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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钳住那张潋滟着波光的脸,质问道:“难不成你喜欢我爹?”
“怎么可能?!”裴极卿打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
裴极卿话音未落,决云已狠狠印上他的嘴唇,长大的狗爪在他身上不住摸索,几乎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烙下痕迹,裴极卿用尽全身力气,也根本推不开决云。
决云的身体十分炙热,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全部吞噬,现在两个人都很清醒,所以吻的意味也有所不同,决云带着愤怒的深吻与抚摸打开了他许多年来未曾接触的欲|望,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身体内的炽热仿佛一阵莽莽大火,先前引燃的不过一颗火星,却已在这片荒原上横行无忌,片刻将所有理智尽数吞噬。
裴极卿的眼角缓缓湿润,他早就习惯了为人唾弃,所以疼痛也好,羞辱也罢,与他而言不过咬牙片刻,可现在摆在他面前不再是艰难困苦,却偏偏是一份不能接受的珍馐。
他养大这个孩子,是为了有朝一日回到朝堂,重新做他小人得志的内阁首辅,而不是再次被人唾弃,让人觉得他所得来的一切都是靠了这副皮囊。
可惜人总会因爱而生欲,两者他都控制不住,爱|欲这两个字的组合,实在是极有道理的。
“裴叔叔。”决云放开他的脸,轻轻吻去他眼角泪痕,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你有反应了,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你不会不要我的。”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蜡烛缓缓摇晃,最终熄灭,只剩一道纤细欲断的白烟。
两个人又沉默了。
“你别跟我撒娇!你他妈是拿着天子剑的人啊!你明明知道,我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你的,为什么还要逼我!”
裴极卿又开始刻意的压低声音,只有心里曾卑微如尘的人才会始终心机似海,所以即使是意识快要崩溃的时候,也依然战战兢兢;他原本愤怒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甚至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哭腔,“殿下,我是个只会挑拨离间的小人,你把我当你的男宠好不好,就像萧挽笙对我那样……你以后会有皇后皇妃,会有儿孙百代,等那个时候,你只要给我黄金万两,我绝对不会再纠缠……”
皇后皇妃?儿孙百代?再在宫外养一个?
决云冷笑,雪白犬牙咬着下唇,抬眼看裴极卿,他微微下垂的桃花眼中蕴着水光,已有些许的湿润顺着眼角处的凹陷流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决云血冲到头顶,不愿再跟他废话,于是顺手放下床帘,伸手向裴极卿身下探去,“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好……”
裴极卿用尽全力吐出了一个字,他伸出一双白细的手,不自主的紧握决云的腰,在他精瘦紧实的肌肉上留下两道红痕。
决云笑着露出半颗犬牙,撒着娇叫了声“叔叔”,裴极卿恶狠狠喘着粗气,从嗓子眼里蹦了句脏话。
及至深夜,二人才弄了热水洗浴,决云将裴极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旁,才心满意足的安心睡去,裴极卿假寐了一个时辰,等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后,他才小心的睁开眼睛,轻轻吻了下决云的双唇。
决云似乎睡不安慰,他转过身来,突然钻进裴极卿怀里,裴极卿无奈笑笑,又将他拢进自己怀中。
决云的唇角微微上扬,最后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一夜匆匆过去,尤其是对于两个没有任何经历的人,那罐伤药被决云无师自通的派上了别的用场,此刻正掉在地上碎开两半,紫红色痕迹落在灰白床帘上,划出数道暧昧的细痕。
第二日,裴极卿在怀王府下人的白眼中站在后门前,他穿着白衣,脸上擦着道药膏,一脸自暴自弃。
看来自己的恶名已传扬出去,至少怀王周围的人都知道。
他已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忍不住靠在墙上,对着门口小厮扬手,“这位小哥,我也等了许久,能借个凳子坐吗?”
“没赶你走已是开恩,怎还想着坐凳子?”小厮袖手白眼,“你这人也有手有脚,怎么不寻些正道,我们府里可……”
他话音未落,王府里走出个打扮精致的丫鬟,她看了裴极卿一眼,道:“王爷请你进去。”
就在裴极卿进门时,一架小轿停在王府正门口,裴极卿眯眼望去,一个高挺的身影从门中出来,款款进入轿子。
轿子朴素无常,只是那些轿夫……似乎打扮的过于奢侈了些。
林辰府上精细雅致,怀王府却十分暴发户,听下人讲,怀王虽然妻妾成群,却只有两个儿子,这个二公子不过十岁出头,怪不得傅允致死后,怀王能如斯气愤。
怀王书房里的青花大缸盛着冰块,在炎炎夏日里冒着白气,桌上的青陶茶壶别致风雅,还摆了两个陶杯。
陶杯中只有一杯有茶,另一只空空如也,却留了圈淡淡水渍。
怀王绕着裴极卿转了一周,生着大胡子的脸上眉头紧蹙,“你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裴公子,我可不喜欢男人。”
“郎将军嫌我挡了他的路,所以我来见王爷。”裴极卿拱手,“还有件事,王爷难道不觉得,世子爷死得蹊跷?”
怀王捏着手指,缓缓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