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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桑已经确定,即便他和事情没有一点干系,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尹桑说:“你认识盛岳吧?”
沈峯拿纸巾给她擦额头的汗,给她披上衣服,“小心感冒。”他搂过她的肩,要往屋里带。
“认不认识!”她坚持。
沈峯看都没看她,“想问很久了?昨晚阴阳怪气的,为什么不直接问?”
还刷什么师兄的微博,试探他的反应。
“你现在在想什么,尹桑,你可以直接一点告诉我吗?”沈峯说。
尹桑忽然就有些慌了,沈峯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很久以前,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借宿者的时候。
“你上山去了,和那个露露一起?”沈峯说,“她告诉你什么了?”
阴阳怪气?当时她不过,想要提醒他,如果他知道什么,直接告诉她就好了。毕竟,能够一句话就把露露吓成那样,说明他是知道的,并且要有所动作。她丝毫不清楚,他要干什么,昨夜**之时,她甚至怀疑,他是否是为寻她,才来的大理,还是说,有别的事情?或者,阻止她知道这件事?
这么多疑虑堆在一起的时候,她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唯恐两人刚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土崩瓦解。
说她阴阳怪气,那么现在阴阳怪气的又是谁?
尹桑也直了眼,“她告诉我什么?她告诉我你可能参与了非法拘禁!她告诉我什么,她告诉我的丈夫可能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信了么?”
她当然不信!可有几个人,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能够杂念全无?
当天他过去客栈拿她手机的时候,就用那句话威吓露露了,也就是说,他在那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知道大白,甚至知道露露,但是按他的说法,他是当天才抵达大理,并且在酒店偶遇的尹桑......
这本就是很矛盾的事情,他不说,她如何理得顺?
她就算是信,也得去把事情搞清楚。
她此刻的思考、沉默,在沈峯眼里就是默认,他轻呵一声,“一个盛岳,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尹桑,你不是太瞧得起他,就是太瞧得起你自己!”
他声音忽然高起来,尹桑看着眼前显然已经陷入暴怒的男人,怔忡一瞬。
太瞧得起自己,是什么意思?
沈峯进门和住持告辞,出来的时候递给尹桑一张票,“拿着,想回的时候自己下山。”
她手里多了一张缆车票。
他往院门口去了。
“等一下!”尹桑叫他。
沈峯停下了,却没有回头。
“你救救他!”现在上去,以沈峯的身手,对付大白,还是绰绰有余的。或者,他的意见如果是报警,尹桑也无条件支持。
但他转过身,半眯着眼睛,“真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幸苦为谁忙。”
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沈峯走了。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说她尹桑,还是说他自己。
尹桑瘫坐在走廊的矮凳上,视线落在沈峯背影远去的院门口。
怎么就变成这样?她分明是下山来,找他帮忙解决的。
现在的情况,她该做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露露还是没有下山来,也没有汽车从山上下来的声音,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尹桑愣怔地看着手中的缆车票,手机忽然进来消息,是沈峯,她连忙点开。
他发的是短信,不是微信。
“会有人救你师兄。”
你师兄,而不是盛岳,他的用词,让尹桑皱了眉头。
也许现在过去,还能赶上他的那班缆车,她刚起身,又进来一条短信。
“我回京忙了。”
她又跌坐回凳子上。
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夕阳从山顶斜过去,洒下余晖,整座山都浸染在橙红色的光泽里,宁静安详。
住持来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尹桑才发现,她已经错过最后一班缆车。
她摆摆手谢过住持,用打车软件打了个车,没人接,就加了大额的答谢费,总算是有人接单。
住持陪着她在门口等车。她很感谢,这类参禅之人,话不多,好奇心不胜,一直没有问她和沈峯究竟怎么了,更没有问她消失的那一段时间,是去了哪里。
尹桑问:“住持您晚上也住在山上么?”
“是啊,山里静惯了,下山反而不适应。”
尹桑点点头,“是很静,挺好的。”
住持说:“今天我看你们用佛经打着辩论,年轻人少有琢磨这些的。”
尹桑说:“囫囵吞枣罢了。”
住持说:“我看你先生倒是很有禅缘,刚才与我喝茶聊天,句句随意,却又字字珠玑,年轻人难得这样开阔。”
沈峯个性内敛,平日里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谁看得出这一身文雅的风骨?
开阔。
尹桑低了头,总觉得,住持话里有话,她一时无话。
车子来了,她和住持告别,住持说:“今天你还在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多往心走,诸事皆开阔。”
“有缘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也没有花花吗吗吗吗吗吗
——一个竭斯底里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