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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栗欣喜若狂:“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吴道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吴道子是也!”
景罂对赵栗耳语:“他不会就是唐朝第一大画家,百代画圣吴道子吧?怎么小小年纪,这副穷酸样?”
吴道子生于公元680年,如今是公元696年,这么一算吴道子现今才16岁!
赵栗对景罂私语:“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有多少文人是大富大贵的,吴道子少年时孤苦穷困,后来被唐玄宗看中,去了宫廷作画,才改善了生活。我可告诉你,那幅价值连城的地狱变相图,以后会毁于战火,从此失传。所以如果能把它买下来带回我们的时空,就太有面子了,那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赵栗指着那套地狱变相图问吴道子:“这套画怎么卖?”
吴道子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盯着赵栗,盯得赵栗毛骨悚然。
吴道子问赵栗:“这位公子,您何故会看上此画?”
赵栗长篇大论:“道子兄所画人物,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数,不差毫末,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所谓游刃余地,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而已……”
景罂惊讶极了,在赵栗耳边赞叹道:“你可真能掰,现在都能用古文吹牛皮了,厉害!”
赵栗对景罂私语:“厉害个屁。我就是把苏轼对吴道子画作的评语,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吴道子:“承蒙公子赞美,相信公子是爱画。懂画之人,道子本该将画赠送于知己,可惜地狱变相图仍未完成……”
赵栗问吴道子:“不妨,道子小兄弟所有的画我都很喜欢,不知我将你所有已经完成的画买下来,要多少银子?”
吴道子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性情中人。见赵栗那么喜欢他的画,便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要钱。婉转地说:“换取一年温饱,不知可否?”
赵栗暗叹,这吴道子年轻时还真是可怜,那么多幅名画。竟就只要一年温饱,一年温饱才值几个破钱。
赵栗突发奇想:“道子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我花一千两银子买下你所有已经完成的作品,还可以提供你一年的锦衣华服,山珍海味……”
吴道子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婉转地向赵栗确认:“公子,一千两太多了,即便是名家字画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赵栗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赵栗从不买便宜货。我觉得你的画是无价之宝,一千两银子,物超所值!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子小兄弟能否满足……”
吴道子听完赵栗的夸赞开心极了,有种遇到了伯乐的喜悦感,而他一直贫困潦倒,若赵栗真能给他一千两银子,那他便可无所顾忌,专心做画……
吴道子:“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赵栗知道景罂过目不忘,如果她能学到吴道子鬼斧神工的画功。回到现代之后一定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画家,那该多有面子啊。光想想就乐得不行了。
赵栗直言不讳:“拙荆酷爱绘画,却又苦无良师,不知道子兄可否教拙荆绘画一年?这一年中,我每个月都会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不知道子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对吴道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赵栗给了他一份工作,而这份工作,只需发挥他最擅长,也是最钟爱的画艺即可,而工资却比朝廷命官还要高。
吴道子:“这有何难,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赵栗:“但说无妨。”
吴道子:“我能否不居住在贵府?我自幼怕生,作画之时喜爱清净。以后我每日清晨便会到府上,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傍晚时分我便自行离去,您看这样可否?”
赵栗想,文人雅士,总有些怪癖,就由他去吧。
赵栗爽快答应:“没问题,就这样定了。你即刻收摊,随我去取银子。”
景罂趁着吴道子收摊时,对赵栗窃窃私语:“我怎么就成了拙荆了?怎么就酷爱作画了?我对画画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最喜欢的是德州扑克,多好玩啊。”
赵栗斥责景罂:“没出息,德州扑克那洋玩意有什么好玩的,跟画圣学画才是正途。你说,以前别人夸你,都只夸你貌若天仙,法力高强,有没有人夸过你有才华?你天资聪慧,又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这么好的先天条件,为什么不多学点东西。你想,等咱们回去的时候,你画得一手好画,又法力卓绝,多体面啊。到时不知道得有多少男人崇拜你,多少女人羡慕你,嫉妒你呢……”
赵栗忽悠人的本事可真是一绝,三两下就把景罂弄得晕头转向,连连点头。
景罂:“不过,他现在这么年轻,能教得好吗?你花一千两买他的画也就算了,还得每个月给他一百两银子,你这么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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