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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生事的却日日围在她身边,以她为马首是瞻,宫正司的人哪里会管这些许小事,只当没有看到,总之一切只等国师来此再做打算。薇宁曾远远地见过韦燕苒一面,长相倒算不得上等,可通身大家气派,可比那日见过的德怡公主尚要有气势得多。
从韦燕冉身边经过时,她忽然抬起头,看向薇宁的目光充满厌恶,薇宁实在不明白哪里曾得罪她,要这般厌恶地看着自己。
且不管别人如何看她,薇宁来到正堂之上,向国师等人从容行礼,立刻有人不客气地问:“你便是淮州学子叶薇?”
施礼完比,薇宁正觉右手烫伤处阵阵疼痛,闻声连忙应道:“是。”
她抬头看去,心里猜测着说话之人是否便是对她心生不满的唐大人。
一张面具先映入眼中,薇宁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想起自己在梅庄之时也如国师一般,时时戴着面巾,还改了声音,此时想来倒与他有同好。其他几位大人分别坐在国师两边,桌案上放着笔墨和一摞纸。问话之人并不是国师,而是唐仕礼,他不悦地轻哼一声:“明知今日是开馆之日,国师会亲来学馆,凡入京备考者皆早到了阅江堂,你为何迟迟不至?”
他不说自己这些老家伙如何,却是一语将国师抬了出来。之前听闻三京馆中一女学子着实不象话,初入京城便与小静王牵不清,还同靖安侯相熟,没想到便是此女。想那靖安侯是什么人,唐老大人最不耻此等沽名钓誉之辈,是以见了薇宁更加不喜。
薇宁早在来时便知晓,定是有人挑事她才会被叫来,是瞒还是直言相告?她心中苦笑,只怕实话说出来会让堂上的那位老大人更加不悦。
“回大人的话,我……起得晚了。”
她就那么大剌剌地说起晚了,还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直引得堂中不少人轻轻发笑。女儿家的笑声总是那么好听,还伴着一阵嗡嗡轻声议论,草庐内原来严肃压抑的气氛突然散个干净,唐仕礼面上一冷,可是官威用在这儿并无多大效果,心中只叹为何要摊上这样的差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般严苛,旁边一位大人开了口:“记得日后对答要自称学生。”
这句却是对薇宁说的,她躬身从善如流地答道:“学生记下了。”
另一位大人却不赞成地道:“陛下既然交待了差事,那我等自当竭尽全力,看这满堂学子,其中难免有才疏惫懒者,若是一味宽容着也不妥。”
此言一出,除国师外几位大人都颔首赞同。眼前这些人可是女子,个个身娇肉贵,光是对着她们便让人头痛,更不用说要担起管教之责。刚才董大人随点出几名学子问了几句,结果不尽如人意,便大皱其眉,若不是国师在此怕当场离去。若是满堂学子都自认为懂得一点皮毛便学贯古今,日后还真不好管教。
唐仕礼的本意也只是难为薇宁一番,如同刚刚董大人出题考较那几个女学子,好让她小受惩戒,难道当真逼着她将静王府扯出来?此时听得有人附合,沉声道:“正当如此!国师大人,你觉得可好?”
虽然国师甚少说话,但此处以他为尊,总要问一下。国师懒散地靠坐着,摆摆手道:“几位大人说好,自然是好的。”
意思是随他们去,薇宁听到一众学子微微鼓噪,其中蒋颜儿的声音最大,隐约听到她替自己鼓劲,无奈摇头,问道:“学生愿听大人教诲,只不知要如何考较?”
“今日是开馆之日,这石屏上的《修身赋》乃陛下所作,可养性修身,静神正心,你便将这《修身赋》抄录一遍,一刻为限。”唐仁礼意有所指,要她正心修身呢。
《修身赋》是女帝早年间所作,彼时她尚未登上那个人人想要得到的宝座,胸中有丘壑却需压抑着,一篇文章写了扬扬洒洒近千字,只不知如今搬来此处,是想要激励诸学子,还是是想给曾经在这里讲学的那个君王。
薇宁不得不佩服唐老大人会出题,吟诗作对都不提,偏要她写什么赋,难道他神通广大提前知道自己伤了右手么?无论如何她不能再推托,否则唐大人还要在这上面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