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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说想当我爸爸吧,那快点吧!”只要林洋叔叔变成他爸爸,以后就没有敢说他没有爸爸了。
“小宝,不许乱说!”宋小希拉起他的手,想带他离开。
林洋觉得今天的小宝有些异样,示意宋小希稍安勿躁后,他耐心地对小宝说,“小宝很希望林洋叔叔当你爸爸对吗?”
“我想有一个爸爸,妈妈,你让林洋叔叔当我爸爸吧!”小宝转而对宋小希说,看着小宝清澈见底的眼睛,满是对爸爸的渴望,宋小希有些震动,更多的是内疚,她能给小宝所有所有的爱,唯独不能给他父爱,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些发酸,眼睛微微湿润,她蹲下来一手拉着他,一手抚着小宝的头。
“小宝,你听妈妈说,妈妈要对小宝说对不起,妈妈以为我可以给你最好的,但是却不能给你最想要的,妈妈问你,你真的很想要一个爸爸吗?”
“妈妈,是不是我想要爸爸你会不高兴?为什么你哭了,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不要爸爸了!”小宝伸出小手给宋小希眼角的眼泪抹去,踮起脚撑着小小的身子,宋小希心里酸得厉害,她的小宝平时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内心却敏感又脆弱,今天这么反常,大概又被别的小朋友诟病他没有爸爸了。
“不是,妈妈没有不高兴,是妈妈不好,没有给小宝一个完整的家。”
林洋看着这对母子,大人哽咽地说不出话,小孩局促不安帮着擦眼泪,小宝在学校被小朋友诟病没有爸爸的事情,他是知道一点的,他心里也冒着酸泡泡,“小宝,乖,以后林洋叔叔就是你的爸爸,好不好?”
“林洋、、、、、、”宋小希红着眼眶看向他,她的心里依然在挣扎。
“小希,答应我,让我照顾你和小宝。”林洋眸光真诚地看着她,将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掌里,感受到她细微的挣扎,他将她的手抓到心口的位置继续开口道,“就算你现在还没爱上我,但是我有信心,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会好好爱小宝和你,我会对你们好的。”
感受到林洋强劲有力的心跳,宋小希神色有些不自然,因为她想起某人当年也是这样,总是喜欢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胸膛,感觉他的心脏跳动,热乎乎的。
宋小希慌张地收回了手,心里暗骂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容易想起那个人来了,她调整了一下心情,“林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见她神色慌张地收回了手,林洋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夹带着苦涩,小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门那么坚硬那么难打开,而关于小宝的父亲,他虽然跟宋华涛的关系好,但是宋华涛也没有告诉他多少,加上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他想好好守护这对母子。
“好,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小宝,来,我们上车吧。”
抱起小宝,林洋带着她走到车子旁边,为了淡化刚才的气氛,林洋笑眯眯地看向小宝,“小宝,下周一就是六一咯,学校是不是准备了很多好玩的游戏呀?”
前段时间没有出现,就是为了这个六一,他跟领导软磨硬泡要了六一两天休息,代价就是这段时间疯狂的排班,加班加点。
果然,一说起六一,小宝马上就恢复了活泼烂漫的本性,他早已将游戏记得鬼精,双眼冒光如数家珍地说,“嗯嗯,老师说有好多游戏,有踩气球,小脚踩大脚,大小脚跑步,还有、、、、、、”
“这么多啊,那肯定很好玩,是不是还有奖品呀?”
“嗯,好多好多奖品,林洋叔叔,你那天真的回来跟我们一起参加吗?”
“肯定啊,林洋叔叔假期都排好了,我们一起赢好多礼物回来好不好?”
“耶,好啊好啊,太好了!”小宝兴奋地拍着手,刚刚的忧郁一扫而空。
“就这么说定咯!”
一旁的宋小希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无法阻止了,况且只要小宝高兴,她也高兴。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小宝才发现宋小希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她会不同意。
“妈妈今天有些累,但是小宝现在这么开心,妈妈就不累了。”
“那妈妈答应星期一让林洋叔叔陪我们玩游戏了吗?”小宝睁大眼睛问她。
“嗯,是呀,小宝这么高兴,妈妈为什么不同意呢?”宋小希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要小宝笑了,她就舒心了。
“噢,太好啦!”得到想要的答案,小宝欢呼起来。
宋小希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小宝半夜发起了高烧,39.8度,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小宝生病,但是关心则乱,小宝烧得脸蛋通红,全身滚烫,给他吃了退烧药,又给物理降温,但是依然没有多大用处,小宝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哼哼,宋小希心疼不已,看着他难受得样子,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生病。
宋知年和于夏忧心忡忡,完全已经没有了医护人员的冷静,急的团团转,“怎么样,还没退吗?”
宋小希握着体温计,眉头拧成结,还是39.5度,“还没有,爸爸,你帮我打电话给哥哥,我要带小宝上医院!”
“哎,好,好,我马上打!”宋知年连忙出去给宋华涛打电话,宋华涛这几天值夜班,所以并不在家。
宋小希抱起小宝去车库,于夏则帮她拿着包包追着出去,“小希,小希,我跟你一块去!”
将小宝放到车上,小宝睁开眼睛,嘴里发出软绵绵的声音,“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小宝乖,小宝生病了,妈妈带你去看医生,舅舅也在医院等你,你别害怕。”宋小希将他固定在安全座椅上,接过于夏递来的包包,“妈妈,您快回屋去,哥哥不是在医院吗,我带小宝过去就行!”
