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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之外,便坐落着女医院。除却太医院,银隋皇宫同样招募了许多女医,设立了女医院。后宫妃嫔公主看病,大多时候为了避嫌首选都从女医院里召来女医相治。女医院毗邻后宫中御花园,也正是因此方便的地理位置。虽然是女医院,但由于照料的都是宫中贵人,女医院御药房珍贵药材、卷宗室孤本医经等样样俱全,陈设丝毫不比太医院差。
洛小辞走入女医院便发现了这一点,装潢大气,四处散发着药香。只不过……有些过于冷清了。
偌大一个女医院,一路过去,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洛小辞皱了皱眉头:“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那位带路的公公道:“回昭王妃,今日百花宴,女医院许多女医大人被派到了场内去照顾帝后及贵客,所以今日留守在女医院的人便少了。”
被昭王府婢女搀扶的洛霏脚下一顿。
这话听着就不对劲,洛小辞冷笑一声,道:“好啊,照顾贵客。这女医院方才去请竟半天不来人,既然去场内照顾贵客,随便来一个人就好了,这让我们如此奔波一趟走过来到底几个意思?”
“昭王妃娘娘息怒。”那公公忙躬身掬礼道,“这……奴才也实在不知女医院什么情况啊,毕竟奴才不在这女医院干事……”
“姐姐,莫要为难这位公公了吧。”洛霏抬头露出苍白的脸,轻声道,“这位公公不在女医院,自然是不了解的。阿霏身份低微,女医院先去照料那些贵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洛小辞呕血,你这个洛霏,我在帮你说话,你反而在这里装体贴大度,被你这么一说搞得像是我在刁难人一般,好人全你洛霏自己当遍。病成这样还不忘装,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敬业还是喷你有毒?
“昭王妃娘娘别急。”那位公公见洛小辞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又补充道,“这女医院只派了部分自然还应有人在的,昭王妃娘娘与洛二小姐不如先前往里院休息稍待片刻,奴才这就去寻位医官大人来。”
这时洛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洛小辞实在看也懒得看洛霏,点了点头:“也好,那便先去里院吧。”
里院回春堂,依婢女都守在外面,洛霏伏着木几上咳嗽,洛小辞则背对着她看挂在墙上的画。
洛霏一阵咳毕,便抬头道:“姐姐,多谢……”
洛小辞这次理也不理。
洛霏面上闪过尴尬之色,垂下了眼帘,余光却倏然捕捉到不远处的木柜后方露出了一双脚,还有——漫出的殷红血液。
洛霏这次声音在发抖:“姐姐……”
洛小辞依然没有回头。
这时那位公公回来了,躬身掬礼道:“回昭王妃娘娘,女医准备齐全马上就到,还请稍等。”
洛小辞心里吐槽了句尼玛还要等这女医院效率也太低了吧,面上则还是不动声色,继续盯着画头也不回淡淡“嗯”了声。
“砰”地一声,公公转身关上了门。
“公公!”洛霏倏然撑起了身子,“既然女医将至,何须要关上门?把门打开吧。”
那公公却动也不动,脸上带笑徐徐然道:“二月风凉,奴才是怕吹伤了洛二小姐。”
洛霏手脚冰凉,目光迅速地扫过那位公公,扫过木柜下的那双满在血液里的脚。
那公公顺着洛霏的目光看去,看着那团血心里狠狠唾了声,脸上的笑尽数收了回去。
洛霏脸色变得惨白,急急瞟了眼洛小辞,发现洛小辞……还在看画。
喊也喊不应,命可能都要丢了,这画能有这么好看?
洛霏心头急得直跺脚,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公公还是开门吧,一会儿女医便要来了,也不差这两刻,我正好也要透透气。”
那公公向前走了两步,道:“依奴才看,这门还是不开了罢。”
洛霏嘴唇几乎就要咬破,她的手指轻颤不自觉地收拢。
而那公公眼中划过一道阴鸷的光芒,将手缓缓探入袖口。
室内暗波涌动,一切杀机蓄势待发。
一声“嘎吱”突兀地响起,门倏然被推开了。
“醉了,不就开个门,你们都能磨叽那么久。”洛小辞一边不耐地摇头一边把门推开,“她让开门,你就开呗……”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她看见,先前跟随她而来的侍女,俱已倒在一片漫布的血泊中。
洛小辞脑中“嗡”地一声响。
那公公的手里冰冷的银光乍现。
“——快跑!”
洛小辞还没反应过来,手便已经被飞窜而来的洛霏抓住,一把拖出了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