑞恩走之后,她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儿子那可爱的小脸蛋上再出现任何失望的表情。
下午,莫熙朗午睡,罗裳在书房处理公事,她上次到总部的邮件到现在也没有回复,像是石沉大海。高典那几个高层还在住院,一时半会不可能有人来接手她的事情,罗裳抓着头,有点迷惘。
之前想要取代高典的雄心壮志早已被每天繁忙的工作给磨掉了,拥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疲惫,她真的挺怀念以前做开的那段时间,虽然忙,起码那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不像现在每天都要应付下面一干勾心斗角的高层,疲惫不堪。
罗裳决定再写一封邮件到总部,这次的言辞比上次要激烈和诚恳,写到一半临时决定不写了,换个角度想想,总部那边可能也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大概在等高典痊愈出院,到时候她就可以退到副总裁的位置上,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提出调任的事情。
她刚把邮件关掉,敲门声响了。
保姆慌慌张张的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罗小姐,我可能要请假。”
“怎么了?”罗裳看保姆神色不对。
“是这样的,我女儿出车祸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罗裳吃了一惊:“那你赶紧去看看,顺便我放你几天假,等你女儿好了你再过来。”
“谢谢罗小姐,我先走了。”
罗裳送保姆出门,看保姆六神无主的样子不放心,特意送保姆到小区门口帮忙拦了出租车,并塞了两百大钞到保姆手里当打车费。
回公寓的路上路过门卫室,里面的保安笑眯眯的:“罗小姐,你对你家保姆真好啊,既给打车,还付车钱。”
罗裳笑了笑,没接话。
不放心熙熙一个人在家睡觉,她快步回了家,洗完澡边擦头边去小家伙的房间查看,见小家伙睡得很好,她继续边擦头边回卧室准备上床入睡。
明天是周一,早上还有例会,是她最头疼的环节,每次开会一些高层就开始吵架,互相推诿,烦不胜烦。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高典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了,面对下面一干老油条,就得比他们更老谋深算才是。
可惜啊,她空有想法,却举步维艰,那个什么《厚黑学》她根本只有纸上谈兵,一到实战根本运用不起来,这可能就是搞技术和搞管理的区别。
她想得有点忘我,走到卧室门前,停下擦头的动作准备推门进去,突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几个声音,像是电子锁的声音。
对,没错,是有人在按电子锁。
她吓了好一跳,轻手轻脚走到门后听,声音又没了,从猫眼中也没看到人。
可能是听错了。
她进了卧室,关上灯休息,睡了没一会,感觉卧室里好象有什么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朦胧间有个黑影在晃,吓的陡然坐起来,顺手开了灯。
罗裳揪住被角,惊魂未定的盯着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她闻到了一股酒味,非常浓。
他喝酒了?
她定晴仔细一看,现他非常不对劲,与平常看到光鲜亮丽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今天不修边幅,身上貌似还穿着那天在daisy的衬衣,头乱七八糟,胡子也冒出了一圈青茬,似乎好多天没有修理,最令她惊愕的是他的眼睛,像是好多天没睡的模样,充斥着血丝。
罗裳感觉眼前的男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这几天在他身上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破产了?
公司倒闭了?
不可能啊,他那么大的地产公司,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新闻媒体肯定第一个知道,早就在第一时间传遍全世界了,可是她一点都没听说。
那是什么?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忌日?
罗裳记性很好,她在大脑里搜索了一圈曾在网络上查到的关于秋意浓的资料,好象资料上说秋意浓死于春天,现在是夏天,时间不对。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罗裳舔舔唇小心翼翼的开口:“宁爵西……”
她一出声音,一直站在原地盯着她的男人突然出一声颓然般的嗤笑,然后抬手抵在额头,她这才看清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红酒瓶。
他一路喝酒跑到她家?
罗裳听着他的笑声刺耳而可怖,下意识拉起被角身体往里面缩了缩,吸了口气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似在自言自语,拎着酒瓶踉跄的走过来,往她床沿一坐,泛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了?骗人很好玩吗?嗯?”
她不说话,他的眸底像无穷无尽的黑洞,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语:“为什么要骗我?我恨你!你把我骗得好苦……你把我骗得好苦,你知不知道?!!”
最后这句几乎是嘶吼出声,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感情。
什么鬼?
罗裳表示完全听不懂,生怕他耍酒疯拿酒瓶砸她,小心的伸出手试图把他手里的酒瓶抽走,他一点没反应,突然间又哭又笑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我恨你,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一拿到酒瓶,她立马下了床跑出去扔到垃圾桶,折回来见他整个人倒在床上,她头差点没全部竖起来,这人一看就是几天没洗澡,她的床上香香的,他躺上去她这一晚怎么睡?
“宁爵西,你起来。”她吃力的把他拽起来:“你太臭了,去洗澡。不对,你不能在这里过夜,不然我明天早上怎么向熙熙交待,你赶紧走!”
他本来眼睛闭着,这时突然睁开,凝望着她的眼神锋利似剑,令人害怕。
她暗暗吞了吞口水,下一秒,他骤然站了起来,虽然脚步有点不稳,仍一言不的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