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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是侥幸逃过,接下来她不一定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发了条短信给麦烟青,她滑进被子里调了一个五点的闹钟。
不熟悉的环境,她容易浅眠,五点没到,人就睡不着了,披了衣服在露台上看了看,外面好象有车。
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蹑手蹑脚下去。
宁宅外的车内,池绍森坐在驾驶座上,秋意浓微微一怔,麦烟青的脑袋从后面伸出来,“过来。”
麦烟青满脸困意,一见她就翻白眼:“这辈子打算把我当丫环一直使唤是吧?你一句话我就要不顾一切的杀过来?”
秋意浓笑嘻嘻的爬进车内,捧起麦烟青的脸狠狠的亲了两口:“烟青,你要是男的,我就嫁给你,给你生猴子!”
“呸,我才不要你这种女人,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放在身边不安全。”麦烟青嘴里说着嫌弃的话,手里倒是把她要的东西塞过来了:“呐,这是最后两瓶,一直藏着不肯给你,就是怕你管不住自己多吃。”
秋意浓看了眼前面的池绍森,小声问:“他怎么来了?”
“晚上泡吧遇到的,然后就接到你的短信,他非要跟过来。”麦烟青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
“那你现在怎么突然舍得全部给我了?”秋意浓小心的把药藏在衣服口袋里,笑眯眯的问。
“不是你说秋画在薄晏晞那里的吗?”麦烟青皱眉:“既然秋画已经出现,离你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你才舍不得随便糟塌身体,所以我干脆直接全部给你算了,省的你老来烦我。”
“你倒挺了解我。”秋意浓傻呵呵的笑,也就只有在麦烟青面前,她才敢露出最真的一面,不用费心思讨好,不用花力气去应付,放松而快乐。
“好了,快进去吧,别被人发现。”麦烟青终归是舍不得她。
“噢。”秋意浓听话的推开车门下去,到了大门口朝麦烟青摇了摇手,脚步轻快的进了大门。
麦烟青脸上的笑快速消失了,她抬头看到三楼阳台上有道修长的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正是宁爵西。
我去!
这个男人成精了!
她骂了一声,想提醒一句,秋意浓的身影已经彻底在大门内消失了,打手机,说是关机了。
靠!
麦烟青捶了一下手。
他应该不可能看到什么,隔这么远不说,光是她们坐在车里,有车顶挡着,也不可能被他看到什么。
麦烟青分析完这些,这才催促前面一直盯着秋意浓愣愣出神的池绍森驱车离开。
整座大宅静悄悄的,秋意浓想着心事,一不小心迷路了,最后绕了很久才回到卧室。
里面台灯开着,一切像她离开前一样,她把被子叠好,坐在床边有点走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东方泛白,天亮了,外面庭院里下人们开始打扫,偶尔有非常轻的说话声。
秋意浓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宁家人还没醒。
六点,她下楼,准备往厨房走,随后身后响起慵懒而冷清的嗓音:“去哪儿?”
秋意浓顿了下,挺直背脊,一回头就撞进宁爵西那双深沉的眸中,平静的抚了下头发,声音和笑容都非常温软:“我没去哪儿啊,我就是想身为新媳妇,起床给大家做顿早餐,表现一下。”
宁爵西目光若有似无的调向大宅门外,陡然将她拉进怀里,她被固定在他与楼梯扶手中间,扣住她的后脑勺,眼看他的唇要贴上来,她本能的推开,嗓音却是软软的,娇嗔:“别闹了,三哥,爸妈他们快起床了,到时候被看到怪怪的。”
“嗯。”宁爵西并不否认,他低低应了一声,一手圈住她的腰,“昨晚你怎么睡着了?很累?”
“是啊,有点儿。”她点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含羞带娇的看他,小声说:“对不起啊,三哥,昨晚扫了你的兴致,今晚好不好?”
