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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林脸上深有愁色,道:“这事儿本有点难以启齿,即使家父最后被皇上怪罪,不做这个杭城知府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堤坝关系到杭城几十万老百姓的死活,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也不是家父作为一方父母最后交上的答卷。徐公子,身为人子,自该为父分忧才是,你说对不对?奈何我本事低微,实在是没什么主意,所以只能厚颜求肯于你。”
徐毅心想,若真是堤坝出了问题,致使淹没良田,危及百姓,司马雄被罢官都是轻的,说不定收监充军乃至杀头都不无可能。但自己又何德何能,能救得了司马雄呢?道:“司马兄,你都说了我们是自家兄弟了,你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只是我身为一介草民,又有什么本事帮得上你?”
司马林站起身来,忙道:“帮得上的,林学士对你一向看重,不但将你的大作刻在朝云亭中,你上次遇险那徐大统领更是亲自出马,只要你去向林学士说说情,请他给王徳宝施加一点压力,让他拿出朝廷拨下的修筑堤坝的钱银,有林学士出面,那姓王的不会不给面子,这事不就成了?”
徐毅心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只是林学士已然知悉堤坝之事,他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若他想让王徳宝出钱,自不需别人去说。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银子的事,疑惑道:“既然朝廷拨下了银子,王徳宝怎敢私自截留,司马大人为何不上书朝廷告他呢?”
司马林叹了口气,道:“不是不上书告他,就算是上书朝廷恐怕也告不倒他。王徳宝在朝廷里很有人脉,他又很会巴结奉承,年年送礼,左右逢源,这点事对于他来说简单得很,只要随便找个名目就能处理干净,唉。”
徐毅对官场不了解,自是不知道为官者的手段,溜须拍马,巴结长官一向是为官者的拿手好戏,听司马林说,看来这王徳宝更是个中翘楚,怪不得连林学士都不愿意轻易动他,转念间又想:啊,是了,都指挥使受王徳宝的节制,杭城就这一支兵马,若是林学士要对神罗教用兵,还得向王徳宝要人,怪不得…怪不得…突然想到一事,笑道:“司马兄,你为银子的事烦心,我或许还真能给你出出主意,刚刚你说巧立名目,我们也来个巧立名目如何?”
司马林来了精神,将椅子搬近了些,问道:“怎么个巧立名目法?”
徐毅道:“你说朝廷里国库的银子从哪儿来?”
司马林不知他此话有何用意,道:“当然从是地方上来,地方上收的税…你是说收税?”
司马林瞪大了眼珠,他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徐毅笑道:“不错,就是收税!税赋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现在我们要修堤坝,这是为国为民的事儿,你说杭城的百姓会为这事掏腰包么?”
司马林沉默良久,笑容渐渐变得苦涩,摇头道:“不成的,不成的。”
这下轮到徐毅不解了,他见司马林摇头否定还以为是说杭城百姓不会为这掏腰包,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刚才说的巧立名目,不是说向普通老百姓征税,而是向商人征税。你想想整个杭城有多少家妓院,多少家赌坊,我们就向这些人征,他们做的可都是暴利行业,富得流油,我们征收一点产业增值税,特殊行业税也算不了什么,动不了他们的筋骨。虽说这些行业朝廷没有禁止,但也没有允许不是,他们交了税,我们就给他们办一个营业执照,只是这样一来那他们就是合法经营了,还能得到朝廷的保护,两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毅夸夸其谈,司马林听得认真,待徐毅说完后,司马林道:“徐公子,我就说你的脑袋比我们的好使,你说的这些也很有新意,什么产业增值税,特殊行业税,还发营业执照,我虽然不懂,但也觉得若是换了其他地方没准可行。”
他说换了其他地方可行,意思就是说在杭城不行,徐毅如何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问道:“这杭城又有何不同?”
司马林苦笑道:“徐公子,你是有所不知,赋税征收哪些名目,征收多少,朝廷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地方上征收像你说的那些新奇税种,那至少得与总督报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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