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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了。日后,他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
明依澜走到如今,便是记得这句话,骥哥儿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这是太后的遗命。
皇后也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曾经,记得最深的,不是那一巴掌,而是今上失德,以至太后临死都不愿见他。
“我知道桂侍郎的主意其实好,只是他不知道内情,太子去求饶,陛下未必有什么父子好同他说,还不如保持风骨的好。”皇后道。
“我知道,桂侍郎是天子近臣,想来也懂得。事已至此,怎么出来的,都不是很重要。”明依澜虽知道周围都有人守着,并无人偷听,还是不由压低了声音,“今上已经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今上也该懂,有些人有些事,乃是天命所归。”
“依澜,我希望能看到骥哥儿辅佐太子的那一天。”
“必定会有的。不过太子许是要再多等上年月,骥哥儿还小呢。”
大朝之时,御史台连番上折,陛下万寿,大赦天下,为何不赦太子?照样是光王世子妃她爹老当益壮,慷慨陈词道,“太子乃国之储君,如今多地宗室来朝贺,太子却依旧禁足,岂不是失皇家体面?更何况,从孝道来说,太子也该为君父分忧啊,老臣看三皇子日益忙碌,人都瘦了一圈,太子虽尊贵,也不能这般光享福啊。”
低低的笑声一片。
三皇子险些想上去亲自掐死这老头,夺权不叫夺权,叫分忧,禁足不叫禁足,叫享福。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你管老子瘦不瘦,太子要是在东宫里关一辈子,老子瘦成麻杆也不要紧。
只是他向来对外是温润如玉的样子,立时出列道,“为父皇分忧,儿臣责无旁贷。”
“三皇子虽有心,可有些事啊,您实在是分不了啊。什么祭皇陵,谒泰山的事,都是太子爷的活儿。”又跳出来个愣头青御史。
左都御史瞪他一眼,头天站班啊,说话文雅些不会啊。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脸上高深莫测,他在思考这些御史是为什么跳出来替太子说话,有多大几率是受人操控的。
又跳出来个御史,“太子御前失仪,陛下未曾怪罪,只是禁足,已是大恩。微臣以为,太子这等目无君上,事后也未曾上过谢罪折子……”
他滔滔不绝的弹劾着太子,皇帝心里却是一寒,太子确实未曾上过谢罪折子,他那时候还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只是除了在场的内阁几位和三皇子,并无人知道。
这个御史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双簧呢?
他看着下面风华无双的三皇子,制止了御史的唇枪舌战,“好了,众卿的意思朕都知道了。那就放太子出来罢,朕万寿在即,本来也有这个打算。老三,来京宗室接待可还顺利?”
三皇子侃侃而谈,将已经来的怎么安置的,没有来的剩下谁一一告知,以便皇帝了解谁比较忠心热情。
除了路很远的比如粤广闽地的,其他还没到京城的,多半是态度不好的。
皇帝听得很满意,到底是自己最心爱的孩子,总是这样的合心意。
这其实是个结交宗室的好差事,远道而来的宗室见了三皇子谁不赞一声呢,折服的人有,讨好的更是大有人在。
三皇子胸有成竹,只要太子出来,他就有办法让太子再出错。有道是一动不如一静,他自然是希望太子动一动的。
东宫里,众人接了皇帝口谕,都没有露出喜色。
太子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弹,太子妃也不打扰他,静静的陪立在一旁。
“孤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您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人。”太子妃握住他的手,“您该去给父皇谢恩了。”
太子抿起嘴角,嘲讽之意不言而喻,“是啊,该给父皇谢恩了。”
皇后听到太子解了禁足的消息,半点欣喜也无,“后面的路还长着。”
愉郡王是扬州的宗室,他这次的寿礼都是扬州的盐商友情赞助的,什么前朝的羊脂白玉美人瓶等等,最奇特是一只玉石寿桃,顶端是粉色,下有绿叶,竟是一块母石上雕琢而成。
三皇子和他关系不错,有幸先看了一眼,不免道,“不想扬州富庶至此。”
愉郡王立时会意,“这是小王给三皇子准备的,您觉得如何?”
“岂不是让我抢了郡王的风头?”
“现在重要的可不是我的,而是您的。”
三皇子再三推辞不得,便笑纳了,等着换了锦盒之后,和自己准备的一齐奉上。
四下无人,他低声问愉郡王道,“林如海死了吗?”
“应该死了,算着时候要送丧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