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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海面上便传来警笛的声音,他神色骤变间,船上的人也都聚集到甲板上。
“老板?”他们个个神色戒备,并请示。
船最后被迫停住,海警迅速上船,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出手,就被枪口对着全部包围。
厉承晞从人群中走出来,封御琦也慢慢松开随意站了起来。
四目相望,后者眼里反而显的格外平静。
“你早就算计好了?”他问。
“你说呢?”厉承晞反问。
没错,人既然是封御琦安排的,他又一时找不出来,似乎也只能听从封御的威胁。
可他忘了,他厉承晞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他主动将人交出来。
此时那个躺在医院里,拥有和随意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想必就是杀害萧彤的凶手。只是他不知道,他又为了这个局布置了多久。
封御琦唇角露出一起笑,并没有否认。
其实交手那么久,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是今晚进行这般顺利是他心存侥幸。
“你还有什么话说?”厉承晞问。
“愿赌服输,不过厉承晞,你不要太得意。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和随意离婚了,于她而言,你依旧什么都不是。”封御琦道,人到疯狂边缘仿佛总想极力抓住些什么来让自己平衡。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而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机会。
“重新开始?厉承晞,你根本不知道我把她从白净那里带出来后发生了什么。一个女人可以被你伤多少次,还要跟你重新开始?”
封御琦说着就要扑上来,恨不能杀了他为随意泄愤一般。可他现在是犯人,警方见他有大的动作,便戒备地上前阻止。
警方是提着枪口对着他的,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挣扎,他站在那里看着厉承晞,突然讽刺一笑:“厉承晞,你自以为爱他,其实伤她最深,所以你才是最配爱她的人!”
声音里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还是决绝,突然朝海里纵身一跃。
随之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枪声,海水很快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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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昏迷了很久,再醒来时头有些痛,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也许因为睡的太久,眸子还有些许茫然。
“醒了!”直到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她转头才看到守在床边的邓波儿。
“我怎么了?”她问,声音暗哑,嗓子也因为干裂而疼痛。
邓波儿见状赶紧帮她接了杯水,喂她喝了才高兴地道:“你没事了。”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意皱眉,她想起自己被判刑的事,想起自己在牢房里被人扎了一针,下意识地摸向后颈,脸上还有惊恐。
邓波儿却握住她的手,道:“随意啊,真的已经没事了。杀害萧彤的真正凶手已经抓到,别担心,他给你用的药对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害,医生说药效过了你自然就醒。”
果然没有没有骗她!
随意则瞧着她,眼里还是有那么多的不解。
邓波儿又道:“这次又多亏了厉少。”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解释说:“他让你签离婚协议书都是被逼你的,并没有真的办手续,所以你要原谅他。”
随意一下子还是理解不了,不过目光还是在病房里巡了一遍,问:“他呢?”
“警方的人刚刚过来,说是有事找他。”邓波儿回答。
随意颔首,又安静地躺下来。
邓波儿坐在床头一边给她剥水果,一边跟她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盛昊(哥哥)就是封御琦,在船上企图逃跑已经被当场击毙,尸体被捞上来,警方并做了dna比对确认身份。
而那个被他拿去将她换出来的女人,证实又是一个整容的女人。封御琦遇到她是已经走投无路,又见她长的与随意有几分相像,于是动了心思。
据她交代,封御琦原本是计划在庄蝶没有出现前,就让她李代桃僵,令厉承晞以为随意已经死亡,从此没人知道白斐然的存在。
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又出现了庄蝶的事,知道厉承晞已经有所防备,所以才会将计划搁浅。
女人叫黛丝,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随意听着这些,就像在听另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可是真的不相干吗?
死的人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哥哥,他所算计又是自己与厉承晞。即便失忆,心里也不得不惆怅万分。
她毕竟刚刚醒来,药效还没有过,难过着难过着便又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自己手臂有些痛,皱眉睁开眼睛,就见周煜正将一个空了针管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来。
“你做什么?”也许是在监狱里最后一幕太过深刻,她不由坐起来紧张地问。
相比起来周煜的反应则淡定多了,甚至只是高冷地瞧了她一眼,道:“这是向杰前不久生前住的那栋别墅开发,我从他的实验室里找到的。”说完又哼了一声:“不过我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承晞。”
说完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搞的随意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她被吓醒后,就再没有了睡意,便干脆开了电视。里面铺天盖地地都是关于萧彤杀人案的新闻,不过短短两日,她就又从杀人犯变成了被陷害的,最无辜的人。
网上的骂声一片全部转给了封御琦与那个就黛丝的女人,微博下也全部都是粉丝的力挺、心疼、抱抱。
当然,患难的时候依旧坚持相信她的不是没有,而是与那些失去理智,仿佛终于找到发泄口的人相比,真的是太少太少。
这虽然是自己从前选择的职业,此时也令她觉得有些厌倦。明星的生活看似繁花锦簇,可里面太多虚幻。
关了电视后,她又在躺了一会儿,邓波儿刚进来,就见她光着脚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
随意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趴在盥洗台前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觉得好一阵才把那股不舒服压下去。
邓波儿帮她捶了捶背,不由问:“怎么了?”
