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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言为定。”
裴月苏转头说道:“初雪妹妹不知道可有体己话要说?”
初雪姑娘摇摇头,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尽量平静的说道:“初雪和姐姐在鸣凤喽等待各位光临就是了。”
刘鼎将道路让开,摆出请的手势。
裴月苏微微一笑,对车夫说道:“走吧!”
车夫挥动马鞭,马蹄声清脆,车轮声辘辘,马车渐渐的远去。
目送裴月苏的马车离开,刘鼎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我堂堂鹰扬军节度使,右鹰扬卫中郎将,居然还真的做起了保镖来了,日后大明湖的女人们如果知道,少不了讽刺一番,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搞死张家父子绝不甘心,连裴月苏都是他们的同党,真是复杂。”
刚才动手时候,刘鼎立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觉得里面有些蹊跷,那些人好像不似普通的小混混,相互间有着严密的组织和纪律,他们的目标,似乎也不是裴月苏,反而是张祥鹤。所谓打劫裴月苏,不过是借口而已,结果张祥鹤真的掉入了对方的陷阱。对方如果这样将张祥鹤杀死,既可以给裴家和张家一个狠狠地脸色,同时又可以遮盖过去,背后的凶手几乎呼之欲出。
除了田倍,还有谁?
不过,更诧异的是,当时刘鼎已经将这些劫匪镇住,只是裴月苏的一声唿哨,又将他们驱赶了上来。裴月苏想必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刘鼎既然听出了她的声音,心里自然多了一些怀疑。只是,裴月苏既然是裴泰的干女儿,为什么还要帮田倍做事呢?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秘密?在这些高门大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的黑暗和污秽啊?
正想着,那边冲过来一小队的镇海军,带头的人居然骑着高头大马,远远的叫道:“谁在这里嘶闹?”
话音未落,就拍马冲到了张祥鹤的面前,沉声说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刘鼎心下越发雪亮,那些果然不是什么强盗,而是金陵府尹派来的,刁覠心里同样明白,接到消息以后马上派人来解救,只是他们的反应毕竟慢了一步,如果不是自己跟在张祥鹤的身边,恐怕现在张祥鹤早已经葬身街道了。就算裴家问起来,那也是张祥鹤遇人不淑,田倍没有丝毫的责任。看来田倍和刁覠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张祥鹤急忙上去和那个带头的军官说明情况,同时表示自己没事。
那军官有意无意的说道:“敌军来袭,城内情况不明,公子出门最好多带几个人。”
张祥鹤急忙说道:“多谢指导。”
那军官带人转身离开。
折腾了好一会儿以后,一行人总算上了城楼。金陵城的城楼,要比舒州的还高,最矮的地方也有五丈,最高的地方,甚至有七丈,城头的宽度,至少也有两丈,这么坚固的城市,不知道红巾盗怎么攻下来?刘鼎在城头上走了一会儿,觉得即使使用黑色炸药,至少也要五百斤才能炸塌这么坚固的城墙,如果仅仅是依靠云梯和霹雳车,恐怕攻上三年五载也不济事,金陵城的后面就是长江,随时可以从长江的码头上得到增援,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红巾盗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蠢事?
裴易靖、田倍和刁覠都在南门的城楼上观察敌情,对下面发生的事情却是视若无睹听而不闻,刘鼎等人上来以后,他们也好像没有看见,于是张祥鹤等人在旁边找了个位置仔细观看。镇海军在城墙上严阵以待,大量的武器装备都被搬上来了,其中包括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用过的大型弩机,同时又有大量的民夫将大大小小的石头搬上来,以便红巾盗攻城的时候作为武器使用。
只看到在南门外面,红巾盗正在安营扎寨,灯火不是很多,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在走动,但是看不到多少人影,能够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慢慢的笼罩过来。红巾盗在润州,就如同是淮西军在中原地区,人人痛恨却又无可奈何。这年头,只要心够狠,手够辣,又没有太远大的志向,流寇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打了就跑,烧杀抢掠,是很多强盗的追求,之前的红巾盗就是这样发展壮大起来的。
刘鼎低声的说道:“这是真正的红巾盗。”
张祥鹤自然也看出来了。
如果是丁从实的军队,根本不需要安营扎寨,没有那个必要,而且如果是丁从实的军队,肯定会想办法诈开城门的,不可能这样慢条斯理的准备进行持久战,除非是丁从实觉得自己手下的军队太多了,要他们自杀掉一些。
隐隐约约间,还能够听到东南方传来厮杀的声音,风向很乱,一会儿是东南风,一会儿是西北风,吹东南风的时候,厮杀的声音听得比较清楚,是从钟山的方向传来的。钟山为江南茅山余脉,横亘于金陵东南方,长约四十余里,三国时东吴曾称它为蒋山,蜿蜒起伏,抛若游龙,故古人称“钟阜龙蟠”。山上有紫色页岩层,在阳光照映下,远看紫金生耀,故人们又称它为紫金山。这时候的钟山,并没有开发成旅游区,而是在上面驻扎军队,镇海军内部都称为钟山要塞。
张祥鹤到裴易靖那边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回来告诉两人更加详细的情况。原来,红巾盗一方面围攻金陵城,一方面进攻钟山要塞。李君没有亲自出现,下面组织攻城的,是红巾盗的两个头目:杨琨、南门秀。现在钟山已经被包围,但是暂时没有危险。钟山乃是金陵府的天然屏障,上面常年驻扎有三千人,地形险要不在金陵城之下,那里的守将杜武是刁覠的心腹,和红巾盗教过几次手,都是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