太多人去反而心更乱,而且于夏年纪大了,不能这么折腾,两老已经乱成一团了,但是她不能乱,她必须要保持冷静清醒果断。
“你一个人可以吗?”于夏担忧地看着宋小希。
“没事,现在晚上车子不多,您放心吧,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不用担心!”宋小希拉开车门,也不等于夏回应,就发动起车子,如果有翅膀,她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小宝飞到医院去。
“哎,好,好,开车小心点,小宝,小宝,你要乖乖的啊,别害怕啊,到医院就好了。”于夏轻轻拍着车窗对小宝说,小宝实在是太累了,勉强对着她扯出一个笑脸。
“回去吧,妈妈!”
宋小希没有犹豫,发动车子离开。
“小希,爸爸已经将小宝的情况告诉哥哥了,他会在门口接应你”宋知年放下电话对着驶离的车子喊,脚步有些呛啷,下楼梯时险些绊倒,于夏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多希望生病的是我,那么小的孩子,干嘛要折腾那么小的孩子!”
宋知年抹着眼角的眼泪,声音有些颤抖。
“老头子,别这样,小宝厉害着呢,别这样啊,不然小希还要分心来照顾你的情绪,咱们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添乱啊!”
“我知道,我就是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宋知年颤颤地说,两人互相搀扶着进屋。
半夜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宋小希也不管有没有超速,只想最快到达医院,一路上她都不停地逗小宝说话,透过后视镜看到小宝昏沉的地耷拉着脑袋,无力的靠着背椅上,随着车子的晃动脑袋也晃晃悠悠的,宋小希心急如焚,一路加速,终于到了医院。
宋华涛已经在门口侯着了,他拉开车门将小宝抱下车,小宝有气无力地喊了声舅舅,就趴着他肩膀上,他轻轻拍着小宝背部,小宝的身体滚烫地厉害,“小宝乖,小宝要坚强一点,看了医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我很坚强的,我要快快好起来,我还要等儿童节玩游戏呢!”小宝强撑着精神,生病了也没有忘记儿童节的事。
“嗯,小宝是坚强的男子汉!”宋华涛抱着他快步进入医院。
宋小希拿起包包快步跟上,宋华涛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挂了号,因为他就职于这家医院,所以一路绿灯,直奔医生诊室,医生询问了一番,对小宝检查一下,然后开单,验血,扎手指的时候,小宝也只哼哼了一声,并没有哭,采血后宋华涛给小宝倒了水来,哄着他喝完,发烧的小孩一定要多喝水。
化验单很快出来了,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拿去给医生看,医生看了结果,说是细菌感染特别厉害,一般的退烧药降不下来,医生建议挂水,看着小宝红彤彤的又滚烫的脸蛋,小身板无力的靠在宋华涛肩膀,宋小希咬咬牙,同意挂水。
挂水之前还要先去滴鼻子,小宝的体温太高了,必须要先降下来,药水滴在鼻子里非常不舒服,小宝有些挣扎,宋小希顾不上哄他,死死地按着他,直到挂上水,她紧绷的身体才有一丝放松,宋华涛给他们安排了病床,让小宝可以躺着挂水,大人也不用这么累。
小宝慢慢地睡着了,体温已经降了,38.5度,退了一些,宋小希抓着他的小手,隔半个钟给他量体温,直到大半瓶水输进去,小宝总算恢复到正常体温了,脸蛋也不红了,身体也不烫了,嘴唇也恢复了正常颜色,宋小希这才觉得一颗心落了地,之前身体像踩在半空中,心中惶惶不安,现在才有踩在结实的地板上的踏实感,她大大舒了口气。
宋华涛由于要值班,小宝挂上水,他就回岗位去了,这时才抽空过来看看,见小宝已经退烧,他拍了拍宋小希的肩膀,给予无形的安慰,“好了,小宝的烧退下来了,不用担心了。”
“嗯,哥哥你快回去吧别让病人等急了。”
等宋华涛离开后,宋小希才想起要给宋知年和于夏打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她犹豫着还是给他们拨了过去,因为她知道两老肯定不能安心睡觉。
电话接通,两老果然还在等她电话,给他们报了平安后,嘱咐两老快去睡觉,要不然两老身体经不住这样折腾。
小宝体温降下来后,就睡得很沉,可能也是累了,上半夜烧得迷迷糊糊,看着小宝无辜纯净的脸蛋,不禁想起白天小宝和林洋的对话,这几年虽然哥哥父母都在她身边,帮她分担,帮她照顾小宝,但是毕竟亲情是亲情,有些东西不是亲情能代替的。
而且小宝越来越大,自我意识越来越强,有时候她真的好累,尤其是小宝生病的时候,天知道,在她镇定的外表下,她的心有多慌乱,多不安。
想的东西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小希就趴在小宝病床前睡着了,迷糊地做起了梦,梦里似乎又回到四年前,开始的甜蜜无比,到最后小黑屋的绝望,和医院噩梦般的决裂,她不停地跑,疯狂的跑,脚下的路却好像没有尽头,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悬崖,她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宋小希猛地扎醒,几乎要跳起来,原来是噩梦,宋小希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小宝的位置,竟摸空了,宋小希惊得睁大眼睛,这才发现小宝不在病床上,她一下就慌了。
“小宝!小宝!小宝!!!”
宋小希跄啷起身,趴的太久手臂麻得厉害,她找了洗手间,阳台,都没有小宝的身影,宋小希更加慌,她疯了般跑出病房门口,“小宝!小宝!”
跑出病床她就愣住了,眼前看到的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她竟看到陆景琰牵着小宝的手往病房走,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陆景琰笑眯眯地看着小宝,不时用另一只手抚摸小宝的头顶,而小宝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两人看起来很和谐的样子,宋小希完全楞在当地,站着不知道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