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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于春辉与邓兰所处的位置,离造船厂大门仅有百多米的距离。大家让出一条通道之后,陈青云等人几分钟就来到造船厂大门前。
大门紧闭,十多个满脸严肃的老头守在大门前,看到陈青云等人走来,赶紧推开“吱吱哑哑”响着的大铁门。
站在大铁门前的众人,没有一人趁此机会溜进造船厂。
看到造船厂内的情形,于春辉这才知晓,为何要将大门关闭,并且派人把守。
造船厂内,整齐地排列着十来条长龙,全都是衣着破旧的水巷居民,排队的人往往是家里的男人领着老婆、孩子与父母,安静地站在队伍里,一步一步往前挪。
河边的码头上,摆着十多张旧书桌,每张书桌前都围着数人,有人在填表、有人在与办事人员大声沟通。
另一处空地上是硕大的沙盘,沙盘四周同样围着数十人,兴奋地指点着。
造船厂的河边码头,看起来有近千亩的空地,可空地上堆了大多的杂物,能够派上用场的,都已经用来排队了。
真是不可思议,于春辉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叹服:能够将一两万散漫的华夏居民变成有组织、有纪律的人,此人的组织能力远超常人。
至于陈青云是神仙还是妖怪,于春辉已经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就在于春辉感叹不已的时候,远处的仓库里传来沙哑的、凌厉的大喊:“起火了,大家快逃呀。”
满脑子被拆迁合同、选择新民、与醴泉集团签订用工合同等大事占据了,心中充满了期待,忽然有人突兀地来这么一嗓子,真是够吓人的。
“真无聊,谁在开这种玩笑。”人群中响起轻声的呵斥。
谁也没想到,喊声过后,一股浓浓的黑烟,从仓库的窗户、大门与瓦缝中冒出。
正在排队的水巷居民,顿时被冲天而起的浓烟吓坏了,全都傻傻地盯着起火的仓库。
又是这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还不快跑,逃命要紧。”
整个造船厂的河边码头站满了等候签约的居民,这个时候如果秩序大乱,谁也无法控制局面。
排队的人群中,有无数的老人与孩子,这些人根本应付不了混乱的局面。一旦有人夺路而逃,踩踏的惨剧马上就要上演。
于春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想挤到前面去,同时大声喊叫:“别动,大家不要乱,谁是负责人,给我站出来,马上组织救火。”
没有任何人理睬于春辉
眼看排除的居民马上就要骚乱起来,于春辉更加着急了。他没想到身边还有陈青云与邓兰,只想着如何处理眼前的紧急状况。
“快逃呀,不跑就没命了。”起哄的人,仍然是神秘的、沙哑的声音。
可于春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整个河边码头的民众已经慌忙起来,局势越来越急迫。
“快跑。”终于有人响应沙哑的声音,很多当父亲的人抱起了子女,四处寻找逃跑的路径。就在大家正要四散而逃的时候,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坚毅的、柔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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