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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了。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好像还是这样的境况，谁都不肯袒露真心。
仔细一想，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苏漠对她付出真心呢？
她都不准备相信他了。
……
夜风的身影在人群中很模糊，从路人的身边经过都不会引起注意。
无殇走过去，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在他的带领下一起走向紫贝拍卖行的方向。
两个人明明是并排走着，沿途遇到的绝大多数路人却把目光都投到了无殇的身上，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到走在她身边的夜风。
即使注意到了，眼睛一瞥到别的地方，对夜风的印象马上就会从记忆里消失。
无殇也发现，夜风的身体好像和别人不一样，要么是修炼了某种功法的原因，要么就是身上带了某种屏蔽气息的法器。
她是因为和他建立了主侍关系，才能清晰无误地捕捉到他的存在，要不然，估计就和这茫茫人海中的普通人一样过目就忘了。
“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里面，快要出来了。”
无殇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夜风暗中传消息给她，苏漠很快就要离开紫贝拍卖行了，他觉得这是一个寻找长公主殿下的绝佳机会，所以就告诉给无殇听了。
原来，无殇从那天问苏漠要人无果，离开紫贝拍卖行以后，就让手下最擅长隐蔽气息打听情报的夜风躲在暗中，跟踪苏漠，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动就要向她汇报。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离开紫贝拍卖行以后，一定会回去寻找郑翩潼，确定她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无殇当时这么利落地答应他做选择，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走这第二条路了。
大不了就是晚一点找到郑翩潼，意料之外的惊喜就是把郑凛的解药给研究出来了。
她等于是一举两得，没什么损失。
只是没想到，苏漠如此沉得住气，一直待在紫贝拍卖行，待了好几天，哪里都没去过。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出去以后会被盯上，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吧？
能当上紫贝拍卖行背后不为人知的高层，他的头脑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但是他这几天，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今天出来？”
此刻，无殇与夜风伪装成两个买东西的客人，就站在紫贝拍卖行斜对面的商铺里，透过敞开的窗户，观察着对面拍卖行里的情景。
无殇顺手拿起一个草帽，戴在头上，调整姿势的时候压低帽檐，凑到夜风的脑袋边上。
“苏漠有一辆专用马车，前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唯独今天开始，有点不安分了，我猜他是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有道理。
无殇附和地点点头。
“戴这个好看。”夜风一本正经地把她头上的草帽摘下，换了另一顶。
两顶草帽的形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上面的几处花纹变了。
无殇：“……”有什么区别吗？
她刚要把头上的草帽摘下，眼睛又不经意地朝着窗外瞥了一眼，看到有几个人从大街上走过来，渐渐向紫贝拍卖行聚拢过去。
只是靠近，却不进去。
“这些也是他们的人，是专门用来放哨的吧？”无殇收回了视线，把草帽放回原位，对它装模作样地流露出几分不舍。
“没错，他们负责放哨，只在这一块区域活动。如果走动频繁的话，说明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了。”
看来夜风在这里监视了几天，都摸清楚他们的规律了。
就在这时，一辆漆黑的马车匀速地行驶过来，车身点缀了几条紫色的流苏，看起来典雅而又大气。
这句赞美仅仅限于马车本身，不包括它的主人。
……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紫贝拍卖行的门口。
苏漠完全是踩着点出现，马车一过来他就正好出现在拍卖行的大门口，撩起马车前面的门帘就钻了进去，速度之快，无殇都没看见他的表情。
“走，我们跟上。”
苏漠的马车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行驶速度有限，无殇和夜风一开始还能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跟着。
等到出了主城，马车立即加快了速度。
好在夜风早就提前备好了马，出城以后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雪白的马就踏着清脆的脚步声威风凛凛地来到他们面前。
“好马。”无殇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挑选了一匹，翻身坐了上去。
苏漠的马车速度很快，但终究比不过马单独驰骋的速度，无殇和夜风两人很快就追了上去，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无殇越看越觉得这条路似曾相识，再过了一会儿猛然之间发现，这不就是苏漠强行带她去西城走的那条路吗？
难道说，他这次要回的地方，是丞相府？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丞相苏厚的儿子，不回丞相府还能去哪里？
最让无殇感觉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把郑翩潼带回了丞相府……
他这个时候回去，无非就是有些心慌了，想回家确认一下郑翩潼是不是还在丞相府，还在他的手上。
更让无殇意外的是，郑翩潼居然就这么答应下来了，连后果都不考虑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
无殇不敢苟同。
……
接下来的路，无殇有了之前的经验，对路况还算很熟悉，即便没有苏漠的马车在前面带路，她也能自己带领夜风找到丞相府。
因此这会儿，她并不急着赶路，尽力让自己这边和苏厚的马车分得越远越好，同时又不让它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丞相府。
果然，就和无殇的猜想一样，丞相府的家丁们看见了苏漠的马车，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跑去十分自觉地开了门。
苏漠就坐在马车里，头一次都没有伸出来过，一直到进入丞相府，大门关上。
“既然苏漠已经回来了，基本可以断定郑翩潼就藏在这里，今晚肯定不会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无殇和夜风商量好以后，夜风去把两匹马放走，然后两人藏在一个安静的巷弄里，就在丞相府的附近，然后静静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夜幕如期降落，那些必须潜藏在黑暗中才能进行的游戏便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