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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猜,他怎么回答我,他说:徐兄,你不懂,这世间,有一种感情,没有办法亵渎!那样好的女子,要爱就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爱,否则,便要学会放手——”
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子,自酌自饮。松针茶的颜色,经过这样久的酝酿,早已经化为了琥珀色的一缕深沉,像极了他脸上的神情。
空气里只余下一抹寂静,轻轻地拿起杯子放在唇边,一滴眼泪却恰好轻轻地落了进去,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涟漪,最后化为淡然无波。
原来——早已柔情深种!
原来,在我疯了一样地找你、寻你、想你、念你的日子里,你曾经那么近地站在我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你却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些往事!这百转千回的一缕柔情!
他仿若读懂了我此时的一丝迟疑和感慨,淡淡说道:“难道,你不明白,秦王殿下对于姑娘,看得极重、用情至深,他是不愿勉强、不愿将就,所以,才宁愿将一切事情埋藏起来!然而,世事难料,新月姑娘不是痴心一片,而且还恰到好处地赶在他大婚之日找到他了吗?所以,大约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这样眷顾你们吧!哈哈哈哈——”说完,他带着一抹疏狂仰天大笑。
等到笑声过后,他的声音里又恢复了平静,同时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唏嘘:
“所以,这段情——用‘海枯石烂、刻骨铭心’尚不为过!将来,你和他,若是能够走到一起,也必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神仙眷侣又怎样?落到他正妻美妾的眼睛里,也不过如芒在背、如刺在喉,是一抹锥心之痛吧!”世事难料,心境早已不复当初,如何还敢奢望太多呢!
“新月姑娘原本洒脱,为何如今反而看不开了——既然不能让人人都满意,索性——任性而为,如何?人生短暂,何必执着于小节呢?”他的笑容里有着一抹化开了的淡然,仿若淡淡的月影,轻轻地滤净了我此时的浮躁和灰心。
“任性而为?——说得好!”我笑着回应他,一边举起杯子,以松针茶代酒,示意道。
“想开了?”他一饮而尽,旋即带着一抹嘲弄看过来。
“想开了!”我笃定地点点头,浅浅笑着看了过去,心里早已一片晴朗:也许世事难料,然而,他的心,才是最最重要的,有了他的心,我何必奢望其他——
眼眸一转,带着一抹调皮笑着看过去:“徐大哥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给新月讲这个故事吗?”
“这是我欠你的!不过,该说的也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看你愁眉舒展,我的目的便已然达到了——这个,大概就是秦王殿下让茂公而不是别人来的目的吧!”他的笑里不知不觉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沉郁和冷静。
心里有些许动容,原来,是李世民特意叮嘱的!原来,我的焦虑和不安,他也感同身受吧!
仿若一个耳错,一抹声音轻得如同落花一般:“连你的一颦一笑都如此在意,自然是爱到深处吧!——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咦?带着一抹疑问回眸看去,他的眸光如漆,却闪着一抹感伤,然而,不过一瞬,还没等我想清楚,对面的人却已经神色如常,回复了昔日的沉静和老成,甚至还有一抹冷意:“喏,帮你带了一封信!”
笑着摇头,大约是自己的一抹错觉吧!
眸光跟了过去,他从怀里轻轻地托出一封信函来。
打开来,不过寥寥数语,字迹俊美、飘逸依旧,只是,仿若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是什么呢——是焦急吗?
了然地一笑:我的心思,也像你一样焦急呢。