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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睡得早,一直想与刘墉亲热,可是刘墉一直没心情,她就一直等,天快亮了。她见刘墉翻身起了床上厕所,便起了身把灯开了,迎他出来。刘墉进了厕所,洗脸,刷牙,一举一动可伤了安妮的心。
天大亮,刘墉对怀里的安妮说:“安妮,你在酒店等我吧。我想去县政府见一下郑县长与他商量办厂的事。”
安妮透亮的眼睛看着他,点头没说话。
刘墉走出酒店,肚子感觉饿,便在路边买了一个馒头,边吃边思考着与郑县长说办厂的事,若得到郑县长支持,那可是得了成功的一半,今天绝不能说牛话和粗话。他想与郑县长说事,也想到肖镇长说的话,也想了解一下,肖镇长真的调走。
刘墉来到办公室和以往没区别,先看一下郑县长在不在,若在得先敲。他看到郑县长正看报纸,敲门,郑县长见他就乐了,说:“你有什么事啊?来得那么早,想必昨晚想了一晚,天未亮就从秋庄来了吧!”
刘墉说:“没什么事!觉得时间长了,也就想念你了。不与说上几句话,心里空了!”
郑县长干笑了几声,说:“刘墉啊,刘墉,你真是油条了。以前说话还老老实实,是一说一,是二说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说话转了几个圈也不说出来,喜欢摆架子了。”
刘墉说:“说什么了!以前我把你当作官,说话也就不敢多说话,怕你骂。现在不一样了,你要骂就骂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不骂我,我也不会长见识,永远还是看牛娃娃一个样,一辈子没长进了。”
郑县长哈哈大笑,说:“你刘墉啊,像是在江湖上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你若是再过几年,我可能得求你帮我办事了。”
刘墉不想与他扯淡,还是把心里话说来吧。他看着郑县长满脸笑意,便说:“郑县长,我其实有一点小事,自己想了几天了,脑子想痛了,想糊涂了,没辄,你给我想一下得了。”
郑县长没等他说下去就说:“你是有事的,我猜得准了。你就直说吧。”
“郑县长,我想办一个食品加工厂,不知要办那些手续,也不知怎么去做了。说钱没钱,说人没人了。”
“你不是难为我了吗?钱,钱没有!人,人没有了!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办一下证,请几位专家给我讲解一下,该做什么。”
“你想办食品加工厂,加工什么食品?我给你请专家。”
“我想加工我们的蘑菇,销去大城市卖,办一个蘑菇加工厂。你说专家,刘教授在秋庄呢!”
郑县长说:“那你就是要机器设备和管理人才了。我给你想办法!但是你一定得好好干,否则我要你坐牢!”
“郑县长,你就放心吧。我本来不想愁这事的,可是收我们蘑菇的那公司倒闭了。我不可能看着秋庄的蘑菇放在家里发霉发臭,卖不出去,变不成钱,心痛了。你想大家一双双眼睛都盼着呢,突然没了,不是伤心了。所以我想了,自己办一个厂,自己加工,就不愁了。”
郑县长听刘墉的话,感觉刘墉是个人才,这事连自己不敢想的事,他敢想。自己一定得帮他,让他带头把全县的农民树立一个好榜样,也让上级领导下来考察脸上发光。他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刘墉得到郑县长定心丸吃了,就得问一下肖镇长的事。他对郑县长说:“郑县长,我还有一事,想问你。肖镇长昨天和我说,他要调走,是不是真的?”
“上级有安排了。有了新领导来任你们镇的镇长!”
“郑县长,他去哪儿?”
“你不得关心这个了!”
“你不可能把他撤了吧!他是个好官了!”
“什么好官?他是不是叫你来求情的?——乱扯淡!”
刘墉看到郑县长发火,说的全是自己不愿听的话,非要与他说清楚肖镇长的事不可。他说:“你发火我也要说。他没要我说这事,是我今天顺便说的。你可不晓得肖镇长了。你可以说,一点不了解他做事,做人!若有一天,你有空来秋庄,我给你说一说,他为秋庄人付出了许多。直到他儿子生了怪病,去了省城治,还帮我去找关系,关于收购蘑菇的事。——不说了,这话一时半会说不完。你听得一知半解的,乱下结论,倒是给他火是添油!我不说了,我不是当官的,说话也作不了主,你们说着办吧!我得回去了!我办厂的事,就劳烦你郑县长了!”
刘墉说完走了。郑县长也没来得及思考,他也出了门。
刘墉和安妮回到秋庄,首先让安妮吃惊的不是秋庄的人,而是一座座山高得吓人,光秃秃的大山,裸露的岩石,怪石嶙峋。
今天没几个人出来观望,大伙儿都还在做梦呢。他想到一个星期王秀珍来收购蘑菇,到时把蘑菇挑来就数钱得了,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也很实在。现在他认为刘墉不重要了,忙什么也没人管。
来了车子,有几个娃娃跑去告诉郑花妹和刘科成。郑花妹从地里刚回来,她为了让刘墉两个姐姐致富也让就多种了蘑菇,比原来多种了三倍,她还不知蘑菇没销路了和王秀珍坐牢的事,心里还乐着了。
两个姐姐也一样乐着,吃饭睡觉都想着蘑菇。她们想的是只要自己多做一点,苦一点,蘑菇多一点,钱也就多了。
郑花妹听娃儿们说有小车来,便唤两个姐姐出来看。
陈玉兰和刘无举也听说来了小车,也就出来,以为是刘娟回来了。
当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口,发现车子没在大槐树下停下来,而是直接开进了刘墉的院子里。郑花妹和刘大妹刘二妹也奇怪。
陈玉兰和刘无举更觉奇怪,也就跟着看一个究竟。他跟着发现车里坐着刘墉,那女的不是刘娟,但是车子是刘娟的那车了,心里一下子犯了愁。他想是不是刘娟出了什么事,刘墉这****的,把刘娟肯定害了。他想到这也就想大骂刘墉没良心,想与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