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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说,“弟妹只说她结婚这么久,还没回娘家看看……她想家了,没说不想见你。”
看陈继饶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安慰,“继饶,你要不要请个假回去一趟?”
军演在即,他又是负责主攻这块,就算请假许队也不可能批准。
陈继饶默然,良久才道,“她上了火车,高不高兴?”
杨宗庆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呆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看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仰在车椅上,唯有紧皱的眉头透露他的痛苦。
这个时候,身为男人,杨宗庆也知他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独处的空间,于是打开车门下去,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涩涩地开口,“继饶,给她一点时间吧,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事的。”
陈继饶依旧纹丝不动,许久才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和她成婚也快一个月了,但直到昨夜我和她才真正在一起……”
杨宗庆顿时睁大了眼睛,昨夜楼上的吵闹他虽没听见,但也听孙攀提了一下,他不由吞咽了一下,“那你对她……”
他苦涩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第一次,是他迫着她做的!他把后话咽进了肚子,丈夫做到这个份上,是他的失职!
秋兰知陈继饶说一不二,扬言赶她走,那她真就没法继续待着了,于是回到三楼的西屋,愤懑地把衣服从柜里抱出来,塞进布袋里。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被他撞见了呢?这会儿他不是应该在训练么?
梁羽到底用了什么招儿,竟逼得楚俏离家出走?
难道还和她盗用楚俏的名义与萧央偷情有关?
楚俏好歹是自个儿走的,但她却是被扫地出门!秋兰越发不甘,听说他去市里找楚俏了,应该没那么快就回来。
她饿得难受,想着这阵子的一番心意付之东流,她还有什么好顾忌?
于是,她进灶房把剩下的菜全给烧了,吃完饭,她又回屋里睡了个午觉,一睡就是下午六点多了,把剩下的衣物给收拾了。
想着这会儿梁羽也该回来了,这才拎起行李出屋,脚一不小心踢到楚俏先前叮咛过千万别碰的包裹。
秋兰低头见脚趾头又红又肿,心底气恼,想着横竖都是要走的,她又何必给他留颜面?
她气得正要下脚去踢,可目光一触及那精美的盒子,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了,她索性找了一把剪子来,因心里对陈继饶还颇为忌惮,不好明目张胆,是以,就沿着缝儿慢慢剪下去。
等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一看,秋兰华丽丽地惊呆了。
早知肖景然家境殷实,可这也忒阔绰了吧?
林沁茹还没过门哪,但这一瓶瓶一罐罐一盒盒的,润肤露、眼影、眉笔、唇膏、香水、耳环,哪样不是精品?
这还只冰山一角,秋兰翻看着一件件质地优良的布料、价格不菲的洋裙,心想如果能得肖副队青眼,陈继饶又算得上什么?
外头忽然好一阵喧闹,秋兰生怕被人撞见,慌忙抓了一把塞进兜里,手忙脚乱地把剩下的收拾好。
等下了三楼,她舒了一口气,从窗台俯视,见梁羽回来了,她压下心底的狂喜,脸色慢慢萎靡。
等梁羽一到二楼,秋兰透着哭腔,哀婉地唤了一声,“嫂子——”
梁羽这阵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坐车总是犯恶心,下车走了也有一段了,还是有些恍惚,一回头就见秋兰拎着行李,眉头一挑,问道,“秋兰妹子,这是咋了?”
秋兰眼角挤出两滴眼泪,把早上的事抽抽噎噎地跟她讲了,最后气愤道,“萧央就是个怂包,怎么就对继饶哥全盘托出了呢?”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梁羽一听,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这事儿其实出自她的手笔。
她拉着秋兰进屋,“要说陈营长也太不知怜香惜玉,妹子你长相不错,文化也不低,他怎么就舍得将一个姑娘家赶出来?”
“嫂子,快别说了!他既然不欢迎我,我也没脸继续待下去……我、这就回家去!”秋兰想着他说的那些钻心的话,眼泪又要下来了。
梁羽拉着她坐下,握着她交缠的双手,一手抚着她的肩背,安慰她道,“好妹子,你可别犯傻,好不容易把楚俏赶走了,你就蔫儿啦?”
“可……我又能怎样?”秋兰嘴角一撇,眼里却还是透着希冀。
左右部队里也不止陈继饶一个,她何必单恋?
梁羽自有她的主张,“既然他不让住,咱们就想个法子让你名正言顺地在部队里住下来,就是陈营长也没由头把你赶走!”
秋兰心想她要是拿下肖景然,林沁茹那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她眼露精光,反握着梁羽的手,热切道,“好嫂子,我在部队里无依无靠,您可得帮我物色一份好工作。”
梁羽早打听过了,对着她得意一笑,“放心,我听说林指导员回来了,他是我爸以前的部下,我去替你求个工作,准能成!”
