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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也没雨水模糊,两人就站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雨声还在继续。
两人的距离不断地缩短,心跳声被雨声掩盖,唇与唇的接触依旧是那么滚烫,他脸上的雨水顺着唇的接触点会流到沈廉的脸上,然后两人脸上的雨水最终会汇聚到一起,慢慢就会汇聚成一小股然后滴向地面。
江临想着,管他呢,反正沈廉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沈廉也别想着跟谁走。只要沈廉还在他身边就好。
然后还重重地咬了沈廉嘴唇一下,尝到了些许腥味才放开嘴。
“好了,我原谅你了。”江临轻轻地说道。
沈廉依旧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一次在雨中任性的结果就是江临被淋~病了发烧,沈廉就得了个不轻不重的小感冒,这足以说明沈廉这身体素质也是杠杠的。
江临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沈廉给贴身照顾。然后江临的上司总裁高凌得知了江临生病了,就第一时间过来探望。刚好就看见沈廉在帮江临擦汗,两人就是个很亲密的状态。
沈廉此刻穿的是一身黑色简约风格的衣服,比往常的保安服时的样子要不一样,但高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平时兢兢业业守在岗位引起了不少人注目的小保安,最重要的是,那是江临介绍的。
他看过沈廉的资料,对沈廉的名字熟悉。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江临和沈廉的关系绝对不单纯,或者说他怀疑是情侣也说不定。
可是他们两个并没有过什么交集,最多就是在他进入大厦时,沈廉曾经为他开过几次门。
然而,他走出病房时,沈廉却突然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高先生。”沈廉拿着保温瓶出来,似乎打热水的样子,“我有事要跟你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高凌挑起眉,有点意思,难不成这个小保安还要跟他谈生意吗?
事实上,这一次还真是生意,不过两人没谈拢。
高凌走之前,看沈廉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一样,唇边带着讽刺的笑,那薄唇轻启:“你真是个垃圾。江临真该看看你真正是副什么德行。”
沈廉没反驳,只是笑笑,后背随意地靠在了医院的特有的铁椅背上,一只脚翘~起了二郎腿,那双平时没特意伪装的眼睛,此刻斜睨着站起来的高凌,再配上那蜜色的肤色,怎么看都有一股邪气萦绕在他的周围。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毕竟他只看得上我这种垃圾是不是啊,高总裁?”沈廉直起二郎腿的那只脚还在不停地晃啊晃,十分之贱,“买卖不成仁义在啊,犯不着。”
高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拳头猛地握紧又放开。
沈廉接了个电话,看了高凌一眼,朝高凌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不要妨碍着自己。
这个电话是江临打的,江临以为这么长时间沈廉没回病房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打的电话。
沈廉若无其事地拎起已经装满热水的暖水壶进入病房,仿佛刚才与高凌的谈话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临出院后,不久就回公司工作了。在那时,每次看见江临急匆匆地下楼去接沈廉,高凌都会留意到,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在一次,高凌谈了生意驾车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一家酒吧外人声鼎沸的样子,不经意多瞄了几眼,这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十分敏捷且矫健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十分熟练地出拳抬脚,一下子就撂倒了几个,可是也因为双拳难敌四手,挨了几棍子在背上。期间还有另一个稍矮的青年,大喊着“沈廉”这两个字,然后狠狠地将刚才那两个人给揍上了几拳。
高凌皱眉,对沈廉的意见又多了几分,看来这个人还是个混混,整天不务正业打架斗殴。他并没有想要管这些闲事的心,启动汽车,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之后几天他就看到江临在工作上有些神不守舍,总是拿起电话似乎在给一个人打电话,皱着眉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似乎很担忧的样子。
而他也特地留意过那个沈廉,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上班了。
他看着江临那疲惫不堪却还是不停地拿起手机看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给他打电话一样,一丝的手机声响都会让他握紧手机。他终于忍不住说:“那个沈廉不是什么好人。”
江临只是莫名地抬头看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的话。