宁爵西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指尖划过被她亲过的下巴,淡淡的道了一个字:“好。”
两人走下楼梯,他拍拍她的手说:“我去楼上换衣服,早饭你就不用做了,我娶你回来不是做这些的。我妈喜欢在餐桌上摆上鲜花,你可以去花园看看,让花匠帮你剪些新鲜的花回来。”
“嗯,我明白了。”她听话的应着,下楼绕着大宅一圈,在西北角找到了他所说的花园,真的好大,种了各种名贵品种,一眼望过去就是花的海洋,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婆婆喜欢什么,秋意浓问花匠,花匠剪了些百合,她抱在手里边走边闻,在柳妈的帮助下找来花瓶,用心插起来。
秋意浓以前闲着无聊在网上看过插花的视频,此时全部用上了。
方云眉下楼后看到餐桌上花瓶里的百合格外的赏心悦目,问了柳妈,这才知道出于秋意浓之手,方云眉默默看了一会,倒也没说什么。
早餐后,宁爵西带着秋意浓准备出发,车子开出大门,外面有喇叭声传来,伴随着一个男人深情的声音:“意浓。”
是池绍森。
秋意浓不知道池绍森怎么还没走,和身边的男人打了个招呼,便准备要下去。
池绍森却扬着下巴对车内的宁爵西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宁爵西神色俱淡的看了池绍森一眼,几分钟后,二人走到远处的一颗大树下。
池绍森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凝重的说道:“宁爵西,我不管你在外面多有钱多有地位多有能力,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多少情人多少情妇,此刻我要提醒的是,你是意浓的丈夫,你是她的男人,我希望以后你善待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偏偏选择了你,你应该感到幸运。而不要不懂珍惜,轻易去伤害她,因为她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要脆弱。”
“她是我妻子,我娶她回来自然是要好好疼爱的,不用一个有妇之夫来提醒我。”宁爵西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池绍森呼吸一窒,男人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宁爵西的背影,池绍森恼火的咬牙切齿,他一早知道宁爵西不是个好应付的男人,秋意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女人看着精明,其实心比谁都软,而这个男人看着温温和和,却是个狡猾精明到骨子里的男人。
“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池绍森捏紧双拳,压低嗓音嘶吼。
声音传到了宁爵西的耳朵里,他脚步没停,大步向车子走去。
秋意浓坐在车里愣神,她不知道池绍森怎么突然要和他聊天,但她又大体能猜到,无非是警告他罢了。
可是,他那样的男人若是警告或恐吓就有用的话,早就被对手吓坏了胆子,也就没有今天的宁爵西了。
宁爵西坐进车内后,发动了车子。
秋意浓没有问他,而是看着后视镜,池绍森还站在那颗大树下,随着车子的开动,池绍森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他不该来的,来了又如何,他是汪蔷的丈夫,她是宁爵西的妻子,他们之间不仅隔着两个人,更隔着两个世界。
他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
车子开往月亮湾码头,两人都没有说话,像这样低气压还是头一次,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想着一个假期,有漫长的七天,总不能谁都不说话吧。
她想了想,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他深邃的五官,问了一句:“绍森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还影响不了我的心情。”他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
“哦,那是我感觉错了。”她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车子突然在码头上停下来,她以为到了,正要下车,他突然俯身过来,将她逼近座位里,“你感觉有时候也挺准的,结了婚还有前男友惦记,是不是很开心?”
不等她回答,他的唇瓣徐徐的扫过她的耳廓,眼眸深的像墨:“……所以,给你五分钟让我消气。”
“三哥。”她揪紧他的衬衣,企图唤醒他的理智。
这声音太软,软的让人想欺负。
宁爵西这么一想,就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凶悍,强行闯进她的牙关,含吮住她的舌尖,秋意浓莫名其妙,池绍森是她的前男友不假,可是今天她和池绍森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他这气也生的太莫名其妙了。
归根究底,她知道昨晚没能如他所愿,他今天早上就一直不对劲,她有点担心他会来硬的。
她勾上他的肩,低低的喊他:“……三哥。”
宁爵西停下了动作,黑眸沉沉的盯着她,俊朗的五官上染着一层凉:“秋意浓,你在怕什么?别告诉我,昨晚你不是有意的。”
“我没有怕什么。”秋意浓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委屈的开口:“昨晚真的是个意外,我也说了今晚会补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既然你没有怕什么,那么在这里也一样,我们的蜜月就从这里开始。”他突然把她抱起来扔到后座,紧跟着高大的身影也挤了进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灼热的呼吸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她从未跟异性如此亲密过,尤其是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那唇舌所到之处像刀刮在皮肤上,有如凌迟,疼的她发出细碎的抽噎声。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后座上完成。
她全身冰冷、僵硬,整个过程宁爵西感觉像在和一具尸体亲热,糟糕透了。
身上的重量消失,秋意浓从座椅里慢慢坐起来,沉默的看着面色黑沉的男人。
宁爵西坐在旁边点了支烟,她柔软到没有骨头的身子偎进他怀里,他扶着她的腰将她坐正,垂眸直视她的眼睛:“你以前不是很热情的吗?各种姿势诱惑我,怎么一结婚了,你当了宁太太,现在连敷衍我都不肯,非要这样吗?”
