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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生活呢?”
冀天见着这样烦思的羽衣却只是酣然一笑,伸出手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着她道:“这天下之大,你没见过的,好玩的东西,好玩的事,都多了去了。你呢,就安着心,跟着我去看尽山川,游历江湖,还可行侠仗义,助人为乐,你看这样多好啊。”
羽衣听了冀天此言,心中顿然升起了无限向往,脑中规划出了一幅幅她们游历山川的幸福之景,可是片刻之后她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见她从胸口的衣领之中,拿出了与白矖告别之时,白矖最后交于她的一根属于她母亲的白羽,继而哀望着眼道:“冀天,你所说的一切,皆是我梦中的向往。可是,我想先去寻找我的母亲,你愿意陪我前去吗?”
“傻瓜,这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何况这寻母之事?那我们便先去打探你母亲的线索,等到找到她后,再一起去四处遨游,同去天涯,同去海角,望尽这大明绝好之景。”
“恩!”羽衣连忙点着头,心却飞向了那天涯海角,世界斑斓的尽头……
(二)
“西荒之中有人焉,长短如人,著百结败衣,手虎爪,名曰獏。伺人独行,辄食人脑,或舌出盘地丈馀,人先开其声,烧大石以投其舌,乃气绝而死。不然食人脑矣。”
——《西荒经》
话说他们出了这“云中隐”之后,天地之大,仅凭这手中白羽一条线索却也不知从何寻起,又该去那里?而羽衣她身为翼人,虽说现在已是失去了翅膀,乍看之下与人无异,但她毕竟是异族,常人眼中的“怪物”,若是这重身份被外人得知了去想必定然会惹来不小的祸端。
想到这里,冀天便替羽衣好好梳洗了番,将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她的身上,刹那之间,她便好像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假小子”。
继而,冀天又砍了一根粗壮之枝,削了木质面具戴于脸上以遮盖住那已然毁了,溃不成样的丑陋面貌。
“冀天,我们现在去哪儿?”羽衣玩弄着他衣袍的一角拉着转了一个圈,甜美地笑着,问道。
而冀天却只是伸出了手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微一笑,望着远处村落的方向说道:“这天地之大,仅凭这一根白羽,确实也不知该从何找起。这样,我们先去附近的村庄打探一下,再做规划,你看如何?”
“恩!”羽衣恬然的笑着,认同的点了点头。
集市繁华,人间如梦。
羽衣刚踏入那“杨村”,便被眼前这百花缭乱,有着各种新奇事物的人间集市所深深吸引,就好似那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对这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冀天,你看!这是什么啊?红红的,圆鼓鼓的,闻上去又甜丝丝的~”羽衣睁大了眼睛,左右摇晃着脑袋,盯着那糖葫芦一个劲地看着,闻着那诱人的甜腻之气。
“这是糖葫芦,是一种酸酸甜甜的吃的东西。”
“酸酸甜甜的吃的东西?这个好吃吗?”羽衣希冀地望着冀天,眼神之中尽是对这糖葫芦的垂涎。
而此时,那站于一旁卖糖葫芦的老者更是趁机附和着赞道:“我这糖葫芦啊,可是名闻杨庄,响彻定远的头号招牌,包你吃了一串啊,恨不得把整捆都给搬回去呢……”
冀天对着他那番夸夸其辞,却只是伸出手去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继而又望着羽衣那咽着口水的样子,从他的腰间取出了把匕首置于那卖糖葫芦的老者的手中说道:“我这把是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做工精良,怎么也值些银子,你换不换?”
只见那卖糖葫芦的老者接过了匕首是细细打量,继而又好似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一般痴痴笑道:“换……换……”
他这样说着,便把整捆糖葫芦都丢给了羽衣,岔开了腿,跑了去。
“诶……等一下!”冀天又从后方叫道。
“我给了你可是不换回来的哦!”只见那卖糖葫芦的老者微转过了身,抵赖的对着冀天强调着。
而冀天却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向他问道:“我只是想向你打探一下,你是否有听闻关于白羽女子的传闻?或者其他什么与之相关的传言?”
那老者低下了头,思索了一番,指着那酒肆里面坐着的一帮道士皱了下眉对着冀天言道:“这白羽女子我倒是没怎么听闻过,但却听闻有一女子携带着一片白羽,进入了那临近于此的庐州,舒城县中,一个荒无人烟的鬼庄之中……”
“鬼庄?”冀天好奇的问道。
“是的,舒城县中,出了一个鬼庄。那里所有的村民皆在一日之内消去了踪迹,就像被神隐了般,极为恐怖……”只见那老者说道这里不停地抖索着身子,指了指那坐于酒肆之中的道士继而又道:“更多的,你便去向那道士打听吧,他们也正要去那鬼庄探得缘由。”
冀天随着老者的手指的方向望向了那群衣冠楚楚,正气凛然的道士们,却是哀了其眼,鄙望着思道:这群假仁假义的“正派”之士,我又岂愿与之为伍?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羽衣的身份,还不“斩妖除魔”杀人却满口道德?不行……我要带着羽衣离他们远点……
而当他一番思量过后,回头一望,却只见那老者已然是跑的无踪无际。他又侧过头来看向身边的羽衣,羽衣却只是抱着那捆甜腻的糖葫芦酥甜一笑,沾着那嘴边的糖块,天真的望着冀天的眼睛。
“羽衣……我们一起悄悄的溜去那鬼庄,打探一番可好?”
“恩!冀天,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羽衣甜美的笑着,眼中似有无限光明映着暖阳将冀天心中的暗烛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