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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这样的她,根本不是那种小鸟依人逆来顺受的女孩儿,他怎么照顾她?
她有自己的世界观,无需他人指手画脚。
孟墨霄只能向上天祈愿,希望那万分之一的厄运不要降临。
大巴上很安静,凌潇潇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睛,却被震动的手机唤醒,掏出一看,是白冰。
有什么事吗?凌潇潇好奇的想。难道她也是来劝自己不要去艾滋病村?
白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潇潇,你自己小心。郊区这几天晚上冷,多带些衣服,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凌潇潇握紧了手机,眉眼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嗯,知道了。”
白冰叹了口气,说:“你会是个好演员。”
凌潇潇的心里一瞬间就翻涌起来。一路踽踽独行,不曾想竟有人挂念着自己,让她感到了温暖。
也许尘世间,再多的权势,财富,名誉也抵不过一句轻巧的温存。
她曾经失去父母,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美好的情感,现在却一样一样的弥补,不得不说是上苍最珍贵的馈赠。
甚至连不常联系的安若颜江寅生,以及拍戏时遇到的一些同伴,也纷纷发来短信嘘寒问暖。
凌潇潇眼眶一热,便闭上了眼睛,却没有阻止泪水渐渐沾湿眼睫。她以前觉得自己不会哭了。
因为哭,意味着懦弱,意味着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这泪水里没有苦涩,只有释怀。
所以当她从大巴车上跳下来,望着满目疮痍的破旧不堪的村落时,心里不由得旋起阵阵疼痛。
这里死寂得犹如坟墓,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绝望的麻木的眼神。
和她一同前来的人说:“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被死神眷顾的人。”
凌潇潇住了下来,在一座坍塌的土坯房里,地面上坑坑洼洼透着凉气。
她从帘幕的那边探头望过去,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满是刀痕的木桌一侧,对着莹莹闪烁的微弱的烛光织毛衣。
手指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凌潇潇问她:“织给谁?”
“我儿子。”那女人低头看了一眼微微凸起的小腹。
凌潇潇沉默,一时间伶牙俐齿的她竟说不出一句得体的话,安慰这个女人。
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安慰。
“我老公前年死的。不过不是死于艾滋,而是酗酒过度,一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她自言自语,低声喃喃,平静的像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
“外面的人一看到我们,就觉得是我们私生活不检点得了病,可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卖血被感染啊。”
而凌潇潇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认真的听着,把她的话记到了心底。
等那女人把一腔心事尽诉,凌潇潇才沙哑着嗓子:“你们恨那些买血的人吗?”
女人低声笑了笑:“怎么不恨,但更希望那些袖手旁观的人能够理解我们。”
凌潇潇心里微微一动:“这就是我想要拍这个片子的原因。因为时代变换,而电影历久弥新,总会有观看影片的人愿意对边缘群体更包容。”
“你心地很好。”
凌潇潇咬着下嘴唇,眼睛湿漉漉的:“可我做过很多错事。”
“那你就用更多的善,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