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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引来大量网友的辱骂,这次又是刨……坟!
不敢想这两个字眼,更不敢去想象后果。
一阵风起,烧成灰烬的纸钱飞舞,她条件反射的闭眼,再睁开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孩,大约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穿的非常时尚,脸上的表情却是悲痛的,手里捧着开的鲜艳的杜鹃花。
这种季节不可能会有杜鹃花,秋意浓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自动给男孩让了一个道,以为男孩是经过去往别的墓碑,没想到男孩在妈妈的墓碑前停下来,先是把杜鹃花放在碑前,然后跪下开始哭。
一抽一抽的,哭的极为伤心。
秋意浓因这一幕有点惊呆了,走上前提醒:“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妈妈的墓。”
那男孩转过头,近看之下才发现脸上是有泪,但脸上的悲痛之色分明是故意挤出来的,虚假的不行。
“我没走错,这不是秦璎璎的墓吗?别打扰我哭坟。”那男孩说完竟对旁边的人说:“来,快继续拍,这儿怪冷的,一会咱吃火锅去。”
秋意浓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拿着小型摄像机的男孩,专心致志的录着整个过程。
脑海里顿时跳出来一个词:专职哭坟人。
网络上有报导到,现实生活中有这么一群人专业是哭坟人,就是有些人在外地或是国外无法回来的,就托这些专职哭坟人过来,哭坟人会拍下视频寄给客户,以拿到相应的报酬。
秋意浓以前只在网上或是电视上听说过,这是头一次见到真事,还是发生在她妈妈身上的,顿时走上前把准备投入哭坟的男孩揪了起来:“这儿不需要你们,谁派你们过来的,滚!”
那哭坟的男孩不干了,瞪着眼睛道:“哎,你这个人真是,我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坟我是必须要哭的,不然拿不到钱。”
另一个摄像的男孩趴到哭坟的男孩耳边说了句什么,哭坟的男孩跟着爬起来,也不计较秋意浓的无理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秋意浓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是谁派来的?”
摄像男孩看了看哭坟男孩,哭坟男孩梗着脖子道:“这是客户的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
秋意浓转了口气:“好,既然你们是打开门来做生意,那么你们有名片吗?下次我有活找你们接不接?”
“接,接,有钱谁不赚?”那哭坟男孩立马满脸堆笑,殷勤的把一张名片工工整整的递上来。
秋意浓看过之后塞到大衣口袋里,回到了墓碑前。
这次她仔细的把墓碑四周看了一遍,记得那次她来的时候看到过墓碑角落有人祭拜的痕迹,想必是这个哭坟人的杰作,至于背后的人,她要查一查。
园长办公室仍在以前的老地方,秋意浓找到之后,宁爵西正在和园长交谈,她走进听到园长一个劲在点头哈腰的说:“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宁先生,昨晚我们也没抓到刨坟的人,幸亏保安发现及时,坟墓没有遭到破坏,所以这件事能不能就算了?我保证以后的安保措施会更加严格,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您看行不行?”
宁爵西正要说什么,秋意浓走上前插话:“秦伯伯。”
“意浓。”秦园长惊喜的看着秋意浓:“这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记的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还只到我腰这么高。”
秋意浓低头淡淡一笑:“是啊,秦伯伯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老喽,脸上皱纹多了不少,你就不要骗我了。”秦园长哈哈大笑,随即指着宁爵西道:“我看新闻上说你们……”
“秦伯伯,我妈妈的墓到底怎么了?”秋意浓若有似无的打断道。
秦园长把刚才和宁爵西说的话又重说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意浓啊,这件事是我们园方不对,但是你看……”
“我知道的,秦伯伯,我知道您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园长,做事向来谨慎。”秋意浓肯定道:“我也很放心把妈妈的骨灰放在这儿,只是请你以后要多费心,如果有什么情况能不能及时告诉我。”
“好好,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记下。”秦园长塞了纸和笔给秋意浓。
宁爵西在旁边看了没说什么,便走出去打电话。
办公室内,秋意浓与秦园长交换号码后,边拧笔帽边道:“秦伯伯,您是我外公的远房侄子,是自家人,所以能不能请您实话告诉我,当年我妈妈的墓穴租费是谁大手笔一次性交了一百年?”
