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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太平公主与相王求见。”武则天正与颜元说着后面的事,内侍来报,武则天立时皱起了眉头道:“他们来做什么?”
“为人子女来看望母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颜元接话接得很顺,引得武则天刮了她一眼,“你以为他们都是你。”
一句话又给堵了颜元,颜元想要辩解,武则天已冲着内侍道:“让他们进来。”
古生的画像被武则天放在了案上,武则天伸手,颜元走了过去扶着武则天走到榻前,正好相王李旦与太平公主走了进来,见礼道:“儿臣见过母皇。”
“见过皇叔,皇姑。”颜元也给他们见礼,武则天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二人与颜元点头一笑,武则天道:“你二人进宫来是为何事?”
“儿臣一直挂念母皇的身体,所以想进宫来看看母后。”太平公主可谓是武则天的子女中最得武则天之心的,先一步地开口,武则天也同意了她的说词,“嗯,你有心了。”
相王李旦道:“母皇,儿臣想请母皇调阿瞒回洛阳,阿瞒年岁渐长,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阿瞒,哦,李隆基的小名可不正是阿瞒吗?颜元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而太平公主道:“说起婚姻大事,颜元比隆基还要长一岁,但不知母皇想为颜元选个什么样的驸马?”
“哦,令月有什么好人选?”武则天竟顺着太平公主而问,太平公主拿不准武则天是真的有此念头,还是只是说说罢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儿臣听闻梁王似与七皇兄提过,令其子尚颜元。”
武则天挑了挑眉,“此事朕不曾听闻,显儿居于宫中,何以令月却如此清楚?”
“儿臣,儿臣只是刚巧去见七皇兄,恰好听闻此事。”太平公主连忙解释,万不敢惹得武则天动怒,那样的后果她担不起。
轻飘飘地看了太平公主一眼,又问了李旦道:“阿瞒的王妃人选,你可是心中有数。”
“儿臣想问过母皇后由母皇作主。”有太平公主一句失言在前,相王回话就越发小心了。颜元瞧着他们那鹌鹑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不管是从前还是这一次,他们都畏惧于武则天,但在她看来,她或许敬于武则天,对她无畏无惧。
“朕知道了,等阿瞒的王妃定下了再令他回洛阳吧,眼下还是让他好好地在长安呆着。”武则天如此说来,李旦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没其他的事,你们都退下吧。”武则天说罢合了眼,一幅并不想再多说话的模样,李旦与太平公主立刻识趣地道:“儿臣告退。”
颜元与他们二人福身相送,太平与颜元一笑,一阵风吹来,正好没关窗,颜元所画的古生画像被吹得飘了过来,正好落入太平公主与李旦的眼里,颜元后知后觉地拾起,折好了放在胸前,“送皇叔与皇姑!”
那样俊美的男儿,只看一眼足以,太平公主与李旦微微一笑地离去,而武则天在他们离开后睁开了眼,“你想对他们手下留情,他们却打定了主意要你的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不是我的对手,陛下放心。”
“哼!”武则天冷笑一声,她其实更喜欢自己杀伐果断的处理方式,偏偏颜元却表明了不想将人赶尽杀绝,罢了,她活着,且让颜元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做她的事,实在不行,还有她在后头帮着她收拾残局。
因着太平公主说了梁王武三思欲为其子尚颜元,当下武则天就让人往李显处带了一句口令,明言颜元的婚事他们做不了主,别动那些歪的心思。
着实把李显吓了一跳,倒是韦氏想到女儿伴驾于君,还有颜元要做的事,与武家结亲和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可以拉拢武家的势力为己用,她亦动过那样的心思,但在武则天的口令下达前,颜元也同样往韦氏处传了话,她的婚事她自有主张,不必他们费心。
这就是有本事的女儿跟没本事的女儿最大的差别吧,韦氏就是想给颜元作主,除了颜元同意外,那也得要武则天肯才行啊!以武则天的专制霸道,入了她眼的人,谁要是敢跟她抢,那就是跟她作对,下场如何不言而喻。
想想自房州以来,女儿懂事后,一应事务都是女儿说了算,眼下颜元回京既入了武则天的眼,颜元想要做的事未必不能成,既然这样,她还是别拖女儿的后腿吧。她也不是没想过让李重润或是丈夫李显当太子,可丈夫不得武则天的心,李重润的本事更不及颜元,如今京城的局势复杂诡异,稍有不慎都将丧命,颜元已经身处旋涡抽不得身,李重润还是乖乖地过着他以前的日子,就别掺和进那些事了。
突厥方面传来了消息,好战部首领默啜之子贺鲁意图杀害吉利可汗嫁祸于大周人赃并获,吉利可汗与大周敦煌主力联手尽歼好战部族人马,且助大周揪出埋藏在大周朝中的贺鲁内奸南山并非是狄公,乃是南平郡王武攸德。
而另一个贺鲁的内奸北山沙尔汗逃回了月氏国,已被狄公所擒,不日将这二人一同送回京中,交陛下发落。
形势转变,让朝上下都傻了眼,内卫大阁领凤凰带着当日指证狄仁杰是内奸的大汗之戒与沙尔汗,武攸德归朝。武则天即复狄仁杰之官职,且令其与突厥合力歼灭贺鲁余党,主持迎阳公主与突厥太子拔汗那的大婚。迎阳公主虽原是南王郡主之女,但如今既已被封为公主,便与南平郡王再无关系,她是大周的公主,一辈子都是。
待边境传来狄公领着人马搬师回朝时,年关将近,颜元自回洛阳后的第一个年终究是要来了,武则天依颜元所言不再动了杀意,可她无心要杀,要算计颜元的人却开始露出了爪子,十四岁的少女,哪怕再少年老成,遇到了心爱之人,怕是也要抵不住那般诱惑……
武则天一直都知道身边的人有本事,可这手段之狠,心计之深,饶得武则天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够狠,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