“林指导员?”这号人物秋兰还没听过,不由好奇。
梁羽坐直身来,道,“就是林安邦,在咱们景山部队任指导员。早两年他犯了错误,被上头发配到边藏,去年他老婆死了也没回来。前阵子听我爸提过,他送了信来,说是想回来了。”
“林指导员犯过错误,还可以恢复原职?”秋兰暗自心惊。
梁羽洋洋得意,“那还不是我爸的功劳?”
原以为二叔已经是非常人所及的人物,没想到她还可以再往上接触!
秋兰只觉这次真抱了棵大树,笑颜逐开,“嫂子,您要是成全了我的好事,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梁羽笑道。
“那我先记下了,”秋兰忍痛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神秘兮兮地塞进她的手里,笑道,“这是昨天我去二叔的那儿得来的好东西,嫂子快收好了!”
她倒是上道!
梁羽本不在意,不过瞄了一眼牌子后,颇为意外她竟然有这等好东西,眼里透着赞许,于是就笑着收下了。
拿人手短,梁羽办事自然也来劲了,饭也没做就领着秋兰去了林安邦那儿。
林安邦当初犯了错误,干部楼的房子就被收了回来,今天回来,上头只把职工楼的一间宿舍拨给了他。
想着陈继饶他们营长都能住干部楼,他一个指导员却憋屈地和大头兵挤在一块儿,虽然是他一人独占一间宿舍,但心里头总闷得慌。
秋兰跟在梁羽身后,经过一排宿舍,不少大头兵都光着膀子,脸上一片绯色。
到了走廊尽头,梁羽叫了一声,里头回应的声音倒不粗狂,隐隐还透着文雅,秋兰寻着声音抬头,只见跟前的男人约摸三十岁,比起陈继饶杨宗庆他们,他的肩背略显单薄,颧骨上一抹红晕似飞霜,想来是在边藏给晒的,但眼镜之下的目光似乎并不坚定,袖子高高挽起,手里还抓着一块抹布,看样子是在收拾。
一进门,里头空空如也,桌面床面沾满灰尘,梁羽讶然,“小林哥,怎么也不叫个勤务兵来帮忙?”
林安邦侧目扫了一眼秋兰,颇有几分吃惊,才扭过头应梁羽,“在边藏一个人习惯了,也不拘这些。”
说着他又扭头对秋兰笑笑。秋兰也对他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梁羽对他的心思一下了然,顺势介绍二人认识,又把秋兰的事添油加醋地道了一遍。
林安邦原就与陈继饶意见不合,听完后忿忿道,“要说陈营长这次也不厚道,秋兰妹子一个姑娘家,说赶走就赶走!”
梁羽拍手称是,“是呀,我就寻思着,好好的妹子没个工作,寄人篱下,日子过得总是不敞亮,这不就来找小林哥你帮忙了嘛?”
林安邦正愁不知怎么还了梁家的人情呢,一听安排个工作这等小事,当即拍板,“就这点事?好说,今天我去后勤转了一圈,正缺一个收银员呢。工作简单轻松,就是在办公室窗口那儿收钱、换饭票菜票。管吃住,每个月十八块钱!”
秋兰一听条件如此诱人,关键还能留下来,一下就动心了,偷偷去拉梁羽的衣角。
梁羽见状,知她恨不得立刻点头同意,不过她也有顾虑,“这么快就拍板,不用过问许队?”
林安邦见秋兰耳根通红,羞涩的模样分外挠人,心里一时有了别的计较,况且后勤本就是他的管辖范围,他一回来就想立威了,只不过今天陈继饶杨宗庆双双请事假,剩下的孙攀也不搭茬,连个欢迎会也没有。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给陈继饶面子,当下就说道,“不用,许队管训练,我管生活,后勤的事还是可以做主的!这样,秋兰妹子你先在弟妹家里头住两日,等职工宿舍分配下来,你也不必愁没地儿住了。”
梁羽自是喜不自胜,“小林哥,秋兰就是我亲妹子,你帮了她就是帮了我!要不你来我家,我炒几个菜,叫宗庆陪你喝几杯?”
林安邦微微一愣,“杨营长今天请假了,听说是和陈营长一道去了市里,怎么,弟妹不知情?”
梁羽才回来就被秋兰拉住了,而秋兰早上在楼下闹了那一出,哪里还敢独自下楼?自然不知杨宗庆竟也跟着进城了。
好你个杨宗庆,你媳妇还饿着肚子,别人的老婆跑了关你什么事?
梁羽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顾及林安邦在场,她怕是要发作了,她笑得牵强,“我还真有些不舒服,胃里老犯恶心,既然宗庆不在,那我就不请你了,秋兰,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