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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联合村坊,督检乡勇,以据侵攻,并待咱齐朝言语中多有不敬处,俺只是兴兵前去敲打一番,威言恫吓,便骇得那厮们为了自保,又是送钱、又是送粮、又是送女...这可不是杀人夺女,不曾坏那厮们镇里庄客性命,如今大举进兵,各处军司来往走报军情繁复,又怎理会这等不值提的小事?就算有甚监军司知晓追究,俺就说是两厢情愿,纳妾又能怎的?也有理厮瞒过去。”
李懹闻言眉头皱得更是紧蹙,当即摇头道:“如此仍是有些冒失了,贺兄虽没纵兵屠戮抢掠,大战时节,刀口下就算沾些寻常乡民的血,报奏军情时也容易搪塞过去,先前我也听得口风,不仅枢密院、御史台那边调派官员纠察巡按临边州县,凡战时清点俘馘钱粮、审核功赏,御史台那铁面中丞裴宣,更是审察时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主...而石秀掌管的仪鸾镇抚司非但缉察各地州县官署官员贪污舞弊与否,如今既又对宋廷大举用兵,仪鸾司那边似也会派遣探子督查,巡察各部兵马是否有克扣军饷用度、侵害寻常百姓行径...倘若事发,追究起来虽可大可小,也罪不至死,可说到底仍要碍着咱们仕途,是以切不可做出格了。”
萧唐当然也很清楚战争残忍,所谓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也不可能教齐朝治下众多繁杂的各部军旅都能有维持钢铁军纪的觉悟。自己所统御的兵马尽可能做到不侵害无辜良善,但多少也有些军旅或多或少仍会在战争中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出来,只是与其他势力的军队比较造孽多少时,齐朝大军整体上也依然能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口碑。
李懹自然也很清楚萧唐治军立法的底限是甚么,他与贺吉、郭矸肯定不敢趁着战乱做下纵兵如匪,烧**掠,甚至是杀良冒功那等极易事发败露的恶行,可是所谓对百姓秋毫无犯,实则也总要打上几分折扣。固然齐朝治下的百姓子民分毫不得侵犯。可如今宋朝既是敌国,如今大举侵州夺县,对于这些宋民百姓使出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手段,终究不满足于只靠军饷俸禄养家安生的李懹到底还是要做的......
无论立场如何,战乱一起,遭殃的总会是平民百姓。
而李懹又叮嘱贺吉、郭矸这两个得势得意之后却愈发不知节制的心腹帮手一番时,他却蓦的想起遮莫近期也将交锋厮杀,如今却有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美名,在民间风评似也早已不逊于当初萧唐嫡系军马的岳家军......
哗众取宠!你岳飞急于拉拢民心却又能怎的?宋廷失道至今,若不是把它自家的江山社稷祸害得民生凋敝,我等又焉能成事?如今你再市恩贾义,又能支撑得了多久?全因陛下与你岳飞当初有甚同门情谊,似乎朝中也有不少重臣当初也与那愚忠厮鸟夹杂不清...如今倒任由你做了我朝死敌,可若依我说,当初陛下深知那岳飞秉性,知他必然不肯协从对宋造反大事,却早晚要做死敌,也须早些将他暗中除了,连同当初受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署节制追随他的帮手,尽数杀种绝类,早免除后患,如今不正能省却这许多麻烦?
然而李懹心中思付的同时,乐安县南门口处却突发惊变,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便被一众本看似老实巴交,乔装成逃难流民的斩杀殆尽,而对方带头的将官胡乱一抹溅在脸上的血渍,当即厉声喊道:“把守住城门,放讯号,教马军弟兄立刻冲入城郭,杀溃齐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