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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洗澡的时候,看着脖子上的痕迹,真想骂一句卓斯年那厮的。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把他祖宗都问候一边......可是现在,她舍不得骂他,就算是打情骂俏,她也舍不得对他说一句粗俗的话。
洗完澡擦拭干净身体上的水珠,再看看镜子里。
脖子上的痕迹没有减缓反而更加鲜明了。
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遮瑕膏也遮不住,古城这才入秋,穿高领衣服太夸张了。
想来想去,黄连还是拿了一条碎花丝巾,裹住脖子,再穿一件保守一点的裙子,差不多能遮挡住这些可恨的“草莓”了。
换好衣服,手机响了一下,黄连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是黑马发过来的微信:
“晚上和李菲一起去唱K,老地方不见不散。”
老地方是他们几个一有聚会就会去的红磨坊KTV。
黄连并没多想,尽管晚上很想陪某人的......再瞧瞧脖子上这痕迹......呃,算了,自己给自己放一晚的假吧?
再说,菲菲刚回来,多陪她是应该的。
黄连拉开浴室的门的时候,视线便被一座高大的人墙挡住了。
黄连一看到那修长的双腿就知道挡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了,想到是这个家伙害得自己要裹得严严实实出门。
黄连没好气,“干嘛?”
“好端端的,生气了?”卓斯年挑了挑精致冷艳的眉,环抱起手臂,斜倚在门框上,挡住黄连的去路。
哪里有人前的禁欲高冷,一脸的兴味盎然。
“哼!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看看,这都是你的杰作,你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我怎么出去上课!都怪你,害我裹个丝巾出门......”黄连扯下丝巾,指着那些‘罪证’,咬牙切齿,气愤地指控卓斯年昨夜的罪行。
卓斯年淡淡瞥了眼黄连的脖子,不以为然地唔了声,“我觉着挺好看的,就是力度还不够,再加深一点的话,会更好看。”
呃......
“什么挺好?哪里好了!”黄连睁圆了漆黑的眼珠子瞪卓斯年。
这个男人呀,现在每天都要调戏调戏她才会觉得满意。
卓斯年忽然一勾嘴角,邪魅狷狂地低笑,“我说的是丝巾挺好,可以裹住你的身体每一寸,只露给我看。”
呸!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卓斯年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什么叫……
黄连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般,娇媚可爱。
卓斯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眼中一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唔……!”黄连一惊,“别,我上课要迟到了。”
卓斯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英俊的脸黑得愈发立体,“早点回家。”
听到这话,黄连噗的一笑,咬了下红嘴,“生气了?”
“没有。”卓斯年淡淡别开脸。
黄连扬了扬下巴,得寸进尺地道:“那好,为了补偿你对我脖子造成的一万点伤害,下了课我要去和黑马一起去唱k,可能会晚点才能回家。”
卓斯年的脸色完全一沉,“不行。”
“为什么!我就要去,我就要去!”黄连知道他不会阻碍自己,肯定只是想让她求他,于是就很配合地撇了撇小嘴,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不让我去,我就……我就……”
“你就……?”卓斯年垂着眼皮冷冷地睨着她,眼睛里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就……”黄连本来想说‘死给你看’,但是怕矫情过头了,就改口喊道:“我就不起来了!”
卓斯年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丫头,你赢了!调起情来,你是高手好了!
卓斯年叹了口气,弯下腰展开双臂,坐在沙发上的黄连被他抱起来“快起来,去上课。”
“同意了?”黄连见他妥协了,立刻起来,猝不及防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谢谢总裁大人。”
卓斯年藏起嘴角的坏笑,薄唇吻了下黄连光洁饱满的额头,将她耳边的碎发捋至耳后,“去吧,别太晚回家!”