甚至还冷冷地说着:“他不是那样的人,希望总裁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最后离开高凌的办公室时,还补上一句:“那样会掉您的身份。”
高凌只能在江临离开他的办公室时,狠狠地抓紧钢笔,一双鹰目盯着江临离去的方向。
沈廉遇上了麻烦,一个很可能会死的麻烦。一次,他接到一个曾经厮混过的旧友的电话,那是让他去帮忙,那也是苏青在酒吧被围殴的一次。
那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了,那次的斗殴明显不是以前那种喝大了大家引起矛盾亦或者是别人过来惹他们的那种斗殴,那像是有目的有积怨的斗殴。苏青看见他来时,甚至还皱眉叫他回去不要瞎掺和。
可是加入了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退出的,对方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双方围殴成一团,场面十分混乱。该死的是对方还带有家伙,让他一个赤佬什么都没带白白挨了两刀子。
于是,为了避免江临担心,他是待着养伤了几天。愣是没出面,才有了江临更加担心的情况。
这几天沈廉就住在之前跟苏青合住的地方,前两天还可以看见苏青,之后几天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似乎在秘密进行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苏青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没有那个好奇非要知道,然而苏青却出现了意外,苏青是他的朋友,他不得不管。
那天他的伤好了一些,起码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正打算要见一见江临好让他不要太担心,这时就接到了苏青的来电。
一接通电话,便是嘈杂的背景音。
“……叫沈廉是吧?你兄弟现在在我手上,想再见到他,把我想要的东西拿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沈廉正襟危坐了,走到角落去接电话,还边说着:“什么东西?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让他听电话。”
手机里传来苏青略微粗重的喘息声,“……别理他们……唔……”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听到了吧?明天,东西我要看到。”电话便被挂了,沈廉根本来不及问出其他的问题。
沉思一会,他虽然意识到苏青一定在瞒着他做了什么事情,但他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东西。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明天,他一个人前去赴会,在一个郊外废弃的危楼。
苏青双手被绑着吊在房间的中央,脸上到处都是伤痕,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来清俊的面容。他抬眼看了一眼沈廉,嘴巴动了动,最终没力气发出声音,又晕死了过去。
房间除了苏青,还有四个男人,从来没见过的人,有的面貌普通,有的相貌凶狠,但都透着一股穷凶恶极的气质。
一种直觉袭上沈廉的心头,他感觉此事不简单,肯定不会就此了了。
沈廉没跟他们谈拢,他没带来那些人想要的东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想要带走苏青的想法被识破,最后只是换来了一顿毒打,遍体鳞伤地被扔到马路上,对方临走前还是那个要求,并且还附加了一个要求。
“三天,我要看到那样东西还有两百万,一样都不可以少,否则三天后就是你和你兄弟的忌日。”他的脸被狠狠地拍了几下,根本无力反抗。
半天都起不了身,脑中天旋地转,这时却看见了本以为不会遇见的人。
他费力地睁开被血粘住睫毛的眼睛,那人皱眉看着他,却抬脚就走,他费劲儿地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脚腕,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用着谈论天气般的自然语气说:“真巧啊高先生,不如继续谈谈上次的生意?”
高凌的脸色一瞬间就冷如冰霜,仿佛要将沈廉冰封了一样。
高凌原本不想让沈廉上车,他瞧不上这个粗鄙的男人,利用感情只会欺骗,奈何江临看不透他的真面目,他正想一脚把沈廉踹开,可是看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高凌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能坐在总裁这个位置上不仅是因为他是集团的少东,更是因为他在生意上过人的头脑,他有千百种解决危机的方法。此刻当然也能想到一个能够拆穿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人的真面目,好让江临真正地相信沈廉真的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的方法。
脑中思考得极快,面前丝毫不显露心中的想法,依然是冷着脸,然而却已经躬身将沈廉扶起。
低声在沈廉耳边说道:“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说。”
在高凌看不见的地方,沈廉勾唇一笑,样子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释然。
他赌对了,这些聪明人就喜欢玩这些花花肠子,他也乐得当傻~子。
套路与反套路,到底谁更胜一筹?
