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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殿中,白色的光芒宛如刺破一切黑暗的利刃,肆意的喷薄。
苏莉抬手挡着太过刺目的光,眼角却瞥见跪倒在玉棺旁的君千玦。
白光之中,男子修长的身体以卑微的姿态蜷缩着,却不减半点虔诚,他被白光耀的纤毫毕现的俊脸上,满是静默的泪水---在隐忍和故作坚强了十数日后,似乎,这一刻,苏莉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君千玦对那个叫蝶舞的女子不加掩饰的爱恋和深刻的悲怆。
也是在这一刻,苏莉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义无反顾的投入了白芒之中,消逝了……
女子半凝着的眼眸之上,是轻轻蹙起的眉头,那悄然溜走的,到底会是什么呢?她抓不住,也摸不到,只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纯粹了,她对这具身体所有的感官,更有掌控权了,这具“借”来的身体,同她更契合了---所以,不管是什么,都是原本不该属于她的。
白芒散去,那颗魂珠终于化为实体,静静躺在君千玦白皙的掌心,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颜色,比玉棺中那大红的帛衣还要红上几分。
“看起来,它需要的血……倒也并不是太多。”苏莉又一次状似随意的开口,只是眸光紧紧盯着君千玦,她看的很清楚,自己的鲜血刚滴上去,魂珠就起了巨大的反应。
君千玦紧握着魂珠,茫然望着女子,似乎还没完全从那股不知所起的悲怆中清醒。
“她……回来了……”男子目光虚虚的落在苏莉脸上,薄唇间蹦出的是同呓语一般的呢喃。
苏莉见此,摇了摇头。
果然还没清醒。
从一个沉浸在往昔情绪中的男子那里,她又能探出些什么呢?
不论谁要回来,反正,她是要离开了。
“罢了。”望着玉棺底部显著凸起的出口机关,苏莉扬唇一笑,“还请圣上不要忘记,你我之间,互不相扰的约定。”
说完,苏莉不再看他,只是探出手去,拧向石制的机关。
互不……相扰么?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君千玦,男子眼底的眸光抖了抖,神游的思绪缓缓归拢,目光转向正在钻入玉棺底部出口处的女子---女子衣衫轻薄,身影玲珑,此刻正背对着她,却无端令他看出了几分绝情的意味。
不知哪里来的怒气,他伸手扯住了正要钻入洞口,逃离地底的女子。
却见女子转过头来,绝色的脸庞上同样是毫不掩饰的怒气,那如刀的目光,仿佛在凶神恶煞的朝他叫嚣:怎么,你丫的还想反悔不成。
“那个,我就是尚有一问……”
女子依然横过来威风凛凛的一眼。
“那个……此前在大殿之中……‘焚情蛊’,好像并没有剧烈呕吐这种症状……”
君千玦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怂了,在那女子动了真怒、瞪向自己的那一瞬,他莫名其妙的怂了---他,一定是因为心虚……一定是。
女子似乎并未注意到男人的反常,只是眨了下眼,很认真的想了想,“因为……我有不愈之疾,不可与外人道。”顿了顿,继续幽幽道,“还有……圣上,我们后会无期!”
而后,纵身跳下了洞口,消失在了祭司殿中。
在黑暗狭长的甬道中滑行的苏莉囧囧的想:没文化真的很可怕。
心理疾病,简称精神病!
青阳,君千玦,都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