正好他今晚有场会议,要加班。
“嗯呐!”黄连眼睛弯的好似两轮弯月,眉开眼笑地抱住卓斯年脖子么了下他的脸颊。
近看卓斯年的脸,黄连不由叹谓,啧啧啧,虽然嘴巴毒点腹黑点,但这嘴脸生得真好看,睫毛又黑又长,根根分明,眼神深邃迷人充满魅力。
啊,不行不行,得赶紧结束这每天上午的十几分钟的打情骂俏,再玩下去真的要沦陷了!
吃完早餐,临走之前,卓斯年给黄连肩上披了一件保暖的米白色外套,并道:“外面转凉了,多穿点。”
“春捂秋冻,我会注意的啦!”黄连朝卓斯年挥挥手,“你上班也别太累!”
卓斯年来到阳台上,看着黄连过了马路,进了学校东门,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才收回了视线。
只是,那幽深的眸子在想到一些事时,立刻变得深沉寒冷起来。
一些人,一些事,如果不尽快妥善处理好,他真的担心黄连这样的小快乐,很快就
......
虽然只有一大节课,但一下课,黄连就去了图书馆,一口气翻完借来的一本资料,黄连累得连腰都直不起了。
收拾好课本离开图书馆,黄连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六点多了。
还好红磨坊就在学校北门那,她小跑着出了校门。
刚到红磨坊门口,黑马发来微信催促,“我的小姑奶奶,来了没?”
黄连回复:“门口了,你和菲菲到了吗?”
“早到了,就差你了,李菲等不着急,已经灌掉了三支啤酒。”
菲菲酒量不好,突然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黄连腹诽了一下,没多想,给黑马回去了消息,“好,我马上到。”
黄连收好手机,穿过声色犬马的KTV走廊,到了包厢门口,推门。
黑马黑T恤黑裤子一身黑在声嘶力竭地唱歌,李菲坐在沙发上喝闷酒。
黑马瞧见黄连进来,喜形于色,扔了话筒,“好家伙,终于来了!”
“小马子,本宫的钗头凤拿来。”黄连直起腰板,模仿翘起兰花指捋了捋耳边的秀发。
黑马很配合的单膝跪地,双手举高,“娘娘,您的钗头凤。”
黄连瞥了眼,“这分明是金步摇,你这个小太监怎么做事的,赐死!”
黑马嚎啕,“娘娘,不要啊!”
李菲噗的捂嘴笑了出声来,她走过来敲了一记黄连的额头,“你们这两个逗比啊!快四年了,这个游戏还没玩够,幼稚不幼稚。”
可不是么,这几年来,他们几个只要一出来玩,黑马就拉着黄连各种角色扮演。只是,以前李菲觉得他们的演技很搞笑,可是现在再看的时候,却觉得太无聊了。
她现在,已经看不得黄连脸上有笑容。
因为她会觉得,黄连的开心,都源自于卓斯年。
暗地里,没人看的见的角落,李菲的嘴角扬起一个阴险算计的弧度。
约到了黄连,卓斯年,你给我等着瞧!
我李菲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黄连嘻嘻一笑,吐了下舌头,揉揉额头,“我高兴嘛,咱三终于又聚在一起了,你刚出国那几天,黑马还跟我说,下次和你见面不知道是几年后。”
黑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李菲,“是啊,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怎么突然就回国了,家里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儿啊。”李菲笑着打哈哈,“站着做什么,都坐下来。”
三人坐下,又聊了一会,黑马去唱歌,黄连一边剥瓜子一边捂住耳朵,摇头唉声叹气“黑马的唱功还是老样子,你怎么选在KTV见面,听他唱歌忒折寿了。”
李菲没有接话,喝了口酒,转过脑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黄连的脖子上,丝巾后面,露出来一大片清晰可见的“草莓”印记。
想到这是谁留下的,李菲手上一紧,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形眸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KTV内昏暗的光线更是将她的脸衬托得犹如女巫般可怖。
她死死地攥着酒杯,就差没把玻璃制的酒杯给捏碎了。
黄连凭什么笑得这么幸福!
凭什么!