高凌载沈廉去一家私人诊所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好让沈廉的样子看起来不要那么引人注目,这样他们去咖啡馆隔间谈时才不会让人注意到。
谈判过程还算顺利,就是最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对于高凌来说那点钱真的不算一回事,当场写了张支票给沈廉,但是沈廉拿着支票吹了吹,表示土包子没用过支票不信这玩意儿,直接给现金,丝毫没有情面讲,然后还是约定在这个地方。
沈廉内心摇摇头颇不赞同这个人套路也不套路得周密一点,起码像电影里一样一手交钱才让人无法抵赖啊,再说他要的是现金。
走之前,沈廉有意无意似的抬头往角落那黑漆漆的东西望了一眼,唇角勾起讽刺的角度。
第二天,高凌果然讲信用,将一箱子扔给了他,眼神依然是丝毫不带掩饰的鄙夷。
坐着的位置正好面对角落,沈廉只看了一眼里面的钱,就爽快地合上了,然后依然是翘~起二郎腿,全身散发出一种社会人渣的气息,脸上是还没好全的伤,嘴角的淤青恰好配合着他那上扬弧度的猥琐。
三天很快就到了,这不仅是去救苏青的日子,也是跟高凌约定好的日子。
那日风和日丽,天蓝得像大海,上面的云朵,一朵朵垒起来聚得很高,仿佛能够跳在上面蹦来蹦去,小孩儿般的心情瞬间就被唤醒。
走进危楼之前,他先打了个电话,倚在墙壁上,一手提着手提箱,依然是那身最平常不过的黑色装扮,嘴里还叼着根草。
电话才响了一声而已,就被快速地接通。
手机里传来担忧且着急的声音。
“沈廉,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差点就要去报警了,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
沈廉嘴边露出无奈的笑,但又扯开了嘴角的旧伤,眉头一皱,有些头疼,但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说:“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回去了以前的高中而已,但是在火车上就被偷了手机和钱包,所以一时半会跟你联系不上。”
“那你好歹给我个电话啊,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再说,你去之前不会跟我说一声?我也可以陪你去,万一……”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啰嗦,去都去还想怎么样?不要生气了,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江临的眼皮突然开始跳,直觉有种怪怪的感觉,但还是生气却隐隐有些期待地说:“什么惊喜?我不要,我只想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想看到你。”
沈廉低笑几声,隐隐听见危楼处传来声响,握紧了手机,语气正常地说道:“可以的,我现在在麒麟酒店902号房,不过你可以帮我带一瓶我喜欢喝的酒吗?就在那橱柜最底下。”
江临疑惑怎么沈廉突然想喝酒了,但是还是遵从地去找了那瓶酒,边说着:“怎么突然要喝酒,还有你去酒店干嘛?”
沈廉拎着手提箱不动声色地离那危楼的动静远了几步,语气依然轻松:“嗯,突然想玩一下情调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廉只好说:“你带着那瓶酒到了再给我打电话。”
江临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已经挂了,他心头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隐隐约约这样的情形似乎什么时候出现过。他找到了那瓶酒,很普通的样子,跟普通的红酒没有什么区别,他赶紧带着酒开车去沈廉所说的地方,怀疑是有的,然而还是义无反顾。
他想着,沈廉总该不会骗他吧。
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气势跟狠劲根本不同于沈廉以前所接触的那些人。
苏青的样子比前几天看起来还要惨,全身几乎都是血,但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偏偏要留着他的命让他痛苦,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背叛的。
沈廉带了一把枪和几个弹夹,那是从苏青的房间里一个暗格里找到的,那时候他心里就大概有个数了,他大概能猜到苏青的身份是什么了。
这种警匪片常演的戏码,想不到他有一天也能体验一把。
解开绑着苏青双手的绳子,他一手扶着苏青,警惕地看着周围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刚才在外面看风时遇见了他,不过那个已经回不来了,不足为惧。
在对方已经意识到那是个假的u盘,起了杀心时,沈廉抱着苏青躲进了草丛里,枪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他将苏青安顿好,往他身上按了个追踪器,跑去吸引火力后,他不是很紧张,他在闲暇之余,还接了江临的一个电话,纵使右手握着枪,气息有些不平稳,但还是清晰地说道:“我在酒店外面买了东西正在回来,你帮我开了酒,看看我那酒有没有坏了……嗯?我那酒不一样,容易坏的,你先试一下。……没什么,刚才那是小孩的玩具声音……你喝了吗?……嗯,没坏就好……”
胸前的血迹逐渐扩大,熏染成了一片,在黑色的衣服上远远看去还是不甚分明,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才显示出他的身中数弹。
他根本没有把握能救出苏青,或者说,很有可能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不过,如果他根本没想过活着出去呢?
