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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机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扳倒它。”女孩脸上的寒意一现即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但是教官您……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
“我是你的教官,学员身陷牢狱,做教官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安菲尼斯顾左右而言它道。
“可您完全不需要按照我的方式来做。”申屠妙玲摇摇头,“与其说动一国的王室代表发起听议会,动用你手上的力量,直接把我拖离骑士团的监牢,应该是更简单的方案吧。”
黑星双子对望了一眼,隐身人识趣地戴上了头盔,马车中的光线一阵闪烁,车帘被轻轻拉起一角,车内眨眼间就无声无息地少了一个人。
“挑战祭上的变故,极有可能不是一次偶然的冲突。”老艾露斟酌着用词,“我和小罗正在追查一个神秘的势力。”
“那是一个最近才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低调组织,它们在新大陆各个国家和猎场收集倒卖珍贵的矿石和怪物素材。近些时日里,这些家伙曾因为争夺某些素材,和工会、王立猎团甚至偷猎者们有过多次交手的记录——一如挑战祭中的意外。”罗平阳进一步解释说,“我和老师认为,这个势力有进一步危害工会和猎人世界秩序的可能,而庄家则和他们有着频繁的利益交换。”
“动一动这些北方的小家族,或许会让藏在暗处的家伙们露出尾巴尖。”艾露低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我和小罗不会毫无理由地覆灭一个家族,但当他们损害了整个大陆的利益时,那就另当别论了。”讲到这里,安菲尼斯轻松地笑起来,“好了,这些事情还不需要你来关心——快进去吧,拿回属于你的胜利,早点去到同伴身边才是要紧的事。”
“诶?其它人……已经不在金羽城了吗?”
“忘了告诉你,”老艾露一拍脑袋,“封尘回来了,如今他们被我安置到了城外安全的地方。庄家倒台后,这座城市将会很快动荡起来,我不想你们再卷进别的事端里。如果你快一些的话,在那里应该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古龙种。”
…………
庄暮双眼赤红地坐在椅子上,年轻人的浑身只有手指和头颈还能活动,他的四肢被小指粗的铁链捆住,铁链的另一头拴在粗大的石墩上,胸前更是被两道交叉的粗大铁链缚得死死的,背部连离开椅背都做不到。
即使骑士团不给他这么高规格的待遇,这个半残的猎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五个多月没有半点活动,他的体重已经下降了十几斤,脸庞明显地瘦削下去,甚至连长久地站立都做不到。庄暮的精神是被强行用药剂提起来的,药效再过数个小时就会消退,届时透支本就干涸的体力,光是副作用就足以让他重新昏迷过去。
“我……不相信!”年轻人的声带因为许久没使用过,显得过分粗糙而沙哑。
“情况已经和六个月前大不相同了。”黑暗中,不知是哪个议员慢条斯理地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贡献,工会和王国才能清楚,在金羽城以北,居然还有庄家这样一颗毒瘤的存在。”
“老爹和哥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庄暮徒然地反驳着,不知是在说给议员们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你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小屋的边门轻轻打开,一个女声接着庄暮说道,“你身上流着庄氏的血,应该对这个血脉的作为再清楚不过了。”
“申屠妙玲……”庄暮转过小半个脸去,“我以为你已经……这都是你搞的鬼吧?”
女孩在一众议员的注视下缓步踏入会场,一边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寄生在庄家的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从毒药的来源到下毒的人手,工会应该已经尽数查清了,一桩桩指向的都是你的好父亲……还有你的好哥哥。”
“咳咳!”仿佛是为了印证女孩的话,角落中一个稍显阴沉的声音补充道,“骑士团内部的腐坏,我们已经严惩过了。工会骑士是猎人荣耀的执行者,而不是任何势力手中的刀枪,今后的骑士团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哥哥啊……”申屠妙玲走上前去,后半句话却一下子噎在口中。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终于看清了男子的脸。庄暮的整个面部已经不似人形了,他的脸缘虽然还能勉强保持规整,但上面的肉却成块成块地凹陷着,像是长出过一蓬蘑菇,又被一刀一刀地割掉后的样子。
古龙种的毒素终于还是侵蚀了猎人的整个面庞,杀龙果的药理并不是中和掉皮肉中的毒素,而是霸道地将整片中毒的皮肉一起融化掉,这相当于将庄暮的整个面皮都扒掉了一层。男人的脸干瘪下去,只有眼窝周围幸运地没有受到影响,远看上去,两只眼睛高高地凸起来,活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再丑恶的怪物,申屠妙玲自问都能接受,但当这副面容出现在人的身上时,女孩只觉得有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心中的快意转眼间变成了恶寒。她终于知道今日的会议室为何比往日还要暗了——大概分坐四旁的议员们,没有一个愿意看清楚这张诡异的脸。
短暂的不适后,见习猎人还是低下头,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看到这些日子以来,你的状况比我还要差,我也就放心了。”
“切……咳!”本想一口唾沫甩到眼前令人牙痒的女孩身上,庄暮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却呛到了自己,不由自主地低着头干咳了几声。
“工会想要挖掘出庄家更多的罪行,作为妹妹,我是专程为了劝服你而来的。”女孩轻声细语道,“可我觉得没有必要。不论有没有挑战祭上的事,庄家都已经跑不掉了。你那个便宜父亲和哥哥都抛弃了你,甚至连一个普通的猎人也不能再做了。”申屠妙玲的脚尖碰了碰庄暮的左腿,失去力量的腿弯轻轻晃了晃,铁链一阵哗哗作响,“你什么都没有剩下,所以,也该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吧。”女猎人将嘴巴凑到他变形的耳边,“你身上流着庄家的血,你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给我一面镜子……”落针可闻的安静后,庄暮将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想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