李菲咬了咬后牙槽,灌下酒杯中的大半杯酒水。
等到黑马唱完,黄连才注意到李菲在不停地喝酒,他们叫了十支酒,被李菲喝光了一大半。
黄连瞪大了眼睛,抓住李菲还想继续喝的手,“菲菲,你疯了?这么喝酒迟早要断片!”
“别管我!你们都别管我!我要酒,我要喝酒!呕——”
李菲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醉了,泪眼朦胧,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醉得不省人事。
“就你这样还喝呢。”黑马走过来,看了看李菲,转头看向黄连,对黄连说道:“走,我们送她回家,免得她在这里发酒疯。”
昨晚他朋友发酒疯死活不回家,折腾了一宿,他黑马算是怕了,趁还没断片之前赶紧扛回去。
黄连瞧着李菲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只好应允,“行,你扛左边我扛右边,我们把李菲送回去,她现在住在酒店。”
“好。”黑马点头。
两人才刚想去扶李菲。
李菲不知发了什么疯,猛地抱住了黄连的腰肢,差点把黄连吓得半死。
黄连惊了惊,摸摸李菲柔顺光滑,海藻般浓密的秀发,“菲菲,你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
黄连这么一问,李菲竟然呜呜地哭泣了起来,她抱着黄连,眼泪很快沾湿了黄连的衣服,似是说醉话般喃喃,“妞,我......我为你感到高兴啊!我,我一回来,就看到杂志上对你和卓斯年的专访了......看到你们俩的感情经历,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你幸福,我祝福......”
断断续续地说着,李菲又端起了桌上的酒,跟黄连桌前的酒杯碰了一下,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黄连连忙去抢她手里的酒,却被李菲一把推开,她扔掉手里的酒杯,直接趴在了桌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喃喃道,“斯年,卓斯年……”
口中叫的男人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黄连的丈夫,卓斯年。
黄连愣了。
李菲怎么叫斯年的名字?是她听错了吗?
黄连扭头对上黑马的眼睛,怎知黑马也是一脸懵逼,一脸震惊,一脸疑惑。
“李菲喊的人是卓斯年吧?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黑马挠挠后脑勺,迷惑地看黄连,“是我听错了?”
“不,不是……”黄连白着小脸,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你没有听错,因为,我听到也是卓斯年的名字。”
心底,升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黑马哑然,张了张嘴巴,“是不是因为她刚看完你和卓斯年的专访,所以才这么喊的?”
黄连素白着脸,点了点头,应该是,希望是吧。
两人再一起看着李菲。
李菲口中还在叫着:“斯年,斯年……”
黑马去吧KTV的音乐关了,整个包厢顿时间安静了下来,李菲的喊声更为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包厢安静下来后,趴在桌上的李菲开始说醉话:“斯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黄连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全身僵硬,四肢无力。
菲菲在说什么?
黄连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脑海里却很不争气地想起了昨夜带斯年和菲菲吃饭时的情景。
那个晚上,菲菲看斯年的眼神,她以为只是菲菲好奇,毕竟他们之前认识的斯年是她们以为的牛郎和哑巴大叔......现在想想,菲菲看斯年的眼神,好不一般……
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黑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大得简直能塞下一颗鸭蛋。
他都不敢去看黄连的表情。
一股诡秘的气氛,流转在包厢之中。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般。
除了喃喃自语,说着似是醉酒话的李菲,包间里安静地仿佛在陵园般肃静。
而李菲继续说的醉话,更是将包厢内的气氛,打入了零下摄氏度的冰点,彻底让黄连全身的血液好像就要凝固了一般。
“当年,夺走我初夜的男人是你,卓斯年,你夺走了我的初夜,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送我去美国,你为什么这么薄情,我好难过……呜呜呜呜呜……”
李菲蜷缩起来,扯着黄连的连衣裙呜呜哭泣起来。
别说黄连,黑马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马转头看黄连,发现黄连的脸上白得吓人。
自己的好闺蜜,竟然和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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