最终还是无力地双膝跪倒在那泥土上,身子慢慢地倒了下去,眼睛模糊,脑中那生命值倒数的最后阶段,终于听到那熟悉的警笛声,同时也失去了那电话中的声音。
这个世界,与他的联系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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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醒过来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出现在眼前,出现在床边的,却是高凌。
他一阵迷糊,想起自己喝了那酒后就不对劲了,慢慢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沈廉在电话中表现那么异常他都能睡觉,那是非常地怪异。
这整件事情都透露出一股异常的味道。
而这事情的真~相,可能就在眼前的高凌身上。
他看了高凌给他的视频,里面那个表现得吊儿郎当痞气十足甚至将脚放在桌子上的人,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看着那人说了整件事情,再要求现金,他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平板狠狠地砸到墙壁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嘶吼着,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高凌的眼神复杂,带着一股怜惜,想要伸手拥抱江临,可还是忍住了。
“不管你怎么欺骗自己,那都是事实。他找过我不止一次,这是第二次。”
江临突然疯狂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眼睛瞪大,声音拔高,厉声说道:“你闭嘴!”
高凌的心抽~搐一下,有些不忍,但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说出那如刀子一样的话,“他这是拿你做交易,他要两百万!两百万就可以当掉你的感情……”
这些话语无疑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这样的结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想欺骗自己,可是,那视频里的人,纵使气质再不像,确实是沈廉无疑。
可是……可是如果他是有什么苦衷呢?或者就像是电视里那样,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这样做呢?他会回来的对吧?又或者是高凌是骗他的,其实这一切都是高凌跟沈廉一起合伙起来开的玩笑呢?
“江临你冷静一点!!”高凌制服疯狂的江临,一下子将他压倒在床~上。
“事实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你认清现实有这么难吗?!!”
有这么难吗?
难啊,这现实太难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高凌制住江临的手脚,慢慢地,发现身下没有动静了,有些担心,赶紧去看。
发现,那张曾经眉目如画的脸上满是泪水,那不是一滴滴地往流下,而是如水流一般,直接冲刷着那惨白的脸蛋,唇边带着的笑,让人感到绝望。那双曾经有着光彩的眼睛,现在是空洞一片,满是黑黝黝望不见底的深渊。
此刻只有不说话,高凌轻轻地抱住他,希望能给点温暖。
几日后,晚间新闻出现了一条新闻,关于一辆去往机场的汽车超速行驶导致发生车祸的惨案。
“……该车车主目前正在医院抢救……据悉,该车车主为一家广告公司经理,行驶车辆时神志不清,疑是受到情感问题……”
“……据后续报道,该车车主在医院抢救后已无大碍,不过目前尚未清醒……据医生所说,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医院的小护士们又看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帅哥,一副总裁样总是能引起姑娘们的众多关注,她们已经习惯了这个点在这里看到这个手捧着一束鲜花进来的男人了。
男人总会进入那间病房,那里只有一个因为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男人,没有动没有笑,只有心电图上曲折的线条显示着他还活着。
男人会把鲜花插在那床头上的花瓶,然后,将开水打满,再将床上的男人翻身擦身,接着就是熟练地按摩活动手脚,也由一开始讲故事磕磕巴巴变成了顺畅地自言自语。床上的男人在故事的过程中,一点反应和声响都没有。
“……医生说,你自己要有醒过来的意识才能醒过来,否则我们都帮不了你……”
“……你不想醒过来?为什么?……现实里有你家人,有我,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到底为什么不醒过来?”
你不是问过我现实有多难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