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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伍立文一个清白。毕竟终究是伍和贵和伍立文断了亲了,这个时候伍和贵来告伍立文,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这次成季礼也做了安排,在人群里看公审的人中,就有他安排的几个伙计,都乔装打扮过了,混在人群里,一是找找看有没有上次在人群里造谣的那几个人,因为上次跟着其中一人,却是跟丢了。二是也听了志勤的吩咐,伙计们装成百姓,为伍立文家说些好话,引导人们把信认的天平倾向他们。
要知道,这两天府城里那些来参加秋闱的学子中间,就流传着一个声音:大吴村好不容易出来的一门父子三秀才的人家儿,被莫须有的罪名给告到了衙门里,不只被取消了本次秋闱的资格,更是有被冤枉到要夺了功名坐牢的可能。
这无疑在学子中间引发了议论,要知道,这个时代能读书的,有能力读书的农家子弟并不多,何况还是父子三个都中了秀才的农户,有多少耕读之家几十年或是上百年也出不了几个一门父子三人都中秀才的。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据说还是断了亲的养父母托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人来府城告这个秀才父子不孝,只要仔细地想一想,前有断亲的前提,又有不远千里只为要秀才父子孝敬的养父母,如果只是为了点养老的银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告上衙门,只会私下去要,银子是小,人家秀才父子三人的功名才是大,有了功名以后可能就能走了仕途,又哪里缺你们这两个老的一点孝敬银子呢。非要撕破脸的告了官,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能参加秋闱的学子都是识文断字之人,比那不识字的人想的更是多些,而且伍家还是出了个三品乡君的人家,不说人家的闺女得皇上夸赞,就是他们铺子里卖的那些饰品、吃食,现如今有谁不知道没用过没吃过的。这样的人家,还能因为一点孝敬银子自毁前程,没有捂着这断亲又被人找上门来要求养老的事,不旦被告了衙门的公堂上,还被取消了三年才能赶得上一次的秋闱机会。这根本就不可能嘛,伍立文父子必是被冤枉的,学子们都深信不疑。
能唆使人家养父母乘着秋闱来告人家不孝的,肯定是和伍立文家有利害关系的,说不定是伍立文家得罪了谁,或是哪个贵人看不上这农户一门三秀才更上一层楼,便找人来坏人家的名声,断人家的仕途之路。
要真是这样,学子们不禁心惊胆寒,像伍家有一个六品夫人、一个三品乡君的人家儿,都能被人诬告造谣,断了人家男人的科举机会,若换成他们自己呢,是不是有一天也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被人随意的冤枉一下下,自己辛苦挣来的考试机会就被取消了,功名也能被随意的罪名给捋了。
于是乎,就在吴立山为伍立文作证的这一会儿,文承铭眼尖地发现,公堂外围着看公审的人似乎又多了一倍,而且,那一个个的打扮和气质,作为曾经也是一步步一次次参加考试过来的人,文承铭又怎会看不出,此刻多出来的这些人中,居然是以此次还有七天就要参加秋闱考试的学子为多了。
张巡按就在一侧的偏厅中坐着,从头到尾文承铭审案的过程,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忽见刘师爷匆匆地来了,张巡按还有些奇怪。
“大人,公堂外聚拢的百姓中,多了许多此次参加秋闱的各县学子,我家大人昨日就听到一些在学子们流传的不妥言论,有恐这些人现在来此,是有……有不妥之举。我家大人请巡按大人示下,是否可以改日再审,毕竟今日只是被告一家之言,所提供的证据和证人还有待进一步的证实。漓县那边派去的衙役,估计没有几日便可带着证人和新证据回来。”
刘师爷一边谨慎措词地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张巡按的神色。
张巡按微眯了下眼眸,盯着刘师爷问道:“你家大人怀疑公堂外的那些秀才们会扰乱公堂?”
刘师爷想点头的,可他被张巡按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脖子根本就动不了,只能面露难色地回道:“学子们临考之际,有哪一个不是埋头苦读,抓紧这最后的时间的,如今一个小小的案子,他们成群结伙的来到公堂外,要说他们没有点什么别的心思和想法,也不可能,但若是说他们要干点什么……这只是我家大人防患于未燃,思虑的多些罢了。”
张巡按脸色不变,沉吟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