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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听这声音,她心里一跳。
“难道还想在此看人郎情妾意?”
“请顾世子带路。”她立马转了身,垂着头不去看顾怀慎。
顾怀慎的步子不大,很是平稳,似是放慢了脚步让她跟上,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想这些,看着顾怀慎的脚一前一后地,她一个个数着。
太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娶得是娘家的表妹为妃,成亲三年,还未有子嗣,莫非郑福柔就是看上了这一点?若是今世太子胜得过四皇子,荣登大宝,今日太子妃便是六宫之主,郑福柔虽是庶女,但身后是安国公府,他日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妃了,若是生下皇长子……
走了几步,她便觉得小腹一股坠痛,莫非是吃什么闹了肚子了?
走了一小会,顾怀慎便停了下来,后面垂着头的女孩儿也在三步开外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看着她一身粉衣,思及先前在长廊里看到的姑娘,和一个绿衣丫头,应当是她才对,亭子里的女子确实也是一身粉衣,但是带着的丫头却是红衣,而且那女子是披了件粉色的斗篷。
“今日之事,你看到了,就烂在肚子里。”
她揉了揉肚子,只觉得一阵阵地疼,一会儿疼,一会儿又不疼了,着实磨人。
“是。”她乖顺地答道,顾怀慎这人生性残酷,只有顺着他的心情才能保小命。再者这事儿自然是不能拿出去说,左是坏安国公府的名声,未定亲出阁的女儿家幽会男子,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右是幽会的男子就是太子,饶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
顾怀慎看她一眼,又想起蒋津远来,愈发觉得心里烦闷了。
肚子是一阵儿一阵儿的隐痛,疼的她只想蹲下身子去,腿间黏腻腻地,似是有水顺着腿往下流,她抓着衣裳,她……她不会是来葵水了吧?
她葵水来的迟,尤氏还请了医婆连看,一般女儿家十二岁便初次行经,但她身子性寒,吃了许多补药那也是等到十四岁才来的,所以重生之后她亦没有想过如此多,按照医婆开的药方子好生调养着,这才没吃多少药啊,怎么就!
“你怎么了?”顾怀慎见面前的女孩儿面色愈发苍白起来,贝齿咬着泛白的下唇,秀气的眉毛紧锁着,看着可怜极了。
她捂着肚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日就不是什么好日子!昨日还艳阳天,今日就大雨,就不应当出门!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这丢脸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顾怀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郑福毓抱着肚子的手,那手腕细白娇嫩,已经红肿了一圈,透着青紫,莫不是真是他捏的?他杀过许多人,男女皆有,如今看着一个女孩儿这般,他倒束手无策起来了。
“顾怀慎……我肚子疼。”她蹲下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顾怀慎,本来苍白的脸因为难以启齿和疼痛而泛红。
少女的声音清甜软糯,略带着哭腔,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水雾,蹲着身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受了委屈一般。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片雪地里,一个娇蛮纵横的小姑娘摔下了马,在雪地里大哭的模样来。
他解下斗篷,披在蹲在地上的少女身上,微微使力,便抱进了怀里。
少女的身子柔软,又轻盈,和男子一点都不同。
***
换了衣裳坐在屋子里的郑福毓脸还是红着的,一路是顾怀慎把她裹在斗篷里抱到自己院子里的,然后又把月和郡主叫过来了。
“你性寒,好生养着,日后就会好些了。”月和郡主笑眯眯地把医婆说的话讲了一遍。
“是。”她红着脸闷声点头,两只手揪着手里的帕子,这是顾怀慎的院子,她如何坐就觉得如何不自在,而且她……
“你也不必害羞了,都是女孩子。”她拉过郑福毓的手,安抚道,“我大哥……”
“我同顾世子并无其他干系,多谢顾世子和郡主。”她立马撇清关系。
月和郡主笑意更深了,大哥叫她过来时,她还以为什么事儿
她竟然看到她那个大哥脸红了?想想便觉得好笑极了。
再看人家姑娘立马就撇清关系,她便知道这是大哥单相思人家,“好了,你的衣裳已经命人去洗了,明日便送到府上来。”
“多谢郡主!”她垂着头,只觉得脸烧的更厉害了她怎么就觉得月和郡主就咬着这事儿不放了呢?
月和郡主看了一眼外头,说道,“待会你同我一道过去,那边有条小路,走的人少。”
“是,多谢郡主。”
“见外了。”迟早都是一家人。
起先还以为大哥喜欢那个郑二姑娘,确实,那个郑二姑娘不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那也是不差的,不过小心思多了些。她看了一眼郑福毓,又觉得她顺眼多了。
月和郡主同郑福毓一同进去的时候,在场的少女们着实惊讶了一番,先前这月和郡主可没对这位郑三姑娘这般亲热。
“郑三姑娘怎么换了身衣裳?”一个眼尖地立马就看出她换了身衣裳了,本来是一身粉色的衣裳,现在换成了身水红色襦裙,外头是大红色绣金牡丹的短褙子,最为奇怪的是,手里还抱着一个暖炉。
“郑三姑娘不慎摔了一跤,这衣裳湿了,你们可不要笑话她。”月和郡主拉着她坐到自己边上,“她脸皮可薄着”
这话不说还好,越说她越燥了。
少女们顿时都笑了起来,不论真笑还是假笑,总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福毓一转头,便看到了方子嫣,方子嫣也笑着看着她。
“你没摔到哪儿吧?”蒋新月立马凑了过来,仔细打量她,又拉着手关心。
“没有,就是滑了一下。”她笑了笑。
月和郡主和她一般大,但是个子比她高挑,她穿着她的衣裳还有些大了,她时不时地理着衣裳。
青蕊在一边也是急了眼,这她不在身边才一会,姑娘便摔了,她心里哪有不急的?
“好了,回去了再说。”
少女们讨论着现下最流行的簪子样式和衣裳样式,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就连郑福柔回来,也没几个人注意。
她披着粉色的斗篷,蒋新月说是月和郡主见她单薄,怕伤寒,才借了一件斗篷给她,果真是人比花娇,面色绯红,若不是她知道郑福柔干什么去了,还只当她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