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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恢复平静。
张立功与左云发两人,退出政坛十多年的时间,对省委领导已经不敏+感;陆武也年近五十,不再留恋官场的勾心斗角,同样不关注省委领导的更替。只有尤奇,虽然退休,但他出身于大型国有企业,反倒比其他人对政界了解更多。
华夏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张扬的名字,只是让尤奇产生熟悉的感觉,同样沒有往省委领导方面去想。
省委常委全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离安平太远,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这种层面的聚会。尤奇惊讶过后,不再深思,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題。
“立功兄,壶山新城的燃气管道施工受阻,你清楚这个事情吗,”
沒等张立功回答,刚倒完茶给张扬的陆武说:“这个项目我清楚,因为瑞丰燃气公司不能从蓉城的环城高压管道开梯接气,只能在安平的长输管道开梯,他们接气的位置,在安平经开区分输站,那里距壶山新城最近。”
张立功笑道:“尤兄,管道施工有点阻力,很正常的。”
左云发说:“立功,尤奇肯定有所指。再说,以安平的施工环境,近几年沒有听说过哪个工程遇到过阻工,我们先听听阻工的原由吧。”
尤奇凝重地说:“从分输站到壶山新城门站,不到五公里管线,开工一年多时间还沒完工,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沒消息传到我们耳中,”张立功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左云发说:“也许是这条管道与安平无关,安平人都沒在意。或者说,事情发生在壶山新城,沒人关注。”
张扬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中不无鄙夷:几个退休的老家伙,还有谁向你们汇报不成。
尤奇接着介绍阻工的情况:“五公里的高压管线,九成已经敷设下地,真正阻工的,也就是安平境内的一小段,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张立功生气地说:“燃气管道属于城市基础设施,谁那么大胆,敢公然阻工,”
“我也是偶然去了趟公司,才知道这条管线施工受阻的事。”尤奇继续说:“我去现场看了一下,这个几百米的施工环境,确实难为了施工方。”
“急死我了,你不会说干脆点吗,”粗嗓门的左云发,瞪着眼睛骂道。
“在我们公司与高速公路之间,有数百米的狭长地带,这里是高压管线的必经之路。”
“埋根管道还不容易,挖条沟不就行了。”左云发是急性子,又打断了尤奇的话。
张立功骂道:“就你话多,听老尤说完嘛。”
尤奇苦笑道:“那个狭长地带,不足三十米宽,中间是乡村公路,还有水渠、两条交叉的高压线,五六栋民房,一口鱼塘。因为离高速公路太近,根本不可能大开挖。”
“现在的管线建设技术很成熟,几百米的距离,完全可以采用定向钻呀,”张立功也插话了。
“不是施工技术问題,而是其中的一户村民,说是高压管线离他们家太近,安全间距不够,不让施工。”
陆武皱着眉头说:“这个项目我有印象,省安监局已经审查了项目的安全评估,安全间距沒问題,我们还有技术人员现场检测。”
尤奇凝重地说:“如果是正当诉求,那就不叫阻工了。”
史建国拍着沙发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窝汤。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为了多捞几个补偿款,坏了安平的名声,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
张扬心想:就凭你们,几个老家伙就会空谈,看來这个信用沙龙,不值得自己重视。
有了这个想法,张扬留下來吃饭的心情也沒有了。但他沒有当即起身离去,还想从张立功等人口中听点有价值的东西。
尤奇摇摇头:“如果你知道是谁在捣鬼,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在今天的聚会提到阻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