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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壁炉功能性单一,除了取暖别无它用。老宅附近不能直接使用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当然你想用也可以,后果自负。
斯图鲁松老宅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海姆达尔曾经跟着斯诺去过两次,另外还有一次未遂,前前后后都没能搞清楚确切地点。第一次去的那会儿不满七岁,被斯图鲁松家收养不久,斯诺把他领去说是认祖归宗,其实就在残垣般的阴森墓地外兜了一圈,连大门都没摸到。第二次去由于身体不适提早回了家,初次尝试幻影移形的他吐了个天昏地暗。第三次就是一年多以前那回“空中事故”作祟半途而废了,不过那次意外让海姆达尔进到皇宫一样的马尔福庄园里逛了一圈外加白吃白喝。
幻影移形非常折腾人,据说第一次尝试该魔法的巫师多少都有点“面无人色”,无人色的程度根据个人身体素质表现各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宽慰他故意捡好听的讲,斯诺称赞海姆达尔只是把中饭吐了出来,比他厉害些的能把胃吐出来。
海姆达尔当时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斯图鲁松主任根本不会安慰人。
隆梅尔的回家路线与斯诺基本相同,都是幻影移形到一处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然后再徒步行走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路程走起来并不艰难,无须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沿途还有旷野奇景供人欣赏。微波荡漾的碧蓝湖水,深浅不一的绿色草地,走在阡陌纵横的小道上举目远望能看见一两处深褐色的断壁,孤零零的散落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苍茫平原上,带着古朴而陈旧的记忆遗世独立。
斯图鲁松老宅同样位列其中,与那些遗迹般的残砖断瓦不同,它是完整的,没有被人们的记忆抹杀。
老宅没有大门,就连隔离用的围墙或者栅栏都没有,二十分钟的徒步旅行就是它的屏障,人造的障碍反而显得多此一举。似乎这家子根本不担心隐患问题,海姆达尔这个“半路出家”的也就没什么好多嘴的。
离开灰白色的小道攀上一个隆起的山包,山包顶端就站着老宅。老宅不大,如同年久失修的砖木老房子一般毫不起眼,也就比前面看见的那些破砖强上那么一点点。灰褐色的外墙饱经风霜显得又粗又糙,别说卢浮宫似的马尔福庄园了,就连翻倒巷57号都比它挺拔精神。
历史除了口口相传、著书立传外就一定要通过某样东西继承下去,不仅自己要记住后世也不许忘,一代又一代,子子孙孙源远流长。
巫师总对老东西情有独钟,旧衣服、旧物件、旧房子……
隆梅尔不仅是整个斯图鲁松家族的现任族长,更是英国这一支的家主。海姆达尔曾经听斯诺说过,他们这一支血统纯正,追根溯源就是第一代族长的直系子孙。说起来,海姆达尔这个半路出家的斯图鲁松甚至比那些空有姓氏的旁系更名正言顺。
跟在父亲身后进到房中,目及所至全蒙着白布,地上一粒灰尘都没有。海姆达尔不知道老宅里住着几个家养小精灵,光脚下一尘不染的地板就能看出老斯图鲁松当年的家训它们都没记住,至少也是选择性忘记。
父子二人离开了不大的前厅,顺着一个个门洞来到地下室。不知出于何种考量,老宅的书房不设在透亮宽敞的大房间里,非要摆到地下。
隆梅尔把海姆达尔直接领到悬挂祖先画像的昏暗画廊外,他今天带着儿子就是打算来正式拜会祖先的。先祖画廊的入口是一个拱形门洞,门洞边各立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科林斯石柱,柱头既不是花也不是穗,而是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树木,精雕细刻、栩栩如生。这个造型仿自斯图鲁松家族的族徽,只要留心就能发现木叶缠枝的纹饰遍布整栋老宅,尽在细微之处体现。
树木造型的家族徽章会让人联想到北欧神话里的世界树,毕竟斯图鲁松家族发源于遥远寒冷的斯堪的纳维亚,而且冰岛人是第一个把神话故事记录保存下来的功臣。
穿过门洞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灯火通明的长形空间,因为没有窗户借不到自然光,天花板上就吊着一长排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海姆达尔很识货,这些晶莹剔透的灯盏绝非以假乱真的玻璃灯,每一个水滴珠子、每一片雪花都是货真价实的天然水晶。用来发光的也不是现代的灯泡,举头望去清一色白蜡烛。(插句废话:据砖家称天然水晶有辐射,望广大人民谨慎待之)
其实蜡烛照出的火光并不比灯泡暗哑,这要放在麻瓜世界就必须具备庞大的前期投入以及后期维护和储备,魔法确实省钱更省事。
就着亮堂的烛光,海姆达尔目测了廊室的距离,大约100米。左右两面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肖像,画像里的人一发现有人进来纷纷七嘴八舌的动起嘴来,热闹程度比开在闹市区的麻瓜超市更胜一筹。海姆达尔暗暗咋舌,他们家真算得上儿孙满堂了。
在见到第一幅画像之前,左右两面墙上把守入口的等人高椭圆形穿衣镜发出了不满的喝阻:“哪儿来的脏小子!把衣服扣子扣好了,瞧瞧你的衣领还有下摆……我的天,那是什么,皱褶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左边的穿衣镜没挑剔完,右边那面一模一样的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鎏金的镜框频繁地闪烁光芒,和左边的兄弟遥相辉映:“上帝啊!看看你的头发!还有那双可怕的鞋!喔梅林啊!居然还沾着泥巴!不行了,我要昏倒了……”
说实在的,海姆达尔还真想看看镜子是怎么昏的。
隆梅尔直接无视它们,拉着海姆达尔继续前行。
这是海姆达尔第一次见老祖宗,感谢魔法的伟大和神奇,他不仅能看见他们,甚至能和他们做简单的交谈。遗憾的是早几代祖先们只会说冰岛语,无法与其沟通,好在爸爸隆梅尔懂得这门语言,不然就只能跟他们大眼瞪小眼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姆达尔惊讶地发现斯图鲁松家族居然没有一个丑八怪,不是他故意找茬,这家人不是俊男就是靓女,夸张的是几乎全在水平线以上,连一个姿容平凡的都找不到。尤其是前五代祖先,更是高标准严要求。妻子们虽然五官不同、身段不一,却美得各有千秋,共通点是妩媚得不似常人,最为勾人的是那秋日湖水般的动人神韵,随便一个站出去都能让千万女性自惭形秽,令千万男性心旌摇曳、无法自拔。
难道数百年甚至一千年以前的环境更养人,现在的巫师越长越丑了?
除了这个惊异的发现还有一个现象让海姆达尔莫名不已,甚至有点瘆得慌。几乎每一幅画像里的人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都会流露出吃惊的神情,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也闭口不谈,但是那一双双欲言又止的目光让海姆达尔浑身不自在,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就在他千头万绪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隆梅尔牵着他在一张靠墙的长榻上坐下,木质的外框简约大方,湖蓝色的织面上绣着精美的蔷薇花枝。
当他们坐下来交谈时廊道里突然安静下来,好像画像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噤声屏息,一时间整个廊道只听见他们父子二人的说话声。
“怎么样,有什么感触?”隆梅尔说。虽然只看了总数的一半左右,大致印象总该有一个吧。
海姆达尔喃喃:“……审美疲劳。”
“什么?”隆梅尔希望他大声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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