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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困潦倒,都和贾家再无半点瓜葛。”说罢,贾珍看了看贾赦,看着贾赦一脸复杂地站在那里却没有吱声,点点头,清楚家谱,用笔把贾琏名字话去,同时也因为贾琏休了王熙凤,王熙凤的名字也被划了,而贾琮的名字,也被记在了邢夫人名下,从此以后,贾赦的嫡子,就只有贾琮一个人了。
贾琏在心里舒了口气,看着已经清点完的下人对自己点点头,也算是完成了整个事情,他怀里抱着小丫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把他们或愤恨或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了个清楚:“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贾赦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心里也是万般不是滋味,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琏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吗?”
贾琏回身看了贾赦一眼:“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说完,倒是走了毫无留恋。
王子腾看着贾琏带着那几个配房和那些已经搬上了马车的财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贾家祠堂,冷笑:“我倒要看看,您是否就看明白了。”
“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事情结束以后,不论大家都是什么心思,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本来贾赦的复杂心情,在得知史太君被贾琏给气到请了太医以后,又对贾琏的作为怒火中烧,大骂‘孽畜’地奔向荣庆堂了。
而王夫人,因为之前有了史太君的暗示,倒是随即就跟着王子腾回了王家,一在椅子上坐定,就急迫地开了口。
“急什么?”王子腾慢条斯理地坐在主位上喝茶:“等着人回来禀报就是了。”
“哥,”王夫人记得像什么似的,如今可如何等得了:“你就告诉妹妹吧。”
王子腾得意地一笑:“贾琏他如今也就是个白身,还没来家族的庇佑,就那几个张氏留下来的陪房,能成什么事,”说到这里,王子腾停下了话头,看下来王夫人:“刚才贾琏可以那般自然地就点出那个陪房来,他们之前认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王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张氏的陪房我早就能放的放、能卖的卖了,如今留下的这几个,也是在荣府里,打扫荣府偏僻地方的洒扫而已,因为这二十几年都没冒过头,我都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糊涂,”王子腾‘砰’地一声把茶杯放下:“斩草不除根,如今一看,贾琏能知道张氏的事情,还把事情调查的这么清楚,就和这几个陪房拖不了关系。”
王夫人闻言,恍然大悟:“我可真是糊涂了,糊涂了。”说着,讨好地看着王子腾,想着让王子腾把事情交个底。
王子腾又端起茶碗,老神在在:“急什么,说了等着就是了,斩草不除根,也可以让一个人,身无分文穷困潦倒,既然敢休我王家的女儿,他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张氏留下的那几个陪房,如今也不过五六人罢了,其中的张喜一家,也就是贾琏刚刚点出来的那个男人,有他的儿子张来和女儿张燕,还有一对也是夫妻,李吉两口子,都是聪明人,所以才逃过了王夫人对张氏陪房的清洗。
其中,张喜算是个伶俐人,也是他偷偷地调查出了王熙凤放印子钱的事情,把证据给了贾琏,才让贾琏在祠堂上对战王子腾的时候,一路占了上峰,而那张嫁妆单子,则就真的要佩服那个死去了的慈母张氏了,张氏害怕自己死后,以贾赦的性格,贾琏会受委屈,但是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照顾不了贾琏,所以,特意派了人把自己的嫁妆去官媒那里留了份底,又把嫁妆单子誊抄几份,留在了不同的心腹手里,就是给自己唯一的儿子留条后路,而张喜家的,正好也是那几个心腹之一,于是,贾琏手里也就有了张喜递上来的,张氏的嫁妆单子。
贾琏叹了口气,真是慈母之心,比他那个不着调的母亲强太多了。
“爷,”张喜驾着马车坐在外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次张氏的嫁妆总共装了五辆马车,几个陪房,除了张燕以外,每人都驾了辆马车,别的东西都被换成了银票或是本就是房契地契而被贾琏保管着,如今离了贾家,这几个人还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
贾琏怀里抱着小丫头,此时小家伙已经在他的怀里睡过去了:“去城外,母亲有哪个庄子在城外还没有被卖掉。”
“西北边有个庄子,在城郊,离皇家的围场距离不远,因为围场是皇室狩猎的地方,周围尽量不能有百姓出没,地形也不好,山多还有悬崖,就零零散散地建了一些庄子,赏给了一些皇室宗亲,算是一种象征罢了,其实并不值钱,平时也没什么人去,老爷当年也是因为贵为丞相,才会被赐了一座。想来是实在买不上什么价,又没人敢在那个地方买庄子,所以,才没有被卖出去吧。”张喜坐在车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给贾琏。
贾琏点点头,这史太君和王王夫人倒是心挺黑,那份嫁妆单子他也看过了,里面也有几处不错的庄子,看来都已经被卖掉了啊:“那就去那里吧。”
“是的,少爷。”
马车在偏僻之地行驶了许久,渐渐的路就荒凉了起来,突然,马车猛地一停,就听到车外的马匹嘶吼的声音。
贾琏皱眉,低头看着已经要醒来的小丫头,抬手往小丫头的后颈一点,小丫头又歪着头睡了过去:“怎么回事?”
“老爷。”
张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恐怖,让贾琏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轻轻地把小丫头放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探了出去。
只见偏僻的小路上,蒙面拦着十几个黑衣人,看到贾琏的身影,领头的立马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
贾琏沉声道:“王子腾让你们来的?”
那人哑言,眼睛露出杀气:“自然知道,就乖乖地受死吧。”说着,大喝一声,一群黑衣人立马举起刀,冲向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