秦园长是个爽朗性格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闪躲起来:“是你外公。”
“不对。”秋意浓肯定的摇头:“我记得有一次我外公说漏了嘴,说是他让人赶过来交钱的时候,已经有人交了,而且时长为一百年。”
“那你应该问你外公。”
“秦伯伯。”秋意浓加重了一丝语气:“外公已经是作古的人了,而且埋在秦家老宅那边,您这样就是不想说了。”
“孩子。”秦园长长叹了口气,为难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何必追根问底。”
她低下头,很久之后轻笑道:“我明白了。”
……
宁爵西放下手机,身边走过一道身影,他长腿一迈,上前拉住她的手:“尹少说他的人查过了安浅,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她有可疑的地方,他的人会继续跟踪和调查安浅,有什么异常会马上告诉我。”
微风吹过她的发尾,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其他两个人呢?”
“薄晏晞出门的机会很少,几乎不难调查,至于你说的秦商商,目前躺在医院。我派了人去调查她之前的所有行踪。”
她静静听着,然后清淡的对他说:“我们走吧,回青城。”
两人回别墅拿些随身物品,她的包也在别墅客房,两人从上面下来,女管家一脸喜色的对秋意浓道:“秋小姐,宁先生,好消息,太太打来电话说她要在外面玩十天半个月,让我们不要担心。”
“什么时候?”
“大概四十分钟前,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
“电话打在哪儿?”秋意浓快步下楼,紧张的张望:“书房吗?”
“是的。”女管家点头,喜滋滋的说道:“太太在电话里非常开心的样子,她说她在外面散散心,可能玩个十天半个月的。原来不是绑匪,这下好了,太太是安全的。一定是薄先生在天有灵保佑她,一定是薄先生舍不得太太。”
宁爵西与秋意浓互看一眼,对女管家道:“你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真的没有。”女管家很仔细的想了良久,“太太我了解的,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要是真的不开心,她是装不出来的,我检查过薄先生书房用来装现金的保险柜,里面少了几万块美金,这说明太太身上带着钱,不会受苦,可能就是躲起来玩几天,等玩够了就回来了。”
宁爵西没再说什么。
秋意浓沉默不语,她总感觉这件事处处透着捉摸不透的诡异,一颗心并没有放下,反而悬的更高了。
画儿就算贪玩,不可能会背着她躲起来玩,因为再过一周多就要过年了,她曾答应过画儿要一起过年的,画儿还说要一起去逛街买新年的新衣服,怎么可能突然跑出去玩,连和她打招呼的举动都没有。
这不正常。
同时,女管家也说得对,如果画儿不开心,是被人逼着说的,肯定会破绽百出,管家服侍了画儿这些年肯定会听出来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无法想通,头痛欲裂,她抱住额头,身体摇晃,被身边的男人牢牢接住,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浓浓,不要担心,管家说的有几分道理,起码你妹妹现在非常开心,没有危险,至于她的下落我会让人抓紧去查。”
只能这样了,只能寄希望于他身上,秋意浓轻轻嗯了一声。
车内,她闭上眼睛休息,反复做着噩梦,然后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高速路,宁爵西一直在观察着她,不由的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冰冷的触感令他蹙眉:“浓浓,你不能再这样了。”
“我知道。”她朝他露出微笑,“放心吧,画儿暂时是安全的,我不会担心。我这样主要是去看了妈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睡一觉就没事了。”说到这里,她把他的手按回方向盘上去:“专心开车。”
“刚好我开车也有点困乏,那你陪我聊天,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她眉头舒展,轻轻笑着说起来:“其实我小时候活动空间挺无聊的,基本上没什么可说,不过我妈妈的手艺我倒是一直记得,逢年过节她会做各种糕点,我特别喜欢吃她做的汤圆,有馅的,没馅的都喜欢。我妈妈特别喜欢搞创意,有时候会煮很多颜色的汤圆,非常能勾人食欲。”
他眸光柔色的笑着看她一眼:“你喜欢吃汤圆的话,回去我给你做。”
“那你要做多一些,我特别喜欢吃。”她欣然同意,兀自低头陷在回忆里,眼角隐隐有层湿意。
“没问题。”他看着她笑了,心头压着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