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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典狱司在办案......
钱算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
公堂上安静得出奇,原本的热情一下子坠入冰点,尴尬得让人不知所措。
钱算的眉头动了一下,有什么话堵在喉咙间,导致他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半年前在老子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一刻,他很想操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把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给拍烂,拍得很烂!
燕来看着他,脑袋轻轻一点,做了个示意性的动作:你听明白了吗?
钱算不知为何,感到自己的手心有点湿。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过八品修为,我为什么会忌惮他?不,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身边那个。
这位长陵县的县尉,似乎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无法面对一个半年前还在自己手下,如条狗般可以呼来唤去的小子。
不可能,一定不是因为他,他是什么东西。
“明,明白。”
来自危险的暗示,让他最终做出了妥协的选择,他感到羞愧无地,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他威严尽失,像泄了气一样,难道自己就这般怕死吗?
咳。
高县令的咳嗽打破了公堂上憋气的氛围,站立两旁的衙役们不知为何都觉得松了口气,原本的紧张的担忧这才消失,似乎谁都猜想到如果钱县尉不识相,那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事。
可燕来真敢这样做吗?他哪里来的底气?
再看向端坐在那,穿得锦衣怒放的少年时,这些衙役们很难再找到昔日熟悉的感觉,这一刻面对他,就像面对他衣服上那只凶兽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想起前两日听到的一些流言,说什么缇骑一出,人头落地,真是这样吗?
那个二郎,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二郎了,那个站班小子,如今也已经是典狱司的缇骑,从他穿着这身官衣回来,就表明着这一切,只是他们,没当回事罢了。
但现在,恶犬只是呲咧出牙,就让长陵一带说一不二的钱县尉认怂了。
那到底,是因为他那身衣服,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这时候的衙役们,琢磨不到这些关键,想的也没那么深,只是后来,他们再见到这样打扮的人时,不由自主地都会选择远远避让,生怕与他们撞见,那时候,还真是缇骑一出,人头落地呢。
燕来押着穴道被制,拷上镣铐的杨不屈从公堂内闲步走了出去。
这次没有人再聚在身边问他洛阳怎样啊,你们典狱司是干嘛的,一个月能领多少俸禄,似乎随着热情散去,人情也淡了。
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喝公堂上准备的那杯茶,只是任由它慢慢冷去。
“苟老头。”
苟有理原本还想着等县老爷传唤,做为目击证人和受害者,他还要控告燕家那小子辱骂长者一罪,可看到人家大摇大摆地出来,整座公堂却连声屁响都没想,活了七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得快点溜。
可声音总是比脚步更快的,他又不会飞。
“再走腿就断了。”
假装没听到的苟老头一顿,皮笑肉不笑地转过头来,至于那些也等着看热闹的街坊,早就离得远远的。
谁都知道,燕家二郎从京里回来了,而且还当了大官。
“跑什么呀,一大把年纪了,摔着怎么办?那么赶着去死啊。”燕来将长剑搭在他肩膀上,笑得和蔼可亲。
“呵呵,二,二郎啊,哎哟,都长这么大了,苟爷爷都认不出了。”要说这人老了之后,最先得学的就是倚老卖老。
“行了,别见着什么就想靠过去。”燕来摸了摸他那花白长须:“许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编排我嫂子?”
苟有理赶紧发誓,掷地有声道:“天地良心,小老儿绝对没有乱嚼舌头,要真有,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得,你对自己也够狠的。”燕来还能怎办,问起其他事:“许家什么时候嫁女。”
“四月初一,你也要去?”
“当然。”燕来笑笑,把剑收回,拍了拍他肩膀:“那婚书还在我这呢,得拿去还人家啊。”
说完不理会一脸错愣的苟有理,扯了下同样呆滞的杨不屈,在未羊鄙夷的眼神中翻身上马,哒啦,哒啦地离开了。
......
......
“娘,二叔回来了,二叔,哎哟。”
“小兔崽子,失心疯呐,看着点路。”
“谁知道娘你在这。”
燕小欢揉揉自己的脑袋,这刚进门就和母亲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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