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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一会儿,夏妆和夏华便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他进来就向在座的众人行礼,“诸位贵人夜安。”
?楚云暖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这位是九原府杏林堂掌柜,你应该不陌生吧?”?
何媛心中一片慌乱,面上冷静自持,冷笑一声,道:“杏林堂的王掌柜,常在哪儿买药的人都见过,你想泼脏水到我头上,也找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楚云暖看了何家几个人一眼,神情之中带上了一丝冰凉,“我说的你们大抵不愿听的,王掌柜你就照实说吧。”?
?王掌柜点头,出来前堂主就交代了,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也要顺了楚家主的心思,更不要说那个叫夏华的丫头还和天字一号那臭小子一起要挟过他。
王掌柜咳嗽一声,面上故意露出细微的疑惑,道:“前些日子,有一位带着帷帽的小姐到我们杏林堂来,点名要买七星海棠,七星海棠是迷药,一般说来,没有大夫开的药方我们是不会买的,我就好心问了几句,可这位小姐骂了我一个狗血喷头,然后就丢下一锭金子,还教我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东西是何家二小姐买的。然后就是前两天,那位小姐又来买了神仙醉,我们是和聚福楼有合作的,每月从北堂购来的神仙醉都是买给聚福楼酿酒,所以我也不愿意卖,这位小姐财大气粗,花了重金买了一两左右的神仙醉。一连两次买的都是不常用的药物,”小老儿就是不注意也不行。
何媛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她原本觉得就是买一些草药而已,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更何况杏林堂每日来买药的人这么多,没想到还是被楚云暖抓到了把柄。她冷冷望着那王掌柜,道:“你满口胡言,我何时到你们那里去买过药材了,去的明明就是何姝!”?
何夫人也应和道,“就是何姝,那二丫头从小就不懂规矩,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也是可能的。我家媛媛大家闺秀,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的诬陷人,否则我叫你们这杏林堂在九原府开不下去!”
王掌柜有些惊讶于何夫人的泼辣,叫杏林堂开不下去,她真也不怕三更半夜堂里的杀手来给她好看。
赵毓珏皱眉:“事情真相如何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不必多说,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报。”?
这句话无异于定案,何家一群人瞬间瘫坐在地上,何韬心里更是悔不当初。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落幕纷纷准备告辞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檐上传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绯衣公子支着一条腿坐在上头,背后明月生辉,在他直挺的鼻梁下留下一道阴影。司徒恪唇色很浅,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呀。”
司徒恪很少离开北堂,故此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此刻众人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周家新少主周海的朋友身上。
“都说南堂世家最为排外、团结,今日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能让你们互相算计,看来世家也不过如此。哦,忘了自我介绍了。”说罢,司徒恪站了起来,绯红的衣服如天边浓艳的云彩,容颜瑰丽,有些不输于明月的光辉,“在下司徒恪。”
赵毓珏了然,定边王府嫡系二公子,传言里被司徒衍抢了世子之位的不详棺材子。
司徒恪高高坐在上头,甩着胳膊,“哎呀,瑞亲王你抓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去天京,实在是叫我父王寝食难安,世子爷来南堂是选妻来了,现在妻子没带回北堂,人就被扣到了天京,这口气呀,我们实在是咽不下去。”
话说得这样清楚,除非是傻瓜才不懂司徒恪的意思。可看在场的几个有分量的人,都不表态其他人也不好说话,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周海——这位司徒公子先前可一直何他在一起。
本来事情都尘埃落定的,偏偏司徒恪又跳了出来承认,周海惊起了一身冷汗,立刻抬头去看雍王和瑞亲王两人,只见他们两脸色淡淡的,不辨喜怒。
楚云暖心里头格外奇怪,按道理司徒恪得手以后应该早溜了,不会留下来说这么多废话。可转念一想,楚云暖仿佛明白可,司徒恪跟司徒衍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深仇大恨,如今司徒衍被她弄到了天京城,司徒恪没办法报复,就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她说呢,难怪司徒恪会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给司徒衍好看,这次计划是她诱导北堂在九原府的暗线,让北堂派人来,原本的目的是挟持赵毓宸,逼永乐帝放回司徒衍,没想到司徒恪这么狠心,居然想杀了赵毓宸。不过也是,赵毓宸有个三长两短,在天京的司徒衍还能有好日子过,说不准着一辈子都回不了北堂,司徒恪实在是太狡诈了。
“二位殿下放心,只要司徒衍没事,太子自然安然无恙。”
这句话不像是保证,倒更像是威胁,赵毓璟淡淡道:“你们定边王府的人在大齐随意进出,未免太不把我们皇室放在眼中?司徒世子在天京城,我们皇帝陛下礼遇非常,你们非但不感激,竟还派人刺杀太子爷,不要忘了,北堂始终在大齐的版图内!”
赵毓珏亦是冷淡道,“刺杀储君,乃乱臣贼子的作为,司徒恪你今夜就别想出九原府。来人,把他拿下!”
与赵毓璟一样,赵毓珏可以忍受兄弟间为了皇位勾心斗角,却绝不能允许旁人冒犯赵家皇室的尊严。
数十个黑衣死士冒了出来,将房檐上的司徒恪团团围住。司徒恪一派从容淡定,“这就是皇家死士,果然是——”顿了顿,嘴巴里嘣出三个字,“太差了。”
赵毓珏黑了脸。
这时候,司徒恪又向远处的楚云暖投去一眼,微微笑了。
一个雍王出门都带上了数十死士,那么深受帝宠的太子身边定多不少,可刚才刺杀太子的行动中,除了一个唐梦瑶,并没有死士出现。司徒恪可以推断,太子身边的死士必然是被什么人给阻拦了,而这个人不做他想,是楚云暖,只有楚家培养楚的暗卫可以悄无声息的阻拦皇家死士。司徒恪虽然不明白楚云暖为什么这样做,不过他也懒得想,只要最后事情对他有利,经过什么的她并不在意。
司徒恪这个微妙的表情落到了赵毓璟的眼睛里,他脑子里一个念头越发清晰了。
黑衣死士一句废话没有,在收到赵毓珏的指示以后,直接往死里下手,就在这时候,一道锐利的光芒打飞了为首的黑衣人手上的长剑,楚云暖一愣,却看到司徒恪拔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
司徒恪独自游学八年,自然文武双全,他手里那柄软剑,名字为蝉翼,曾跟司徒恪闯过无数腥风血雨。最特别的是,这柄剑是她母亲当年何鲁班门的水展中联手打造,一直放置在鲁班门,知道鲁班门被水千柔和李世均里应外合给灭了。
司徒恪手中剑光芒雪亮,兵刃相接间金鸣不绝,转眼有过数百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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