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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是好的，说出的话实在太难听，也有赤果果的威胁的意味，娄蓝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出不了这个门，索性坐下来，“哦”一声，不笑，也不说话，当然更不换衣服。
“呵，这就受不了了？姐，你到底想不想出名？”娄月诗微微一笑，接过衣服，化妆间里的男工作人员都没避出去，娄月诗根本不在意，就当着大家面开始脱衣服。
“娄月诗，出名不是这个出法，你可能觉得现在脱一件两件很容易，但你知道要把衣服穿回来有多难么？”娄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是自己的仇人不假，但她们还分享着同样的血：“你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谁还会尊重你？”
“别逗了，圈子里拍这种照片的人太多了，哦，你在《锦衣夜行》里都能和男人演床戏了，怎么，裸照就拍不了了？”
娄蓝笑了，有句话她没说，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那就是即便是拍床戏，她这辈子也只会和阎清霄一个人拍，就算别人说她任性也罢，说她不专业也好，这就是她唯一的原则。
“拍戏和拍照不一样，我不会用这种手段给自己增加话题，也不稀罕用这种方式上位。”一瞬间屋子里气息凝滞，大家都不说话，娄蓝的这话得罪了太多人，但她脸上那种认真的神情让人无法反驳。
“别说的好像你是个圣人一样，不这么干，怎么一步一步站到最顶端？就凭演戏？运气好的人拍个十年有可能出头，运气不好，一辈子拍戏都不会有人当回事。你也就是这部电影有了点名气，接下去呢？就凭你那个真人秀，能热多久？不赶紧趁着时机给自己造话题，迟早都会被人顶下去的。”娄月诗瞥了她一眼，轻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为搏上位就要不择手段，脱件衣服算什么，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嗯。”娄蓝见她真的把自己脱得一件不剩了，屋子里的几个男工作人员竟然都看直了眼不出去，转头避嫌更不可能，就冷笑道：“身体是自己的，你喜欢被人欣赏，我不拦着，但这工作我是推定了。抱歉，我真的把自己挺当盘菜的，至少我做不到让别人这么视奸。”
诚实的人实在比惯于撒谎的人还要可恶。娄蓝不管娄月诗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管其他工作人员如何瞪她，摊了摊手，干脆的拿过化妆棉卸妆，其他人忙拦她，好话说尽了也没用，娄蓝面色肃穆，谁劝她都不听。
娄月诗换好衣服，她经纪人连忙给她披了一件大浴巾，但被她扯到一半，要掉不掉的，这种影影绰绰的露比全露更要命，装作不在意往她身上瞥的人更多，还有几个外面的男工作人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
实话实话，就算娄蓝真的横下心拍这种照片，也断不会在这种环境下拍。
她这么僵持着，果然不一会儿就闹到华友那边去，这个摄影楼离华友本部大楼很近，很快艺人管理部的执行总监王笑笑亲自跑了过来——本该是广告部派人过来的，但娄蓝曾经是王笑笑手底下负责的人，她便自告奋勇来了。
一来，见到娄蓝坐在化妆间里，妆全卸了，就一肚子火：“娄蓝，这可是你当初签的合同，你自己本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你要是不拍，知道有什么后果么？”
娄蓝立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保全自己的名声，赔你们钱，要赔多少我都认！”
王笑笑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一下子想到她现在是有了其他后台的人了，干脆的转变态度：“不知道你对你的星途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我知道娄月诗是有往上爬的决心的，你和你妹妹比起来，真的太弱了。这件事情就算传到你公司那里，我也有本事打包票，你公司绝对会为此对你重新评估，要我说，当初他们花重金签你真的不值，就今天的表现来看，娄月诗比你强百倍。”
大家都被王笑笑的言论震撼了，娄月诗抿着唇，很配合的红了眼圈，讷讷道：“谢谢王总监，为了出名，走一走捷径我认为是可以理解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脱下来的衣服都穿回来。”
两个人一唱一和，娄蓝还是没说话，静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娄月诗：“你觉得把衣服重新穿回来很容易么？”
“不容易，但至少我会努力，不像你，连尝试一下都不敢。”娄月诗倒很认真：“没关系的，姐我知道你从小胆子就小，道德感特别重，但进了这个圈子，你要迈过自己的那道槛，这是唯一的方法，把我们两个都送上顶端。”
娄蓝皱着眉头，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用那种谴责的目光，上辈子她很熟悉的那种目光，好像她不脱衣服，就是犯了很严重的罪行。
这种眼神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以前非常非常的熟悉，只因为一个疏漏，就沦落到这种下场。
被这么多人逼迫的时候她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压抑着心里的波澜，她清楚的明白，这是别人给她挖的一个大坑。若真的是拍这种类型的照片，怎么会不清场？对艺人的基本尊重至少要做到吧？这种管理都这么疏漏的地方，别人随便手机拍一张她的裸照传出去，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况且拍这种照片，真的就是成名的唯一捷径么？那么多明星不拍这种照片也红了，她是为了红，为了出名，为了报仇想掌握权力，但她至少还知道，复仇不是出卖一切的理由，即便娄月诗说的某一部分没有错，她也承认，自己就是迈不过那道坎。
“抱歉，说起来我还没有靠这种方法走上顶端的念头。”娄蓝和娄月诗不同，她死心眼，满脑子只有那个叫阎清霄的除了长得好演技好不知道哪里好的男人，每天执着的想着的人是他，肯为之付出一切的也只有他，她承认，她是爱他的，所以为了他有了傻念头，想着守身如玉，想着清高矜持。
她只淡然看着别人，听别人对她的不肯配合议论纷纷，说她假清高，觉得干坐在这里有点无聊。
“娄蓝，今天这照片你是拍也得拍，不拍也得拍，你还不想让我们给你换衣服吧？”王笑笑见她软硬不吃，仗着人多耍起横来。娄蓝心里的平静海面一瞬间变成了地狱火海，她站起来，拿着手机：“不怕我报警的话尽管来，我不怕把事情闹大。”
守在化妆间的她从金风带来的化妆师和助理也都配合的挡在她前面，几个人脸色都很白，看着一屋子蠢蠢欲动的人，明白王笑笑不是在说笑，当然娄蓝手里已经按出去的电话也不是说笑。
“蓝蓝姐！”屋子外面小芳打完电话，见势头不妙，尖叫着冲进来：“你们想对蓝蓝姐干嘛？还有没有王法，拍个杂志照而已，还真以为你们是黑社会了？蓝蓝姐不想拍，谁都别想逼她拍！”
王笑笑丝毫不理会她，她看小芳这种背叛公司的小助理不顺眼很久了，“怎么，这是华友的拍摄地，你们金风的经理见到我们华友的人也要问声好，一个破产边缘的娱乐公司而已，你们可想好了，想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
“哦？什么人得罪不起，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一道男声忽地响起，王笑笑见到来人，背后寒毛根根竖立，瞬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