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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不起。我要你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心上扎的一根刺一样,你动一份情这根刺就狠扎你十分,你动十份情,它就扎你百倍,让你疼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就算他为了你肯做任何事,我也要你无法原谅他,没有办法再和他在一起。”
这一个个字像带着毒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皮肉上,秋意浓仿佛灵魂抽离,只剩下**一般,虚无飘渺的躺着,干裂泛白的唇瓣露出苍凉的冷笑:“你恨宁爵西,你恨他眼中再也无你,你恨他再也不能和你回到从前,你更恨的是你现原来这些年我不是你的替身,相反你才是我的替身。那年,在宁宅大树下,他因一颗苹果对我一见钟情,他的潜意识里早对我念念不忘,后来他遇到了你,下意识把那份感情转移,所以对你一见钟情。”
“闭嘴!”秦商商跺着脚,突然像疯子似的嘶叫出声。
秋意浓置若罔闻笑着说道:“多么残酷的事情啊,当你现这个真相的时候,你应该夜不能寐吧,你所以为的美好初恋其实不过是你当了别人的替身而已,所以对于他来说并不会刻骨铭心,所以他不会和你复合,永远不可能。你所拥有的也就是他对你的那点怜悯,可是这点怜悯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你得不到他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我在一起。这种滋味真是百爪挠心……”
“呵呵呵……”秦商商起初笑的声音很小,逐渐加大,笑得不能自抑,眼泪都笑起来了,“你说得对,这又怎么样呢,他眼中有我没我,对于你来说你的妹妹都回不来了,你失去了你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只剩下你自己。你在医院整整烧半个月,和你母亲当年疯癫前的症状一模一样,你即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到时候你连他都不认识,如果我是你不如死了算了。哦,对了,其实说起来,你妹妹就比你要好多了,她提前结束生命,起码在爱人面前保留了最体面的尊严,你呢,被心爱的人看到自己彻底成了失心疯,蓬头垢面,见人就打,见着垃圾捡来就吃,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自尊的活着,那比死还要难受千倍吧?”
秋意浓眸中空洞无一物,扯了扯唇,不再接她的话。
秦商商说够了,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下来,冷笑着看向秋意浓:“不管他怎么爱你,他永远不可能会把我推上审判席。关于你死无全尸的妹妹,你应该感谢我,替她保留了体面。至于你,我不会动手的,你的宿命即将到来,我会耐心的等着,慢慢欣赏你疯癫后的样子,我会把它一点点录下来,每晚拿出来细细欣赏,就算这辈子我得不到他,起码在每个漫漫长夜有你这个疯子的录像与我作伴,我会笑着活下去,很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她得不到又怎样,秋意浓也得不到,谁都不比谁好看。
起码,她还有漫长的几十年生命可以看到他,秋意浓呢?恐怕在他心底留下的只有厌恶,只有秋意浓疯后的丑态。
情场上,她输给她秋意浓又如何,起码她是健康的,她无病无灾,可以活很久。
她会看着这个男人一点点变老,就像她就在他身边一样,这辈子,他负了她,可时光不会,它会善待她。
看,她还是赢了。
病房的门一点点关上,秦商商眼前出现的却是秋意浓最后那冷冰冰的三个字:“呵,是吗?”
秋意浓又昏睡过去,这一觉昏睡了一天一夜,早晨醒来,阳光从男人的背面照进来,他的全身像镀了一层金芒,双眸却像深渊,似乎真的是很多天没睡,双眼布满赤红的血丝,下巴上冒着胡茬,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还有着海水的咸味。
她的手被他紧握着放在薄唇前不断的亲吻着,胡茬扎着她的手指,一声声唤着她:“浓浓,浓浓。”
她没有理他,像疲倦到眼睛都睁不开一样又闭上了。
他没有吵她,陪她待了很久。
三天后,打捞工作结束,警方也来了人详细向秋意浓说明,并没有找到秋画的尸体,让她节哀。
在陪她半天后,宁爵西匆匆离开,离开前吻着她烫的脸:“浓浓,我要回公司处理事情,你乖一点,晚上我下班回来陪你。”
秋意浓没有回答,她近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要么睡觉,要么睁开眼睛看着窗外,仿佛看不见任何人,也没有再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宁爵西走后,下午,医院前后来了两句访客。
第一个是丹尼尔,他和宁爵西之前的样子几乎差不多,胡须邋遢,头凌乱,身上穿着不知道多少天没穿洗的衣服,一身的酒气。
“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警方已经公布了答案。”
“我不信。”丹尼尔甩手。
秋意浓深吸了口气回答:“你这样算什么?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如果是这种心态,我没必要把真相告诉你。”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丹尼尔喃喃自语,摇头苦笑起来:“她的身体有那么大的魔力,我对别的女人不行,对她就有反应,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秋意浓一阵错愕,“你和安浅没有过夫妻生活?”