随意摇头,自己也说不上来。
躺回床上又休息了会儿,吃饭时又呕了一次,邓波儿不由担心地道:“医生不是那药说没什么后遗症的吗?连药都不用吃?”嘴里这样嘀咕着,又问:“要不咱们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随意心里惦记着周煜给她打的那一针,便点了点头。
因为被陷害的事,随意的人气又回来了,楼下聚集着大批的粉丝。所以她只是出个病房,也被捂的严严实实。
主治医生给她检查过后,还是让她去妇科看看。
随意心里更疑虑,却还是在邓波儿的陪同下去了,并验了血。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很久之后,安排给她的医生才那些化验单子走进来,道:“恭喜,你是怀孕了。”
“什么?”就连邓波儿都不敢相信,更别提随意整个看上去已经傻掉,还是邓波儿推了她一下,随意醒过神。
她是明星,又出过与厉承晞离婚的新闻,虽然现在来说一切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怀孕这事还是不能随便说出去。
邓波儿给医生交代了几声,这才带随意回病房。
她整个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不过心情还是不错的,再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总算有个好的消息。
邓波儿也替她高兴,随意将化验的单子放在枕头下,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想着怎么跟他说这个喜讯。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厉承晞还是没有露面,随意方察觉不对。
本来还担心他又出了什么事,经过打听才知道他一切安好,只是没有来医院看她罢了。
厉承晞……不是说离婚是被逼的吗?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随意确认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从医院出来直接打车去了厉承晞的别墅,也就是他们的家。
“少NaiNai。”从车上下来,几个保镖都有些意外。
不过她也没有忽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的神色,似是心虚,又有些为难?
随意作势进门,果然有个保镖犹犹豫豫地挡在她的面前。
“怎么?厉承晞还是不想见我?”她问。
保镖闻言表情更为难,道:“少NaiNai,你给厉少些时间,也许他能想通呢。”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哦?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想不通?”随意问。
保镖又哪里知道?
不过他们唯一肯定的是,厉承晞虽然不肯见随意,却对她仍然十分在意,所以他们态度只会更小心翼翼。
“少NaiNai,我进去问问吧?”他看着随意问。
“那你告诉他,我怀孕了,如果想离婚,反正协议在他手里,我希望尽快办。”
保镖本来下意识地点头,突然意识到随意说了什么,不由怔然地看着她。
随意此时也傲娇上了,转身就走。
“少NaiNai,少NaiNai,你稍等会儿,厉少马上就出来。”保镖连忙上前拦住她,一边给其他同伴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通知厉承晞。
随意此时也因为被拒之门外有些生气,脚下步子未停,一步步离别墅门口越来越远……
彼时厉承晞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桌上摊着警方给他提供的资料复印件。
按理说这些东西不该给他看,可因为本身与案子无关,又关系到随意,所以还是决定告知他。
其实也没什么,一张终止妊娠的手术单而已,上面甚至不是随意的名字。可他还是连夜去了这家医院,证实当时做手术的就是随意。
据医生回忆,女人被送来时腹部受到重创,浑身是血,基本已经昏迷,嘴里却还念叨着一个厉承晞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曾经有个孩子,而且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
怪不得封御琦说伤她最深的是自己,果然!如果当初她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能理智一点,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本以为分离已经是最大的痛,却不料更深的痛在这里。她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更不会原谅自己?
厉承晞将手里的烟头,捻灭在堆成小山似的烟灰缸里,然后又点了一支,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被呛的连连咳嗽。
偏偏这时又传来门板被敲响的声音,他正心烦的狠,对方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胸口压抑的痛突然便幻化成一股无名火,猛地拉开房门。
“厉少……”保镖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什么事?”他沉声问。
那表情暗的好像在说,他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会让他好看。
保镖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道:“少NaiNai说她怀孕了,你如果想离婚尽快,这会儿正要离开呢。”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闪,厉承晞已经快步下了楼,朝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