男人都喜欢风骚妖娆的女人,特别在床上,她懂,她让他失望了,本来以为娶了一个从此让他享尽鱼水之欢的女人,结果却是僵硬的像条死鱼,令他倒胃口。
好半天她才开口:“不是,我……我不过是觉得没怀孕,一时没办法接受……我太紧张了……”
很牵强的理由,他听了静静抽完一支烟,没有再看一眼那具玲珑有致的娇躯,随后一言不发的整理好衣服,利落起身坐到驾驶座上。
秋意浓低头一一找到衣物穿上,在后面坐了一会,才慢慢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此时,谁都没心情。
他开车的时候,她知道蜜月不会再有了。
……
车子停在盛世王朝酒店停车场,他坐着没动,她下车前问他:“晚上还是回宁宅吗?”
他缓缓看她一眼,阴天的光线下眼神益发显的淡:“晚上我可能有事,你自己安排。”
她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车开远,极小声的说了一句:“再见!”
早上在宁宅其实没吃多少,宁家人看她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透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冷蔑,秋意浓明白,在他们眼中她永远摆脱不了心机女,永远摆脱不了生子工具,更永远摆脱不了她的低矮身份。
这时候秋意浓的脚步没往酒店里走,而是来到旁边一条巷子,拐了进去,走了一小段路,里面有家小吃店,做的豆腐脑非常好吃。
她要了一碗,又点了一根酥脆的油条,坐在破旧又有点油腻的桌子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美美的,将一份七块钱的早餐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瞧,这才是她的社会地位,奢华的宁宅早餐满足不了她的胃,她的胃只能习惯这些平民的东西,因为它们可以让她感觉到踏实和自在。
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去度蜜月了,被记者们拍到可不好,她是对那些人的口舌习以为常,但她现在代表的是宁家,她是宁太太,她今后的一言一行都必须为这个头衔而考虑。
于是,她悄悄折回酒店顶层,在床柜里找到了透明密封袋,小心的拿出那支拨浪鼓。
轻轻的,在手中转动,那拨浪鼓就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听极了,她好象又看到了秋画。
那个小小的,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的秋画。
这个拨浪鼓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开始研究,甚至找来东西把拨浪鼓拆开了,从里面翻找,也没发现什么。
也许,这个秘密,只有等找到秋画才能揭晓。
当宁家的世纪婚礼余温未散,报纸网络上还在热议他们蜜月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宁爵西出现在盛世王朝大楼。
所有高层都吃了一惊,总裁不是发了公告下来要休息一周的吗?怎么人突然又回来了,更令大家惴惴不安的是总裁办公室发来通知,半小时后开会。
这一个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中午草草吃了个盒饭,下午继续,引的一众高层暗暗叫苦。
会议上更是个个被低气压吓的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等到总裁宣布会议结果,所有人带着一张张苦脸走了出去。
秋意浓晚上睡了个好觉,早上起床到楼下吃早餐时无意中听到几个工作人员聊天,才知道外面开始有了风言风语。
“真的啊?原来她没怀孕,可恶,竟然被她用这一招骗了宁总……”
“就是啊,这种女人真阴险,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恶心!”
“可怜了我的宁总,那么帅,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就被那种女人给骗了,趁早离婚,踢出门算了。”
“别说,你们今天早上看了网上的新闻没有,有人亲眼目睹他们结婚第二天早上宁总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从同一间总统房里出来……”
“我也看了,那个女孩好象是盛世王朝的员工。”
“我的天呐!我的宁总怎么老是被女人算计,这个什么盛世王朝的员工又是什么鬼?”
“谁知道啊,我听说那个女孩反复说自己是第一次……”
“这你都知道?”
“我有小姐妹在环庭工作嘛,那天她准备打扫卫生,推着推车经过时无意中听到的……”
突然,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了秋意浓,结结巴巴道:“宁、宁、宁太太……”
秋意浓脸色不变,点点头,像没有听到刚才的议论声一般,转身走出餐厅。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这天下午,所有报纸娱乐版上都登上一个巨大标题:宁氏夫妇貌合神离,各自私会秘密情人。
下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宁爵西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一前一后走出酒店走廊,宁爵西衣裳不整,那女孩脖子间的痕迹非常明显。
另一张是,薄晏晞怀里搂着一个戴帽子的女人正热烈拥吻,那个女人的大半张脸与她一模一样。
她却一眼认出,那个女孩是秋画。
这个世界上只有秋画与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丢下报纸,秋意浓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薄晏晞,她倒要听听他这下怎么抵赖。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秋意浓直接就问:“薄晏晞,秋画和你在一起对不对?报纸上都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