丹尼尔哼笑一声,“实话告诉你,没有,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无论怎么折腾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对你妹妹有反应,只有她能让我燃烧起来……”
秋意浓惊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谋杀?自杀?为了躲我故意藏起来了?”
秋意浓整理了思路,把那天看到视频的事告诉了他,丹尼尔听完眼中杀气腾腾:“原来是宁爵西的老情人,你等着,我会收拾她,我会给秋画报仇,你等着……”
丹尼尔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秋意浓想叫人,无奈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最近医生们每天给她早中晚各打一针,手上也在输液,勉强才压住高烧。
她曾偷听到医生在和他说话,称长此以往下去她的身体会对药物产生抗性,到时候就再也没办法了。
因此,对于她来说,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现在,丹尼尔知道了真相,他应该会去替秋画讨回公道,无论如何她必须撑下去,撑到凶手被绳之以法的一天。
丹尼尔走后,第二个过来的人是宁朦北,后面跟着手里推着轮椅的6翩翩。
“奶奶想见你。”宁朦北拐着拐杖,说了和那天同样的话。
电梯内,宁朦北拐着拐杖站在一角,6翩翩轮椅里推着秋意浓,三人静静来到21楼。
病房外只有宁语南,友好的向秋意浓点头。
这次没有宁父的阻挠,6翩翩要把秋意浓推进重症病房,宁朦北叫住了6翩翩,“我来吧。”
6翩翩下意识要摇头,宁语南也说:“翩翩,你外婆身体不好,你说话又冒失,让老四陪她进去。”
6翩翩扁扁嘴,只得作罢。
6老夫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房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秋意浓看了一眼宁朦北,不知道心脏搭桥手术有没有做成功。
宁朦北低头灿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薄唇挑起却对病床上的宁老夫人道:“奶奶,她来了。”
宁老夫人睁开浑浊的眼睛,聚焦了好一会才看到秋意浓,招手让她过去,又指了指自己的氧气罩。
宁朦北把轮椅推到病房前,对旁边的特护道:“能把氧气罩拿下来吗?”
特护摇头:“我做不了,等下,我去问下医生。”
片刻后,氧气罩从宁老夫人的脸上拿下来,宁老夫人缓了下神,目光热切的看着秋意浓的肚子,气息很弱的说道:“来……让我摸摸我的……乖……乖重孙。”
宁朦北随即把宁老夫人的手放在秋意浓的腹部,宁老夫人本来心满意足的样子陡然消失了,诧异的问:“你怎么这么烫?……还有,你怎么会坐轮椅?是不是我的乖重孙没了?”
宁朦北突然出声:“呃,奶奶,是这样,她最近烧住院,身上没力气,所以才会坐轮椅。您的重孙还在,还在。”
就算他有意帮忙掩盖,宁老夫人也察觉到秋意浓神色的一丝不对劲,呼吸急促起来,旁边的特护见此急忙把氧气罩放到宁老夫人的脸上。
氧气罩上的雾气不断的增多,宁老夫人缓和了一些,蠕动嘴唇似在说什么,宁朦北趴过去俯下身倾听,脸色僵硬,顿了顿,一瞬不瞬的看着秋意浓:“奶奶让你们……赶紧结婚,不能让她的重孙生下来没有身份。”
秋意浓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收紧,微哑着嗓音道:“抱歉,老夫人,我不能嫁进宁家,因为我身上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
听到了秋意浓的话,宁老夫人本就苍白的脸色与床单的颜色几乎一样白,氧气罩内不断的大口大口喘息,“你……你怎么不早说,就算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疯子……我……我拿什么脸去……见老头子……我的重孙,我的重孙……不是疯子,不是……”
宁老夫人身体一阵抖动,陡然脑袋一歪,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