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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引发了南北大战,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叛军我可以帮你剿杀,但你要给我相应的报酬和补偿,而首要条件就是扩大南北回易。
中土既要面子又要里子,既信誓旦旦地说维持南北关系,又在南北回易上以各种理由百般推诿,坚决不肯恢复原有的交易量,而在剿贼一事上,更是理直气壮,我要出塞剿贼,但你不同意,你非要自己剿,你自己剿也就罢了,还非要我给你报酬和补偿,你还讲不讲道理?
双方谈不拢,都有意拖延,中土想给白发贼和李子雄赢得更多攻击时间,而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却想挟中土叛军的生死、中土夺取东北阴谋的失败来胁迫中土在南北回易上做出妥协。
然而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奚族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败了,安州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陷了,中土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抢到了东北战场上的主动权,如此一来,突厥人就被动了,谈判已不可继续,当务之急是迅速返回塞外,急报牙帐,拿出对策。
只是,这个对策怎么拿?依靠碛东南牙旗、东北牙旗和东胡霫族、契丹族的力量,能否夺回安州?如果不行,牙帐迫不得已,就只能从碛南三大牙旗中调兵支援,如此就掉进了中土人的陷阱,一旦深陷东北战场而难以自拔,损兵折将,影响到南北战争的前期准备工作,后果就严重了。
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越想越是惊恐,心情极度恶劣。
“奚族怎么就败了?阿会正也是能征惯战之辈,奚族五部大军有数万控弦,即便之前与契丹人打得两败俱伤,但也没有伤筋动骨,撤回来后,就算不能击败刀,但把刀压制住,维持一个僵持之局还是绰绰有余。”阿史那思摩恼羞成怒,一腔怨气都发泄在了阿会正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奚族兵败如山倒,安州转眼易手?难道刀故技重施,擒贼先擒王,像幽灵一般潜伏到奚族大营,先把阿会正杀了?”
史蜀胡悉摇摇头,叹息道,“最大的可能是奚族内部分裂了,奚族阿会氏联盟一夜间分崩离析,而始作俑者,必定是刀。实际上刀最擅长的不是暗杀,而是离间。当初你拱手让出可汗之位,正是刀在牙帐施展离间之时,如果不是你果断坚决,等到众叛亲离,你的头颅也就是刀的囊中之物。”
往事不堪回首,阿史那思摩苦笑摇头,“当初我们最可怕的对手不是刀,而是裴世矩,现在依旧如此。此次刀卷土重来,再次杀进安州,背后操控者必是裴世矩,而以裴世矩神鬼莫测之手段,让奚族内部陷入分裂实在太简单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史蜀胡悉一眼,忿然说道,“大意了,我们太大意,太轻敌了,当刀出人意料地杀进安州,我们就应该想到此计或许出自裴世矩,我们就应该小心防范,早作准备。”
史蜀胡悉没有说话,迟疑少许,他微微摇头,“很多事实都能证明,自当年榆林案发后,刀就被中土抛弃了,一直在塞外挣扎,根本不敢踏进长城,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刀在为自己活着,他的目标是报仇,该杀的他都要杀。如果他重新回到中土,重新赢得裴世矩的信任,那如何解释他在中原举旗造反?难道裴世矩为了今日布局,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身死族灭之危险,命令刀在国内举兵叛乱?如果你是裴世矩,就算你老谋深算,你敢这样算计中土的皇帝?这根本解释不通嘛。”
阿史那思摩不假思索地反问道,“那你的解释是什么?难道今日东北之变局,都是出自刀之手?如果出自刀之手,那刀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要推翻中土皇帝,摧毁杨氏王国,涂炭中土生灵,甘心遗臭万年?”
史蜀胡悉冷笑,“你凭什么说不是?当年刀已经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里通外国的秘密捅开了,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宇文述,对准了中土皇帝,已经掀起了狂风暴雨,虽然功亏一篑,虽然刀背后的大人物大都已灰飞烟灭,但双方的仇怨事实存在,且不可化解,所以……”
阿史那思摩豁然顿悟,“离间?你要行离间之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史蜀胡悉不动声色地挥挥手,“此计若成,可抵千军万马,甚至可以逆转东北危局。”
阿史那思摩喜形于色,一掌拍在了案几上,“绝妙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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